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生产皮毛,尤其是关外的蒙族人,更是打猎的好手。尽管如今大明朝和瓦剌在打仗,但依然有不少人冒着危险和蒙族人做生意。
当然,除了皮毛外,关外还有许多其他的特产,比如铁矿、马匹,但这些东西都受朝廷管制,周媛嫌麻烦,三申五令,让手下不要碰这些。
现如今才刚开春,打猎的人也多了起来,铺子里每日都能收到不少野物。只要处理得当,走兽的皮毛,飞禽的羽毛,都能保存很久。为此,周媛还特意在Siri大百科中找了几个处理皮毛的法子。
冒掌柜没有接触过这些,因此很感兴趣,几乎每日都泡在铺子里。
至于冒子彬,周媛将之前赵延年的事情交给了他去做。一连两个月冒子彬都在乡村田地里行走,人都晒黑了不少,但他却没有丝毫怨言。
身为行商家族,冒子彬知道如今京城很流行吃一种麻辣锅子,而这麻辣锅子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调料,就是辣椒了。
冒子彬可不认为自家王妃让人种辣椒只是为了卖,他的眼光,甚至比冒掌柜还要长远。他的妻子在屋子里抱怨了几句,反倒被冒子彬骂了。
冒子彬媳妇气性大,跑去跟婆婆告状诉苦,结果平日里一向和气的冒太太却罕见的严厉,教训了她不说,还罚她在屋里抄经书,且半个月不能出门。
这些事,当然没有瞒过周媛。
周媛对冒太太和冒子彬的识相很满意,至于那个心中不平的冒吴氏,周媛根本不放在心上。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周媛让人从铺子里挑了两块上好的狐狸皮,亲自带着丫鬟们做了一套保暖用具,送进京城给皇后贺寿。
今年的千秋节,格外冷清,武帝没有重办的意思,皇后也不喜欢那些虚伪的人,就只在坤宁宫里摆了几桌,只邀请了大公主一家、太子吴王几个,还有新婚的安宁郡主小俩口,就连牟家的人她都没叫。
开席前,珊瑚领着金钏来给皇后请安。
金钏向皇后磕了头,说了几句祝寿的吉祥话,这才让随行的人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箱子呈了上来。
“这是王妃让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是王妃亲手做的,贺皇后千秋之喜。”
皇后闻言,脸上神情舒展,接过盒子打开,见里头是一套银白色的皮毛护具,不由讶异地挑起了眉梢。
“这是银狐皮,难得的是整张皮都很完整。王妃开了间皮货铺子,这银狐皮可是至今为止收到最好的货色了。皇后娘娘您不知道,这上头的一针一线都是王妃亲手缝制的呢!”金钏适时的解释道。
如今已是五月,这皮毛护具自然不适合穿,但皇后还是让人把东西拿出来,一样样地试过,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这一套护具分为帽子、围脖以及一双手套。
狐狸皮本就小,能做出这一套来已是十分勉强,不过让皇后最满意的是,这上头丝毫看不出针线的痕迹。
“看来清颜的女红手艺见长啊!”皇后半是打趣道,“先前哲雅生产的时候,她也送了一箱子皮货当贺礼。我还当是砺儿的主意呢!这丫头也不知想什么,这都快入夏了。”
下头坐着的几个人适时地笑了起来。
皇后下手左边坐着大公主,右边坐着太子妃。太子妃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神情却十分落寞。她和太子关系不好已是众所周知的,好在皇后对她还算不错,这才让太子妃保住了一些脸面。
如今看着大公主有子万事足,吴王夫妻俩琴瑟和鸣,就连不受重视的桂王对王妃都很温柔和善,太子妃的心情可想而知。
哪怕是不在京城的晋王和晋王妃,显然也过得比她自在。
太子妃落寞的样子,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朱田田坐在她下手,依然是轻松欢快、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手抓着茶几上的点心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元元几次写信给我,都问母后的情况,都不问问我。”
“你还用担心啊?就你这小吃货,说说,过了个年,又重了几斤?”皇后忍着笑道。
朱田田闻言,心虚地放下了点心,嘿嘿傻笑:“我家王爷当初可是说过的,别的没有,吃的管够。我也不要别的,每天三顿饭、两顿点心、一顿宵夜……”
话还没说完,就见在场的一群人全都笑了起来。
朱田田扁扁嘴:“你们笑什么嘛!”
“照你这么吃下去,不用几年就成大胖子了,到时候吴王嫌弃你了可怎么办?”桂王妃徐关雎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朱田田哼了一声:“他敢?我有母后撑腰呢!”
她这话,再次惹得哄堂大笑。
太子妃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
一群人说笑了许久,外头有宫人传话,宴席准备好了,皇后随即起身,带着众人去前头的大殿里用膳。
太子、薛驸马等人已经坐着聊了许久,几个男人之间倒是相处得十分融洽。
宴开两席,男女各一席,并无歌舞表演。
眼看就要吃完了,突然殿外响起了秉礼太监尖锐的声音。
“圣上驾到!”
一群人吓了一跳,殿内一阵兵荒马乱,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位置,急忙跪在地上。
武帝踏步走了进来,皇后镇定从容地领着一群子女们行礼。
“妾参见陛下。”
武帝“嗯”了一声,上前将皇后扶了起来。
皇后抬起头,朝武帝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开口问道:“陛下可用过膳了?妾不知陛下会过来,没有准备陛下的份。”
这话说的硬邦邦地,明显带着送客的意思,武帝听了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呵呵笑了起来。
“看来婉儿是生朕的气了。”
“妾不敢。若是没什么事,陛下请离开吧!”皇后又是硬邦邦的一句话,说完转过身背对着武帝不理睬他。
还跪在地上的众人不禁为皇后捏了把汗。
谁知武帝却笑得格外开怀,上前一把拉住了皇后的胳膊,将她转了过来。
“好久没见婉儿使性子的样子了。”武帝拉了拉她,皇后哼了一声没回话,“朕是什么性子皇后还不清楚么?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皇后可愿原谅朕?”
皇后多少猜到武帝在打什么主意,见他先低头了,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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