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可能性在凌霜脑海里飘过,叹声气,再抬眸时,已然回到了云端之门前。
然而她进去,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白泽的踪影。
凌霜又长叹一口气,蹲坐到幻球之前,看着里面仍旧笑得无邪的越凌霜。
“接下来,要如何是好了……”闷下头,抱膝惆怅。
湛蓝的眸底,飘出一缕凌乱的心绪,但很快,凌霜就冷静了下来。
白泽的记忆来看,他的本意,仍是愿意守护人间,那么为什么会有毁灭的决定?
方才在白泽心中看到的那个女人,也许会是一个突破点,如果能知道那个女人对白泽说了什么,也许就会得知白泽的真正目的。
秦啸,离回去只有一步之遥了,还能,来得及吗?
凌霜缓缓看向了幻球,视线落在了在秦啸身边的夜央身上,蓝眸,愈发深邃了。
而在同一时间,腾蛇的大殿可是一点都不安稳了,漂浮在空中的云雾,几乎全部冻结成冰,一一落在地上,使得一些服侍小仙一一逃走。
腾蛇慵懒地靠在云榻的一面,黑纱长袍在身上轻抚,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低垂的金眸正盯着大门外,感受着那逐渐逼近的寒意。
“砰”的一声,大殿们几乎碎开,一股截然不同的寒冰之意登时扑面席上,卷带着冷风,将腾蛇的长发吹得飞舞在空。
“呦。”腾蛇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璀璨地望着带着杀意而来的白泽。
白泽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做任何寒暄,仅将诡诈之铃提在眼前,轻轻晃了两下,下一瞬,却猛地捏住。
腾蛇心口猛地一疼,笑意尽失,勉强对白泽说着:“看来,小姑娘也被你惩罚了。”
“她的事,不用你管。我的事,你也不要插手。”白泽冷漠地说出这一句,这才松了手,卷起一阵幽风将诡诈之铃扔回了腾蛇的身上。
腾蛇迅速伸手接住,看到上面隐隐透出的裂痕,长长叹口气,这小小的缝隙,他可是要用数十年的修为去补。
“看你气成如此,该不会是小姑娘知道了什么吧。”腾蛇指尖一转,收起了诡诈之铃。
白泽却是长眸一眯,“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腾蛇摆摆手,“我只是借个人情而已。”言罢,他起身来到了白泽面前,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沉下眸道,“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那小姑娘的气息?”
他抬起手,划过白泽的脸颊,最终点在了他的唇上。
“气息,是从这里出来的。”说着,又点了两下。
白泽蓦地抓住了腾蛇的腕子,一把将他拉开,力量之大,完全是可以将他粉碎。
幸好腾蛇是上神之躯,且见他脚尖未落,身子一转,便将那股极大的力量化解,甩了甩手腕,长吐一口气。
但接下来,白泽却没有再与他过多纠缠,径自回身,用着极其寒冷的声音说道:“如果再让我知道你靠近越凌霜,即便是千年同僚,也别怪我不念旧情。”
最后几个字,白泽斜过眸子望向腾蛇。
一股慑然弥漫,令腾蛇也笑不出来。
收起凛冽的视线,白泽拂袖离开。
腾蛇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方才的气氛中缓和。他捏着诡诈之铃,扶额轻叹了声气。
“看来是和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他动动唇角,却笑不出来,脑海里尽是方才那一瞬间的视线。
那杀意,竟是真的。
“这个小姑娘……对白泽来说,看来非常特别。”他将诡诈之铃拿到眼前,摇了摇,“看来,白泽是不想告诉小姑娘真相……呵,竟然能让我看到这么不冷静的白泽,小姑娘……还真厉害呢。那么那么……”腾蛇渐渐扬唇,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前,“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呢……真是叫人,太想知道了。”
就在这时,腾蛇忽然间收住了铃铛,笑容瞬时间消失。
走出大殿看向外面,发现天界里开始有浑浊的气息漂荡。
“哎呀……”他喃喃而语,倚靠在边上,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而在这一面,正往回走的白泽也止住步伐,抬起头,看向正漂浮的一缕赤红色的灼雾,那是从神兽之殿飘散而来的力量,且是来源于那被重重锁住的一座宫殿。
白泽蓝眸略动,右手蓦地一挥,便有寒风吹去,幽蓝的白泽之力霎时朝着那座被锁住的宫殿而去,然后迅速冻结成冰。
天界流淌的灼雾,渐渐散去。
“时间不多了。”白泽收回手,深思,而后朝着云端大门走去。
雪白的云雾渐渐弥漫,那是白泽之居的象征。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云端之门前静静站了一会儿,指尖轻触,神情有些微变。
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辰国书房,此时正处于异常繁忙的阶段。
作为监国,凌霜一整天都在听着大臣们送来的一些折子,已经几乎一整天没有说过与政事无关的话了。
阳成卫也在,只是早不知在她的身后,睡了几轮觉。
自上回秦啸带着祁国的决议来到辰国之后,大臣们心里纷纷有了底气,也就对这回归的监国,多了些许的信任。
只要再将这份威信拉高一些,她就可以安抚民众,暂时稳住局势,让龙珏得以宽心。
也就是说,再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离开辰国返回祁国。
而秦啸曾告诉她,等回到祁国的那日,便是他为她准备册封大典的日子,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越凌霜从此以后,便是祁国真真正正的王后。
当然,那样美丽的未来现在她尚且不敢多想,抓紧完成此行的目的才是当务之急。
魑离与左寒一直替凌霜在跑辰国民间,处理着一直以来搁置的大大小小的事项。在宫中几乎也都见不到他们,唯独是陆修作为侍卫,一直陪着凌霜。
只是几日过去了,凌霜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与她一同在辰国的秦啸。
自那日回来之后,不知怎的,总觉得与秦啸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纵使中间有机会见上一面,秦啸也都是装作董秦的样子寒暄两句。
在那温雅的笑容背后,竟然没有半分的其他东西在里面。
仿佛寒暄,也只不过是寒暄而已。
而最近,就连寒暄也日益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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