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

    还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竟然幻想他意外的出现了，还说了这么多让她震惊的话。

    这些话，他是不会对自己说的，他就算爱，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强烈，重要。

    这一刻，他却跟自己说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是真的吗？

    莫白妮呆呆的坐在他的面前，水眸荡漾着一层层水雾，迷茫的凝着他俊美的脸，淡淡的蹙起柳眉，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哑，也很低，也很轻。

    “我说我爱你，想跟你在一起。”季少卿没有一丝犹疑，再次一字一句重复，手捧起她的脸颊，这张小脸已经瘦了，那双眼看起来也不是以前那么精锐，明亮，他心疼不已，“白妮，给我这一次机会好不好？当我发现离不开你时，我已经不顾一切的想要见你，想跟你说我的心意。你能原谅我吗？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还爱我吗？”

    他其实是怕的。

    怕她已经不爱自己了，对自己已经失望了。

    闻言，莫白妮心又惊又喜，更多是酸涩。

    这个男人一直逃避着她的感情，不管她怎么做，他都可以摆出一副不在乎，淡然的样子。

    而现在，他却说，他爱她。

    这都是真的吗？

    “是不是.....我要死了，你可怜我，才会说这些话的？”她望着他，目光一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问出这一句话时，又发现手脚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那像被千万只蚂蚁在肉里，在血管里爬，在吞噬。

    她的手开始在颤抖，心也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觉得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你就这样想我吗？”季少卿将她的下颚微抬起，看着喘息着，那张被布带勒得红种的唇，意念一动，低下头去。

    莫白妮睁大眼，看着他慢慢凑了过来，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白妮，你记得那一晚我说的话吗？”他声音轻柔，唇轻轻的触到她冰凉的唇瓣上，小心翼翼的亲咬着，深怕就会弄疼她。

    好久，好久，他没有碰过她了。

    他喜欢她，也很爱她，可从未与她做过越轨的事。

    只是拥抱，最深入的事也只是亲吻。

    他的吻刚落下，莫白妮身体像受到一股电流蹿到身上一样，她一颤，愕然的睁大眼睛，嗅着他身上那淡淡薄荷气息，透着一股魔力，让她无力抗拒，只想沉溺。

    可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意，让她特别清醒，因为突然钻心的痛意，她忍不住张呼一声，咬伤他的唇，一抹腥甜就在彼此唇齿间荡开。

    季少卿痛得紧皱眉，却没有放开她，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将她揉进自己的怀中，趁着血腥味将这个吻狠狠的加深。

    从未有过的强势与霸道，似要将她的痛苦给吞噬，剥夺。

    她想推开他，却被紧紧抓住，无力动弹，只能承受。

    吻很痛，也很急。

    几乎将两人殆尽。

    似感觉用吻都无法减轻她的痛，季少卿就松开她，喘息迷离的凝着她，她的脸色愈发的苍白，额前的汗水将长长的刘海都浸湿了，鼻尖也浸着密汗，娇柔的身体痛苦的扭动，似要挣脱束缚一样。

    是毒瘾又犯了吗？

    季少卿皱着眉，满目沉痛，紧紧抱着她乱动的身子。

    “放开...我，放开.....”莫白妮用尽力去挣扎，声音嘶哑。

    “不，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你要是难受就咬我好不好，不要一个人硬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季少卿不放，大声的宣誓。

    莫白妮痛得眼睛睁大，在他的怀中昂望着天花板，感觉头顶有东西在旋转，弹起身子，痛得眼泪湿了眼，湿了脸。

    终于忍不住，低头咬在他的肩膀上，隔离着衣服，她狠狠的咬下去。

    血腥从衣服里荡开，她咬了一口后，发现不对，又松开了。用尽力推开她，哭喊道：“你放开我，你不要...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不行吗？为什么要回来......你已经违背对我的承诺.....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呜呜呜.....啊....我好痛，我好痛...啊....”

    她边哭，边喊，声嘶力竭。

    “......”

    季少卿紧紧的抱着她，怎么都不松死。

    仿佛她痛，他也跟着痛。

    莫白妮流着眼泪，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睛布满血红的丝，身体将被人凌迟一样，四肢百骸都像被人捏碎了，疼得她嘶声嚎叫，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打，不停扭动着身子，力气很大。

    嘶。

    突然，她的指甲划过季少卿的脸颊，长长的三条血痕就那样凸显在白皙的脸上，他痛得闷哼一声。

    莫白妮根本没注意，痛得已经失去了理智，在他发楞之际，推开他，从床上跳下来朝墙壁跑去，狠狠的撞过去，用头去撞墙。

    季少卿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她用头撞到墙壁上，然后白色的墙壁上一抹鲜红的颜色展开，她娇弱的身子慢慢顺着墙滑下来，在墙壁上滑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白妮。”

    看到血，季少卿脸色一白，惊呼一声，冲过去抱住她柔软的身体。

    莫白妮额头撞得太用力了，立即撞出一个血包，血蔓延了她一张苍白的小脸，她眼睛半眯着，痛苦的喘息着，似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瘫软在季少卿的怀中，奄奄一息。

    “阿琛，阿琛，快进来。”季少卿看到她脸上的血，惊惧大叫。

    听到声音的周琛，跑了进来，看到莫白妮一脸的血，脸色一沉，凑身过来伸手去揭开她的眼皮，发现她的视线渐渐黯然下去。

    “不好了，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周琛面色凝重，沉声道。

    闻言，季少卿抱起莫白妮从地上站起来，径直就朝外跑去。

    医院，莫白妮被送到了抢救室里进行抢救，周琛主治医生，季少卿却只能在守在外面等。

    经过这么多事后，他整个人已经疲惫极了，慵懒的坐在长椅上，一身白色的衬衫血迹斑斑，疲劳的坐在哪里一动不动。

    脑子一直回响着周琛的话。

    “如果她熬不过来，我会留一点时间给你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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