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咬牙切齿地低喊，一日的好心情好像骤然消失。
她想要挣扎着将秦啸推开，可是秦啸的力道却远在她之上。
秦啸没有回答她的话，用唇浅浅划过她冰冷的面具，指尖一并覆上，偶尔会用力，仿佛是恨不能将这阻碍他的东西捏碎，然而他却没这么做，反而是隔着面具，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瞬，凌霜是震惊的，她一动不动的凝望着那面前的俊容，尽管没有肌肤的接触，可是那浓郁的恨意，却透着面具席卷了她的心，几乎想要将她蚕食鲸吞的意欲，一步步摧毁了她的理智。
“如果那么恨我，为何不杀了我？”凌霜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视线中多了动摇。
秦啸动作蓦地一顿，缓缓抬起眼眸对上了她的眸，“如果杀了你，可以让我不再这么痛苦，兴许我会这么做。但是……你为我植下的痛，远远在你想想之上。”
秦啸说着，指尖滑下落在了她的衣上，很轻松地就将她的束腰剥离。
凌霜也忽然惊慌起来，一把抓住秦啸的手，“秦啸，你要做什么！”
“如今，坐在祁王王后之位的，还是那个云清越。就算你曾一度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你，仍旧是受过册封的祁王后，作为王后，你不该履行你的义务吗？”
“本王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但是你的身体，是否被那些人品尝过了？”
“你——！”每当听到这句话，凌霜的心口都像是被冰锥刺入一般，她紧紧抓着秦啸的双臂，身上的蓝色纹印在隐隐流淌着寒冷的温度，而那抑制不住的怒意，将整个书房染上了一层薄霜。
“怎么，终于想杀我了？”秦啸却一点都不在意，他优雅地笑了，笑容透着一丝丝的凉薄，“随便你。”
随着这三个字，秦啸的指尖向上撩去，拂过她的心口，那一阵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令凌霜身子猛地一阵，每一寸肌肤就像是被针扎过，酥麻麻的一片，抽干了她的体力。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
凌霜脑海有些晕眩，仍旧用尽最后的利器想要将秦啸推开，可是又不知为何，身上常年的寒冷正在一点点的暖了起来，呼吸也逐渐紊乱，冷不丁哼了一声，悦耳动听。
“秦啸，够了……”
“够不够，是本王说了算。你不是一直觉得亏欠本王吗？你不是号称要来阻拦本王出兵吗？如果不让本王尽兴，你的计谋会功亏一篑吧。”
半晌，他拉高了凌霜瘦弱的身子，将她上衣拨开些许，看向了她那有些泛红的伤，昨日用性命威胁他退兵的一幕仍旧浮现在他的眼前。
这种感情，是极为复杂的，他是恼怒的，怒她竟然为了阳成穆来阻拦他，但他的心底又有一丝丝雀跃，因为他知道，她的任性，是对他，她出此计策，是因为她知道，他是不可能为了出兵，让她死于非命。
何其自私又可恶的女人，然而自己，却又对这样的她无法放手。
无声中轻叹了声气，秦啸轻松地便将凌霜抱起朝着书桌上走去，冷冷落下三个字，“太瘦了。”
凌霜一时没有缓过神，只是觉得方才秦啸的怒意好像是缓解了些许，她下意识揽住秦啸的脖颈，感受着他温热又令人迷醉的气息。
秦啸有一瞬的失神，低头看向那方才还百般挣扎的女人，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宠意，仿佛是在向他撒娇的猫儿。他开始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了，这难道也是计谋的一部分，为了帮助阳成穆？
想起阳成穆，秦啸的心底又撩起了焦躁，可是却并没迁怒凌霜，只是任由她抱着他，放任她对他做的一切。
半晌，他将她放在桌上，等着她松开手。
凌霜知道他的意思，将手拿开，确是笑了，笑得有些狡黠。
“为什么没把我拉开？你不怕我对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正在柜子里找着什么的秦啸冷不丁地一顿指尖，回眸就是一记杀意浓浓的视线。
凌霜的笑意更深，也看出秦啸不再为难她，转而替她找药，遂慵懒地躺在桌上，双腿一叠，如晒太阳般悠闲自在。她的视线明显落在秦啸身上，从上到下，在观察他的每一寸，回想着他方才说的每一句话。
忽然想到什么，凌霜坐了起来。
“你真得为我守身如玉了？为什么？”
秦啸刚翻找出伤药，就因为她的话抽动了下俊脸，他勉强挤出一丝冷笑，要剥开她的衣服为她疗伤，然而在碰触她的瞬间，凌霜却蓦地抓住了他的腕子。
“我自己会弄。”她将药拿下，回避着秦啸看她的身子。
“你在隐瞒什么东西？”秦啸忽然眯起眼睛，“你以为，本王会看不出来？”
独独，不想让秦啸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凌霜的神情骤然一变，变得警戒而冰冷，秦啸那片刻的好心情，也忽的因此消失，四目相接，仿佛都在试探对方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沈瑜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书房大门便被他一掌推开。
“祁王，祁王殿下！”沈瑜突然出现，结果那极度容易引人误会的画面便同时撞入他的眼中，沈瑜脚下一软，一下绊在了门槛上，脸朝地摔在了下去，“咣当”一声，好像令书房也震了三震。
“干什么这么手忙脚乱？”秦啸一边说着，一边将凌霜的衣服一把拉好，半身弯在沈瑜面前，将他的下颌捏起，“出了什么事？”
沈瑜眨眨眼睛，想要看下秦啸身后的凌霜，结果下颌却被他一下捏回，强迫只能看向他。
沈瑜忽而想起此行的目的，大声喊道：“祁王……出事了，祁国的上流水源突然间消失了！”
秦啸双眸一眯。
水源对于一个国来说是生死命脉，上流水源消失……
“召集所有人返回议政殿！立刻！”
“是！”沈瑜说罢，迅速离开了书房。
秦啸沉下眸子，揉了下自己微痛的额，侧眸而道：“在这里等着本王，事情还没解决完。”
他扬步离开，留下凌霜一人。
凌霜坐在桌上，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一边回想着方才沈瑜的话。
“水源，消失了……？”她若有所思，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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