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去,病好了再去学。”
“王姐,你有骆晔的电话吗,我这两天没打通他。”乐依杰说。
王晴何许人,在情场上摸爬滚打,枪林箭雨过来的,马上从她话中听出了她只是怀疑,她替她分析:“我自病以来,已许久没和他通电话,不清楚,他电话怎么打不通?是换了号还是其它意外?”
“……”她的回答让乐依杰感到丝放心又纠心,只要事情不是出在王晴身上,她心里也好受些。默了片刻,她说:“我正担心他出意外。”
王晴甚至向她问起她和骆晔什么时候认识的,是谁追的谁,什么时候结婚,话题很亲密,乐依杰越来越相信她与骆晔无关,没心情留在这里,敷衍了片刻,恰巧柳奋打来电话,她忙借口有事告辞了。
折腾了到下午四五点钟,一无所获,她完全心乱了,柳奋打来电话,是因为知道她在成州,请她吃饭,此时,她才发现自己饿得胃子发疼,只好告诉柳奋,自己在三医院门口,柳奋说马上开车来接她,她有气无力的靠着医院外的行道树等。
柳奋来了,她上了柳奋的车,柳奋发现她神情极度没落,问她哪儿不舒服,为什么到医院来?她只告诉他有点小感冒,来医院是看季邦建的前妻王晴,她病很重。柳奋听着,也不过多打听,邀她到附近的饭店,她没再拒绝,一口气了吃两碗饭,放下,柳奋问:“今晚就在成州住下,是吗?”
“不,明天镇里有事,要赶回去。”
“那我送你。”
“不用,这时还有车的。你忙你的吧,谢谢你,如果方便,送我到车站就行。”
柳奋说行,让他上车,然后根本不去车站,直接要往宝东开去,乐依杰央求他不要这样,他好不容易才苦笑了一声,调转车头往车站方向,把她送上了公共汽车。
她此时对再打听骆晔的消息已经束手无策了,只差没报警。她知道柳奋手眼很宽,可此事托他显然是不恰当的。她回到租处,无可奈何又打开,有闪动,她打开,是骆晔发来的,不过他已不在线,她急切打开,骆晔的留言冷淡而奇怪:
“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了,如果咱俩真是有缘,你给我一两年时间,让我调整一下混乱的思绪行吗?”
不管怎么说,这个消息都成了她的救命草,她忙忙的抓住,又把那天的解释再补充解释一遍,只能解释成那样了,然后在电脑面前焦急的等着,她百分之百相信他在线,可许久仍然没任何回音,她早已后悔自己平时大大咧咧的作风给骆晔带来的伤害,狠很的打了自己两耳光。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急了,拼命的给骆晔发信息:“我的骆晔,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的骆晔,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的骆晔,你在哪里,快告诉我!”
……
每隔两小时,她就打开看,骆晔的始终是灰的,没回音,第三天,她要绝望了,胡乱给骆晔留了一条:“骆晔,你在哪里,你知道吗?我现在怀有咱们的孩子了。”
这个留言该是震撼性的,她相信绝对可以把上帝也惊醒,可她错了,骆晔的始终有回响,或许说没对她亮过。她想而又想,立即重新申请个新的号,添加骆晔,一天两天过去了,骆晔根本没添加她,她只得回到原来的上,继续给他解释,解释,每几天又解释一回,隔几天又解释一回,依旧什么回音也没有。久之,她估计骆晔真把把废了,只得中止,他去了哪儿?在干什么?
她在千方百计的打听骆晔的消息,终究没消息,工作心不在焉。
镇里来了一位花卉种植商来考察,是看到开永祥演出时发“魅力宝东”宣传手册而自动来的,镇里安排程文序乐依杰梁志扬陪同其考察。
来人是红星公司的经理,名叫郭红星,红星公司是市里最大的一家花卉苗木种植公司,和城建局关系很深。五六人一块,在宝东几个交通方便的村一边看,一边比较。郭红星瘦高个子,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张文弱得缺乏某种生机的苍白的脸,程文序同他一路套近乎闲聊的过程中,大家才了解到他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剩男,二十七八岁还未婚。末了,郭红星要逐一记下所有陪同人员电话,乐依杰有些意外,一般这类事只需记主要领导电话联系即可,她还是被动地一同给了他。尽完陪同义务,她就再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此时,在宝东公职人员圈中隐隐传着个消息,镇党委书记邵承龙将调离宝东,升任副县长,是科技副县长,这类传言一般是真的。邵承龙的飞升之快是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人家根苗纯正,是官场免检免选产品,参加工作以来一路优秀,优秀党员优秀干部先进工作者县青年精英代表,如同流水生产线上定制出来的优质产品;再者也得益于去年那次光荣的负伤。伴随着邵承龙的即将升迁,他的女友程清秋自然预定在了副县长夫人的位置上,而这个身份决不是终点,乐依杰对程清秋没太多好感,可面对着这个昔日与自己几乎在同起跑线上的学姐的幸运,一股难以言述的失落渐渐浮上了心头,伴随着骆晔的消失和躲避,她的心理开始慢慢的发生着转变,虽然还抱着无尽的不舍。柳奋偶尔来打来电话,她开始带着矛盾的心理看着手机,然后迟疑着接通,简单聊聊。
好久没露面的邵承龙要告别宝东,新鲜出炉的副县长红着眼圈鼻子酸酸地的当着大家发表了一番离职感慨,说忘不了宝东的山山水水,忘不了同大家一同奋斗的日子,忘了不同事们的深情厚意什么的,然后暗示式的表明今后镇里的一切工作靠王贵龙担起来,当然谁都能理解到,相当于替上级透露给了大家信息,王镇长即将继任书记。果然,邵承龙高升之后,上面没新安排书记来,可奇怪的是组织部门仍不下诏书,只说书记一职由王贵龙暂代。
程文序仍是镇长助理,于是不少人开玩笑为他后悔,当初受伤过轻,还得在宝东这个窑里烧制一段时间。
邵承龙升任将离,他为了表示对宝东的依恋,表示今年的招商任务决不因自己的离开而中止,他己给镇里搞来个企业圆满交差。镇里的这个开发区,除了招来几个合伙的房地产老板而外,好长一段时间没起色,这下书记招来了个大大的有钱人。有钱人名叫方凌宗,原是本市人,在江浙经商多年,现在回乡要来开发区办塑料加工厂,投资四百万,镇里所有工作员都把他当成大人物来尊敬;四百万,是迄今宝东镇开发区引进的最大项目。镇里为了早日引凤落巢,已通过县上各部门,对这个企业各项手续特事特办,工商税收供电供水城建国土等各部门一路绿灯,很快就办好了各路手续。方凌宗的塑料加工厂名曰方氏塑料责任有限公司。为鼓舞人心计,也为宣传计,镇里要为他的开工举行隆重的典礼,当然,这个典礼也是为了给已升任的邵副县长足够的面子,市政协主席也被邵书记邀请,将亲临现场参加典礼。
市政协主席的到来,无意中加速了女主人公的命运变动,使女主人公很快摆脱了繁琐的乡镇生活。
市政协主席是女的,五十来岁,名叫程自芬,几十年如一日的固化了的卷心菜发型,是了她的招牌头式,她原来是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在她任期内,教育系统连两个贪腐大窝案,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使她在县委会上被责备了好几次,本要被免职,恰逢上面出台重点培养女干部的政策精神,要求每县要配置至少一个正县级女干部,大家找来找去,又只有她挨近条件,县委想而又想不再计其失职之责,将她扶正,因为政协平时是只负责为政府鼓掌的,料她从此想捅漏子也难。于是,程自芬升任了政协主席。她至今未婚,县里官场中暗中给了她一个别号:“正县级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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