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夏未央,眼里的温柔快要凝出水来:“未央,你赠我香囊,又如此关心我的安危,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你也不知道我心里对你有多……”
“南笙,此刻在皇宫内苑,耳目众多,你我之间本来清清白白并无其他,但若是被有心人瞧见听见,传了出去,恐怕你我二人均要落得身败名裂,更甚者,连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我还是先行离去罢,南笙请自便。”夏未央出声打断苏南笙的话,利索的说完后,便转身朝来时的方向离去。
一直在不远处跟着的喜鹊和月儿眼见着夏未央离开了苏南笙身边,慌忙伶俐的跑上前去,迎着自家娘娘。
“未央……”苏南笙还没反应过来,夏未央已经走远,他呆呆的望着夏未央的背影出神,笑容凝固在脸上,心头也仿佛蒙上一层乌云。
难不成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吗?为何前一秒还觉得未央对自己有意,却在下一秒,瞬间就变得疏远不可捉摸,似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不过,她又有何错呢?她是妃,是皇上的女人,而他是臣子,怎敢对皇上的女人存有非分之想,这是大不敬的,可是要杀头的罪过。
而她夏未央自是知晓分寸,怎会飞蛾扑火,明知故犯,或许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罢了,她只当他是普通的臣子,而他却领会错了意。
哎……苏南笙啊苏南笙,醒醒吧!
苏南笙将手中的香囊捂在胸口,一个人茫然的站在花红柳绿丛中,任凭悲伤蔓延,垂头丧气的向皇后的寝宫走去。
喜鹊和月儿搀着夏未央拐入一座幽僻的宫墙后面,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苏南笙那边的动静。
“怎么样,苏丞相还在那里吗?”月儿焦急的问道。
“噓。”喜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朝苏南笙的方向张望。
夏未央立在墙根下,静静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本是她想的计谋,此时却似乎表现得漠不关心。
“动了,动了,苏丞相在向皇后寝宫的方向行走。”喜鹊的嗓音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一脸喜色的她,跳回到夏未央身边,激动的禀告道,“娘娘,苏丞相已往皇后寝宫方向去了,我们也赶紧过去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哎……”夏未央抬头望望天空,没来由的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再不过去可就晚了,可是为何她心里竟是如此不安?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在担忧什么?
扳倒皇后他们,现在只剩下这最后几步计划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难道不是应该高兴欣慰,感叹老天有眼,终于可以令她的大仇得报了?
这时,苏南笙的笑颜,突然在她脑海中不经意的闪现出来。
不,夏未央使劲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抹灭掉这份出自真心的笑颜。
苏南笙和皇后是一丘之貉,用他作棋子一箭双雕,再好不过的事,有何惋惜,有何不忍之言?此时若是错过了良机,那今后可就又得进行一番筹谋。
养虎为患,后患无穷矣。
喜鹊和月儿对望一眼,均露疑惑之色。
喜鹊开口问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夏未央回过神来,终于下定决心,迈开步伐,一一吩咐道:“喜鹊机灵些,随我去皇后寝宫,想方设法将可儿给的药末放入皇后点的香炉之中,月儿先回去,等过了一刻,便来皇后处,假意禀报我皇儿突然染恙,必要我回宫照看,那时,我必将出来,后再假传各宫妃嫔去向皇后请安,届时就有好戏可看了。”
“娘娘好周全的计谋,喜鹊佩服得紧,这一下,皇后便有三头六臂,恐怕再也难脱得干系,只可惜了这苏丞相年少有为,却因此要丢了官帽,性命也未可知。”喜鹊虽说为苏南笙惋惜,但神情语调却是喜不自禁。
夏未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又懂得什么了,那药可准备好了,此次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千万不可大意了。”
喜鹊微微一笑,颔首道:“娘娘但请放心,喜鹊自有胜算。”
喜鹊眼里的光芒像极了猎人捕猎前的狂热凶狠,看着她,夏未央蓦地想到了自己。
她每次要除去一个仇人前,也是这般模样吗?
月儿领命而去,喜鹊扶着夏未央慢慢向皇后寝宫走去,这条路不长,她们却仿佛走了很长时间。
这一刻,等待的太久了,日里夜里盼着,今日总算要来了,原以为会异常的激动,没想到此刻心里头反而是出奇的平静。
前世里被那毒妇百般折磨羞辱,直至害了自家性命,这一股仇恨怨毒之气,即便重生也没消逝分毫。
今日,便让你我做个了断,让你尝尝我前世被你虐的滋味,你给我的,现下便要十倍百倍的偿还于你,好叫你知道,因果报应,从来不爽。
此刻,夏未央的心头便再无一丝怜悯柔软之情,这时候的她,仿佛一个即将踏入战场的勇士,用她手中的刀,用她心中的谋,誓死无畏的向战场挺进。
她抬起了下巴,高傲的眼神中释放着凛冽逼人的寒气,令人不敢直视。
杨落,我来了。
皇后寝宫里的宫女太监眼见夏未央款款而来,却并没有多少尊重的意思,不过是走个过场似得行礼问安。
夏未央并不恼怒,见惯了的,何必与这起下人一般见识。
只是今日过后,倒要看看你们对主子有多么衷心,到时可别舔着脸跪下来求她饶恕。
喜鹊不像夏未央那般城府,瞪了他们一眼,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夏妃娘娘要给皇后请安,烦请各位通报一声。”
众人像没听见一般各自忙各自的,只一个有些年纪的太监慢悠悠的走过来,对夏未央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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