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一愣，随后脸上升起欣慰的笑容，叶凡能有如此宏愿，说明他意志坚定，不想重复烛龙，只想做自己，他现在是叶凡，以后依旧是叶凡，烛龙已死，叶凡所追求的目标，并非重现烛龙，而是成为巫族第十三位祖巫。
这是他的骄傲，他不允许自己走别人走过的路，哪怕是烛龙，也不行。
“我还是称呼您为先祖吧，我现在是叶凡，是叶云龙和风灵舞的儿子”叶凡慎重说道。
“随你吧，这些事情我不会计较的”帝江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你作何打算？”
“变强”叶凡淡淡说道：“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只有不断的变强，自我蜕变，才能够拥有更强的力量。”
“不错，你的毅力，我甚是欣慰，只是每个人变强，有变强的理由，也有变强的道路，你可知道你要走什么样的路？”帝江问道。
叶凡一愣，其实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如果细想，却又不那么简单，路有千万条，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是有的路是通天大道，有的则是万丈深渊，一旦踏出，将无法回头。
行之路，修我道。
每个人选择路，就是选择自己的道，这个问题，叶凡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问他，所以帝江此刻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叶凡却不知如何回答，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虽然有傲骨，毅力鉴定，绝世的天赋，但是到底还有不足的地方，那就是阅历，他终究只有二十岁，一个二十岁的人，哪怕再聪明，你的阅历是比不上那些活了百年甚至千年的老怪物，更别说帝江从洪荒存活到现在，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请先祖指点。”
叶凡有傲骨，却并非傲气，在面对帝江的时候，对他依然有深深的崇敬之心，以及对强者的佩服，帝江就是一个最好的导师，叶凡自然不会骄傲的认为自己是万能，毕竟有些事，他办不到，至少现在是如此。
帝江沉默片刻，叶凡的态度也很欣赏，不骄不躁，却又傲骨凌天，这不正是巫族所崇尚的‘道’吗？
“我从你体内感应到你的武道力量和法道力量似乎发生了变异，你可曾知晓？”帝江问道。
叶凡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我也在疑惑，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找不到事情的源头，我体内的真气全无，但是却又不像是消失了，依然在我体内，只是好像与我的肉身力量所结合，所以这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
“这可能是你修行了数种功法战技所造成的异变，若非你肉体强大，你修炼《道经》、《佛经》以及魔道功法后果不堪设想，无法承受这几种力量的排挤，最终爆体而亡。”
“这……”
不待叶凡说话，帝江继续说道：“说到这道经，人族的的确是万物灵长，竟然能够凭借自身的聪慧，感悟天道了，从中领悟这无上经书，威力也的确强大，那几个后生圣人，倒也有让我佩服的地方。”
“后生圣人？”叶凡满脸疑惑的望着帝江，这似乎已有所指啊。
帝江说道：“就是鸿钧、路亚以及三清几个晚辈，倒也聪慧，算是人族中最强的几个了。”
“……”
“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日后有机会，说不定能够见到这几个小家伙”帝江说道。
“额，那个先祖，三清我知道，蜀宗所供奉的道尊就是三清道尊”叶凡微微打断帝江的话，说道。
“哦？蜀宗”帝江一愣，说道：“我倒是忘记这一点了，这蜀宗是三清的道统。”
“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帝江说道。
如此，叶凡和帝江在这一片未知空间已经谈论两个多时辰，叶凡获益匪浅，从帝江口中得到许多关于战技方面的认知，这短短两个时辰，让他对战技的认知上，走的更远，领悟得更多。
似乎犹豫他们以前的关系，叶凡和帝很是投机，而帝江也因为自我封印了万载历史，即便是醒来，也没有雨其他生灵有过直接的接触，只有叶凡，所以在与叶凡的谈论之中，他也放开心中的一切包袱，无所不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尽，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每一个动作，一个细微的表情，仿佛都带有无穷的韵味，让叶凡受益匪浅，境界也更加的稳固。
“这么说，你到现在为止你还不知道你体内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吗？”帝江沉吟片刻，突然说道。
叶凡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根本毫无头绪，所以只能请教先祖您了。”
帝江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这种情况，我见过很多次，在上古时代，我还没有自我封印之时，人族之中就有很多聪慧之士，凝聚万般法门于一身，练就独特的异变功法，往往这种异变功法，都是与常人所修炼的功法格格不入，虽然功法异变，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要掌握异变的力量，所以无论你的力量变异得如何神秘，如何强大，但是万法不离其宗，终究都是‘力’之所化，只要你掌握了你体内的力量，又何须计较那么多？”
叶凡听后，也觉得很是道理，一直以来的困惑，只是被帝江一句话给化解了，心中对这位先祖更一步的崇敬，就冲这份感悟力，也的确不是他所能比拟的，至少现在不行。
“其实从你发现你体内力量异变的开始，你一直走错路，舍本逐末，放弃对你来说最重要的，而是计较那些无所谓的东西，这一点你要记住。”
“走错路？”叶凡浑身一震，帝江的一席话彻底的震惊了他，难怪他从恢复记忆以来，总是感觉自己有一种若即若无的感觉，就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却又瞬间失去，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他，知道此刻，如果不是帝江的一番言语提醒了他，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下去，最终会演化成心魔，叶凡会被这个困惑完全的封闭，永远也走不出来。
“叶凡明白了”叶凡恭敬道。
帝江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明白就好，我曾经与你说过，脱反成圣，自古以来有三大通天大道，分别是功德证道、斩尸证道、以力证道，但凡证道，无不以这三大证道之中选择其一；其中尤以以力证道最为强横，只因武者都选择以力证道，所以即便是圣人，也有强弱之分。”
“难道我也选择以力证道？”叶凡问道。
帝江摆了摆头，说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只是告诉你这三大证道，你自己要走的路，只有你自己才能掌握，外力终究是外力，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证道之中，我也无法帮你，因为……我不能证道。”
“什么？”叶凡大惊，如果说帝江先前说的话，让他的眼界飞跃了时空，了解了洪荒大陆的种种，但是此刻他的话，却是让叶凡难以置信。
帝江无法证道，这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
在他看来，祖巫这么强大，甚至于圣者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后辈而已，连三清道尊在帝江口中也成了小子了，所以在叶凡的意识中，祖巫自然能够证道。
只是他没想到，帝江说自己无法证道，所以一时间叶凡，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惊讶是吧？”帝江叹了口气，说道：“叶凡，你想知道原因吗？”
叶凡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望着帝江，此刻，他已经猜到，这背后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我没有元神，不只是我，我十二祖巫皆无元神，所以无法证道，不能证道，天道不容，所以这也是我巫族陨落的一大原因”帝江神色黯然。
“可是，你们不是诞生鸿蒙吗？为何没有元神？”
“诞生鸿蒙？”帝江哈哈一笑，声音有些苦涩：“你说的不错，我等诞生鸿蒙，虽然肉身强悍，天生拥有天赋神通，只可惜没有元神，万物没有元神，就不能证道，不能达到以身合道的境界。”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到有些低落的叶凡，帝江语气一边，神色恢复了傲然，说道：“我等虽然没有元神，无法证道，但是并不代表，证道者就比我们要强，所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况且，你现在拥有人族与巫族血脉，不但拥有人族元神，更有我巫族的强悍肉体和天赋神通，所以你能证道，你能改变我巫族的命运。”
“如何改变？”
凡人顺天，生老病死碌碌无为，修行者逆天而行，旨在获得更强力量，向天道吸取更多的寿命，但这些终究不过是天道之下的额蝼蚁，只有证道成圣，才能将己身杜绝在天道之外，不受天道束缚，从而永恒不朽。
“你与众不同，一直以来，你所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你的心志坚定，敢于天争，既然天道无情，不容我巫族于世，你何不以力斩天，向天证道？”
“以力斩天？向天证道？”一瞬间，叶凡热血沸腾，似乎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东西，而此刻，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这是前任从未走过的路。
顺天成人，逆天成仙，斩天成圣。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好，我便斩天成圣”叶凡一声狂笑，凛冽的气势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来，叶凡站在这未知空间，仰天长啸：“斩天之前，欲斩罗浮。”
斩天之前，欲斩罗浮……
叶凡猛地睁开眼，却看到七八双眼睛盯着自己，微微一笑，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靠，凡小子，你鬼叫什么？昏迷了都不省事”阿蛟没好气的说道。
“额？我说了什么吗？”叶凡回忆起刚才在未知空间与帝江的对话，脸上一抽，难道自己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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