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凌霜悲鸣，耗尽自己最后的白泽之力朝着那刺客而去。
可就在碰触到刺客之前，却突然冲出一个身影，正正挡在了秦啸的面前，一下子承受住了刺客的攻击。
“唔——！”夜央横着双手站在秦啸面前，站了片刻，蓦地呕出一口鲜血。
“夜央！”秦啸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冲上来替他挡下攻击，凌霜更是站定，脑海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先去以白泽之力冲去的冰刃，也几乎在瞬时间化为了冰晶。
那如雪的晶莹在空中弥漫，秦啸迅速伸出手揽住要倒下的夜央。
夜央凝视着秦啸，绽放出一记无邪的笑，用沾染着血红的手轻轻拂过秦啸的脸颊。
“凌天……我保护了你……真是，太好了……”她说着，靠在了秦啸的手臂上渐渐没了意识。
那轻如羽毛的身体，此刻宛如千斤般沉重。
“凌天”两个字，如刀剑一样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夜央的血，忽然在秦啸的脸颊上消失。
砰砰……
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的要冲出他的体内。
一直被秦啸安奈的躁动忽然间在一瞬间迸发，肌肤上的红色火印忽然开始游走，那如火舌般的色泽，在肌肤深处隐隐若现。
“啊！”秦啸突然间抱住自己的头，身体上的火红色泽越来越多，越走越快，他的双眸充斥的血丝，眼瞳的颜色也开始逐渐被那火红吞噬，他紧咬双齿，痛苦得起身，步履不稳，而后又像是定住一样，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沉寂。
“秦啸……”凌霜忽然恍回神，迅速就要赶去秦啸身边。
一旁也看傻的刺客也迅速回了神，要在凌霜之前杀死秦啸。
然而就在那刀刃已经处在秦啸上方，眼看就要刺入胸膛的一瞬间，一把巨大的火焰突然自刺客身上烧起。
刺客惨叫着，却无法熄灭身上的火，而这火也并非是一般的火，只在顷刻间，居然就将那刺客稍微灰烬。
一瞬，所有人都怔住了，忘了打斗，忘了逃命，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秦啸的身上。
灼热的夜风，轻轻在周围卷起，撩动了秦啸散下的长发。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沉寂。
缓缓的，他抬起了双眸，而当那已经完全赤红的眼瞳显露在眸底的瞬间，凌霜是震惊的，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秦……啸……”她低声呼唤。
可下一瞬，这里所有的人，无论是刺客，还是被凌霜保护起来的老弱妇孺，无一例外，全部燃起了那赤色的火焰……
他侧眸转向她，明明是她深爱的那张脸，唇角噙着的，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残酷的……笑容。
外围的一些刺客不明情况，决定先下手为强，遂再度从外围而出。
他们齐齐攻向秦啸，秦啸缓缓抽出先前的承影剑。
当承影出鞘的时候，凌霜满脸充满了震惊。
秦啸的承影剑，此刻就像是他的人一样，被烈火围住，火舌飞舞，发出了残酷的嘶喊。
当人赶到的一瞬，秦啸回身便用承影攻之，而他的身影犹如幻象，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只是几个瞬间，那些刺客就被秦啸斩断了身躯，鲜红之血一下洒满了殿前之地。
凌霜怔怔站在原地，阿夏陆修等人也纷纷站在了一旁，因为现在的局面根本就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出手，仅是秦啸一个人，就已经让那些刺客无所适从，更重要的是，秦啸根本不需要攻击，他只是一个动作，便可让大地燃烧。
“这是……”阿夏心口突然一紧，“为什么……这……这是上神之躯……为什么……”
凌霜闻言更加惊讶，她重新看向了秦啸。
眼前的他身上充满了火红的印记，双眸上扬这赤色的晕角，双眸也成赤红。而他的神情不再是温柔的或冷峻的，是让她陌生的傲慢与残忍。
这个人，真的还是秦啸吗？
凌霜心乱如麻，下意识后退半步，忽的绊倒在地，于是有湿润的东西沾染了手背，竟是自己的眼泪。
在这样压倒下的力量下，刺客再已经完全没了优势，一人吹起信号，数人并退，突然间消失在了夜空里。
周围，再度安静了下来，地上，却没有半点的尸体。
刺客，家眷，士兵……所有人都不见了踪迹。
秦啸身上的火焰渐渐消失，他又回归了先前的气息，只是那墨玉深眸，却好像被那冷酷烙印了一般，没有半分的关切，但也可以看得出，在他脑海里尚有什么事让他困惑。
他弯下身抱起重伤的夜央，缓缓从凌霜身边走过，一个眼神的交错都没有。
交臂的一瞬，仿佛万年，漫长，而又痛苦。
突然间，凌霜伸出手抓住了秦啸的衣袂，指尖用着力，骨节也泛了白。
“对……对不起。”凌霜用着艰难的声音将这三个字说出。
秦啸停了步子，安静许久，浅浅笑出，用着温柔的声音说道：“越儿没受伤就好。”
随后，他便迈开步子离开了凌霜的身边。
那一时，凌霜忽然捂住双眼，眼泪终于决堤夺眶而出。
因为那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虽温柔，却无情，仿佛在这一刻之后，她与他之间，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可是，纵使再回到方才，也许她还是会选择守护，即便知道，最后的最后，还是什么也做不到，该离去的，还是会离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又好像验证了先前阿夏说的那句话。
越凌霜属于天地人间，总有一日，会与秦啸兵刃相见……
阿夏也因凌霜而心痛，上前轻轻拥住她的双肩，“秦啸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快要失控了，也许过不久，秦啸就不再是秦啸，也许到时候，连对你的情也会消失。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你真的……还要等到最后吗？”
“我……”这一次，凌霜却已答不出阿夏的话。
在她心里，不停的在想着。
如果……越凌霜是那个完整的越凌霜，她会如何抉择？
秦啸终归爱的不是现在软弱的她，自己早晚都会消失，无论是越凌霜回到人间，还是自己去到天界。而当越凌霜回到这具身体，又是否还能继续这段情缘？
她不想要任何人受伤，她想要替越凌霜洗去妖后之名。
难道……她错了吗？
难道……善良的越凌霜，注定不能存活于世吗？
眼泪，又落下了。
噗通——！
凌霜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猛然震动，好像是什么正在消失，眼前渐渐变得一片空白。
只余下，阿夏、铃儿还有陆修的一声声叫喊。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