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行为,令铃儿吓了一跳,凌霜也没想到。半晌,她附和着笑笑,弯身继续帮女子捡起书。
随后几人站了起来,这时凌霜才说道:“方才不小心碰到你,是我的不是,还望海涵。”
“娘娘!岂可向一介女官致歉!”铃儿恼怒。
凌霜却不以为意,“错了就是错了,何必用身份掩饰错误。”言罢,她便对着面前的女子莞尔一笑,“实在抱歉了。”
“是下官冒失了才是。”对方又呵呵笑起,声音清脆得如同泉水。
“那……”凌霜轻咳两声,准备结束这个话题赶紧回去。
“越儿!”
正当凌霜琢磨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优雅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凌霜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将自己笼罩。
耳畔,多了一缕温热的呼吸,“都让铃儿来找你来,却还不回,是要本王在啸云宫扑个空吗?”
凌霜身子一定,眼睛眯成了一字型,回眸轻笑一声:“如果祁王有这个闲时扑个空,又何苦来到这里找人?”
这句话,倒是让秦啸无从回答。
凌霜一手捏开秦啸的指尖,一面缓缓回身,先是因他一袭俊朗黑色束身王袍有些心动,随即下意识有些避开,“男女授受不亲,祁王。”
这一句,恰好戳中了“此越凌霜非彼越凌霜”。
虽然心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拿开,优雅一笑,“这句可不适用夫妻。”
凌霜眨眨清亮的眼睛,察觉到这个身体对“夫妻”这两个字尤为敏感,血液里好像有什么在窜动,她也同样故作无视地哼笑一声,将手轻拍在了秦啸的手臂旁,“祁王这句话,可是逼越凌霜恶羊扑狼?”
这一小小的动作,故作老成风流,却透着极度的生涩与僵硬,而且一边说着话,越凌霜一张小脸儿也一边变得通红。
秦啸的脸上多了一丝缓和,是啊,终归越凌霜还是越凌霜,永远都是那个说着大话逞强,可是心里却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的越凌霜。
他是想守着她,并等着她完整的那一日。可是他又有些等不及,等不及此刻,马上边拥有这个女人。
尽管他也知道,在现在的越凌霜的心里,尚没有真正的爱上她。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有些焦躁,秦啸伸手抓住了凌霜的柔荑,“扑吧,多少次都让你扑。”
他莞尔,转身便强硬地拉着凌霜往外走。
凌霜步子有些踉跄,拼命的倒着腿想要跟上秦啸的步伐。
“祁王!”就在这时,两人旁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秦啸步子微顿,回眸看了眼,正好是方才与凌霜对话的那个女官。
且见她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小的玉佩,双手朝着秦啸奉送上来,“祁王,方才您掉了玉佩。”
秦啸“嗯”了一声接过,视线无意撩过那双送玉的手。那双手白皙精致,精致到宛如透明之玉,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美,很美,可也有些瘆人。
突然间,自己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要从他的驱壳里涌出。秦啸立刻将视线挪开,悄然平复着呼吸,而后便头也没回的拉着凌霜离开了。
待秦啸与凌霜离开,那女子才安然站定,她远远望着离开的二人,白色纱帘下的唇,渐渐浮现了一丝扭曲与狰狞。
一直到了啸云宫,秦啸才将步子放缓,也就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跨着这么大的步子将凌霜带回。
他有些小小的愧疚,看向身后有些气喘的凌霜,他知道她的体力一向不好,遂为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抱歉,本王该走慢些的。”
被拭去的汗水,随即变成了一些晶莹的霜,凌霜尴尬地笑笑,伸出手抹去了秦啸指尖上的那一层。然却没料到,秦啸却在下一刻抓住了凌霜的指尖,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近处。
“越儿……”他轻喃,双目灼热地看着眼前的她。
凌霜倒吸口气,似完全被他的那双眼睛所吸引,用力抽了下自己的手,结果却被他拉到了更加靠前的位置。
呼吸几乎是相通的,再没给她半分的余地。
“什么时候才会重新爱上本王,什么时候,才会让本王找回真正的越儿……”
这些日子以来,凌霜已经陆陆续续地明白了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沉默,心情也有些复杂,垂下了长睫,却不知道要回些什么。因为过去的事情对她来说太过遥远了,而且自己的元神究竟在何处她也毫无头绪,甚至偶尔会想,如果自己的元神回来了,那么自己是否还会保有现在的意识。
现在的自己,会不会被过去的自己“杀”死。
偶尔……会有些自私的想,如果她对秦啸的情感不会再进一步,是否就不会与她的元神同步,是否她这残存在身体里的意识,就可以永远的,完完整整地占领整个身体。
只是……纵是这件事是真的可以让自己独占身体,可她又是否真的可以不会像过去一样,爱上秦啸?
此时,她心跳的有些快,秦啸身上迷醉的檀酒香令她魂牵梦绕,甚至单纯只是碰触一下指尖,都会让她有种异样,她将这样的感觉认定为是这具驱壳留下的,只是,那悸动与疯狂,却是如此的真实。
凌霜已经有些混乱了,甚至毫无头绪,突然有些焦躁:“也许,我一辈子也完整不了。”
凌霜稍加用力推开秦啸,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随即自己踏开步子进入啸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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