陈曼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人好像似曾相识。“你为什么没死？你该死！你该死！”他说着，突然猛地坐起来，扯掉手上的输液管，掀开被子就往陈曼身上扑。陈曼就站在床边，眼见那人就要扑过来，吓得惊叫出声。张青山赶紧上前一步，挡在陈曼前面，给了那个肇事司机一拳。司机本来看着就不怎么清醒，挨了这一下之后，瘫倒在地。陈曼吓得不轻，后退好几步，跟程燕抱在一起。张青山拎着瘫软无力的肇事司机，扔到床上，拿了手铐将他的手铐在栏杆上。“没事儿，小曼，这人不足为惧。”陈曼却是怕得不行。这人的表情实在太过吓人，黑黄的牙齿像是会吸人血一般。他看着陈曼，依旧龇牙咧嘴，“没弄死你，完了完了！”大夫看着那人的表情，有些疑惑，“这不太对劲啊！”他捋起肇事司机的病号服，皮包骨头的胳膊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针眼。他和张青山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竟然是个瘾君子！”陈曼也惊到。这人竟然是个吸毒的。她仔细搜刮着自己的记忆，自己也算是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是真不认识吸毒的人。这人为什么这么想让她死？张青山伸手，捏住了肇事司机的下巴，“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撞她们！”肇事司机不说话。张青山眯起眼睛，猛地用力，那人的下巴脱臼了。口水顺着口腔流了出来，看着恶心又狼狈。陈曼和程燕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不敢看了。大夫也僵着脸，“张局长，这，这在这儿审犯人，不太合适吧！”张青山并不是个会装的人，他向来铁腕，也没有想那么多。看着这人不对劲，就想赶紧把消息审出来。他回头，看到瑟缩在墙边的陈曼和程燕，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审出来了，就跟你们说！”陈曼咬着唇，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摇了摇头，“张局长，您审，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程燕也道：“对，今天要是不弄明白，回去也是担惊受怕，这点儿算什么！”张青山看着这两个女人，倒是有些意外。他伸手，重新将那人的下巴合上。“说说，你为什么想要让她死？”那人嘴巴合上了，但是呼吸依旧不平稳，看着她们，竟然哭了起来。你们没死，我拿不到钱了！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手又被铐着，鼻涕眼泪流了一脸。陈曼心里咯噔一下。“拿不到钱是什么意思？”程燕抢先问出来，“有人雇你专门开车撞小曼的？”那人没有回答，哭着哭着，竟然浑身抽搐起来。好像是什么病症发作了一般。医生按不住，赶紧大叫，让护士们进来。“应该是毒瘾犯了，张局长，估计这会儿问不成了。”张青山无奈，带着陈曼出去。“这会儿不行了，小曼，你们先回去，回头我还会问他。”陈曼也很无奈，只得点点头，点点头，“谢谢您，张局长。”她转身要走，张青山突然叫住她：“对了，你不上楼看看？”陈曼疑惑，“上楼？看什么？”张青山见陈曼这副表情，有些诧异，“你不知道啊！”“知道什么？”张青山见陈曼不似作假，是真的不知道，他愣了片刻，打起了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行了，你们先回去吧！”陈曼不明所以，但看张青山挺忙的，一会儿一个警务电话，便不打扰他。两人从医院出来。程燕嘴里犯嘀咕，“不应该啊，你又没有什么仇家，为什么会雇凶杀人？”陈曼摇了摇头，叹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仇家？江怀安看我不顺眼，宋小柔恨不得我死，秦逸风的未婚妻楚嫣然也恨透了我，这些都算是我得罪的人了吧！在京城，哪个不是有头有脸？”陈曼嗤笑，带着点儿自嘲，“说不准，今天这人，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程燕眯起眼睛，若有所思。这时，程燕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给挂断了。陈曼刚要问是谁，她的手机也响了。看到来电，有些意外。竟然是用的宋氏的内线电话。她听着响了三声之后，接听。竟然是宋明海。“陈曼，程燕在你身边么？”陈曼给程燕眨眨眼睛。程燕赶紧给陈曼挥手，嘴还比划着口型。“不在不在！”陈曼有些无奈道：“抱歉，董事长，燕子不在我身边，您有什么事儿么？”“她是怎么回事儿，说辞职就辞职，连电话都不接，公司那么多事情，她不提前打招呼就辞职？你告诉她，如果这样，我让人事部对她进行起诉，要求劳动仲裁！”陈曼这通电话，开了扬声器。程燕一听，瞬间就火了。抓过电话，对着手机怒道：“董事长，一个今天差点儿被车撞死的员工，您现在要求她上班，是不是太过分了！”宋明海吓了一跳：“程燕？什么被车撞？怎么回事儿？”程燕怒道：“您的女儿，找人要撞死我！我现在在医院做检查……”“孩子有事儿么！”程燕面上浮起一层冷笑。她知道，宋明海就是看重孩子，但是依旧觉得悲凉。“孩子有事儿么？董事长，这您要问您的女儿了。她这么想让我死，我还敢在宋氏待着？指不定哪天就被她弄死了都不知道！我看这个孩子，不要也罢，为了他，我没了工作，现在不想练命都没有……”程燕说话声音，透着股狠劲儿，好像真的要打掉孩子似的。“别别，程燕，别冲动！“宋明海已经快六十了，这么大年纪的人，难得有这样冲动的时候，他真是着急了。“你先回宋氏来。”程燕深吸一口气，带着股不情愿之后的妥协：“行，董事长，我这就过去。”“好好，我在这儿等着你。”挂了电话。陈曼道：“你不会真的要打掉孩子吧！”每次听到程燕要打掉孩子，她都会心惊肉跳一下。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肚子。“现在不是时候。”程燕倒是对孩子不在意，她用手搓了搓脸，好像这通电话，耗费了多大的精力似的，“行了，咱们去宋氏！”陈曼看着程燕要战斗的样子，狐疑道：“你刚才跟董事长说，是宋小柔找人撞得咱们，你怎么确定是她？。”程燕笑得邪气，一脸的报复意味：“不确定，但是，这事儿不赖上她一下，我不甘心。”陈曼看着程燕，突然觉得，程燕好像比她还要恨宋小柔似的。一年前把她从分公司调过来，程燕说的，就是为了对抗宋小柔。现在抓着机会，也要整宋小柔一下。她跟宋小柔有夺夫之恨。程燕俨然跟她有什么更深的仇恨似的。程燕对着医院大厅的镜子，整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看着精神利落。甚至给陈曼也弄了一下，“好了，咱们是去斗争的。刚才你不是说了，京城你也有仇家。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要真是宋小柔，你准备怎么办？”陈曼愣住。但是转瞬，她狠狠咬牙，“要真是她，我绝对不放过她！”“那好，今天，咱们就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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