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没好气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上响起:“喂!你们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吧?”
汤小团三个环顾四周,发现这回他们好好地掉在了一条小小的窄巷子里头,脚下是青石铺出的平整路面,巷子两边全是高墙,只能看到浓绿的大树枝丫从墙里头探出来。小黑站在墙顶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呢。
汤小团吐了吐舌头,挠着头说:“不敢不敢,不过上回我们进书里头的时候,还是掉在屋顶上的呢,那斜坡跟滑滑梯似的,要不是唐菲菲扯住了大锤的裤子,大锤就滑下去摔成肉饼了。”
孟虎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改捂住屁股,记忆犹新地说:“就是,我都走光了呢!”
小黑的猫脸上高难度地露出了一个憋笑的表情,估计也是想起了孟虎上回掉进书里时出的洋相了。
热闹的人声从巷子外传了进来,汤小团好奇心大起,他抬着头问小黑:“我们这是到了哪儿了?这外头是长安城的市场吗?”
小黑胡须一翘,回答:“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唐菲菲还惦记着老板说的话呢,她问道:“小黑,老板不是说你已经有了山河社稷图上最后一块碎片的线索了吗?你快告诉我们啊。”
小黑在墙顶上轻盈地跑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说:“先等你们搞清楚情况再说吧。”
“喂小黑,你别跑啊。”
“就是,等等我们啊。”
汤小团三个一起追着小黑跑了起来,可他们哪跟得上神兽老前辈的速度啊?眨眼就跟丢了。
不过这时候他们已经奔到巷子外头了,不出他们所料,巷子外果然是一个大市场,只见到处都是人头攒动,交谈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和招揽顾客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四周商铺密密麻麻,楼宇鳞次栉比,各种招牌迎风晃动,铺面里琳琅满目,从蜀地来的竹帘到西域来的骆驼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更吸引人的是一排排开门迎客的酒楼饭馆,还有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各种小吃的,那一阵阵香味勾得孟虎晕头转向,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唐菲菲左顾右盼,嘴里说:“这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啊。”
孟虎咽着口水说:“这不就是长安城里头的大市场吗?我们当然来过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卖胡饼的,我做梦都想再吃一次呢!”
“长安?”有个挑着担子的大叔走过他们身边,听到孟虎说的话顿时笑了出来,他停下脚步,扯着垫在脖子上的布巾擦着脸说:“你们这三个娃娃是在说笑话吧?这儿哪是长安啊?”
“什么?这儿不是长安?”三个孩子一同叫了起来。
“当然了,这儿是神都洛阳啊!”
这下好了,一阵冷风吹过,原本活泼可爱的三个孩子都成了泥塑木雕,大叔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挑起担子继续往前走了,边走还边念叨:“可怜咯,看上去挺好的三个孩子,原来都是傻子。”
站在原地石化的三人组中,汤小团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扯着孟虎和唐菲菲回到没人的小巷子里头,然后一把摘下脖子上玄机棋盘吊坠,就地蹲下打开了棋盘。
棋盘上升起了宫阙楼阁,大叔说的果然没错,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洛阳,长安还远着呢。
“我们怎么会跑到洛阳来了?这神都又是怎么回事?”就连唐菲菲都傻眼了。
孟虎抓着他的头发叫起来:“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汤小团,刚才你仔细看了没有?你书包里有那么多书,你不会是拿错书吧?”
汤小团敲了一下孟虎的大脑袋,没好气地说:“你少来,只有老板给我们的书才能通往这个世界好吗?就算我拿错了,我们也不会掉进来。”
唐菲菲扯住两个男孩,打断他们说:“你们快看啊,棋盘上出人物了。”
汤小团赶紧低头,棋盘上果然冒出了一个小人,他只有八九岁的模样,头戴金冠脚踩皮靴,穿得十分神气。他站在皇宫前一个样子古怪的铜匣子前头,踮着脚探头探脑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他是谁啊?”唐菲菲想要看棋盘给出的提示,却发现这孩子头顶上只有一片翻来滚去的乌云,原本棋盘上出现人物时该有的提示却一个字都看不见。
“小黑到底跑哪儿去了?出了这么多问题他都不见人影,这也太不负责了吧?”孟虎嘟囔着说。
汤小团是个行动派,他收起棋盘跳起来说:“棋盘上都出现人物了,这不就是线索吗?走,我们先找到这个小男孩再说。”
虽然汤小团三个谁都没搞明白他们怎么会跑到洛阳来的,不过隋炀帝建造洛阳东都的时候,他们就来过这儿了,所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皇宫的大门外。
洛阳皇宫比隋炀帝的时候更加雄伟壮丽了,即使是从皇宫的大门外头远眺,都能看到高高耸立的大殿,最高的那座下方上圆,比唐菲菲家住的三十层楼的公寓楼还高!大殿的圆顶上是两只展翅腾飞的金凤凰,它们共同叼着一颗红光灿灿的大圆球,那圆球在阳光下光芒四射,就像一团燃烧的火!
三人组看得目瞪口呆,汤小团喃喃说:“那颗圆球是什么东西做的啊?还会发光呢。”
孟虎张大了嘴巴,两眼都冒绿光了:“肯定是个宝贝!你们看它多亮啊!”
唐菲菲也不可思议地说:“李世民的子孙有这么奢侈吗?杨广都没在房顶上放过这么大的明珠呢。”
汤小团突然转头,指着前方说:“你们看,是他。”
皇宫门前有一条玉带似的内城河渠,河上并列着三座白玉石桥,石桥两边的石柱上雕着数百只活灵活现的石兽,中间的石桥桥面上还刻着凤舞九天的图案,桥两边都有守卫,过河的人们都只能走另两座石桥。刚过午后,内城河渠前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那个棋盘上出现过的小男孩也在桥上,他挤在人堆里头,东张西望地过了内城河渠,而他们在棋盘上见到的那个铜匣子就竖在皇宫门边上,匣子旁围着很多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那小男孩灵活地钻进了人堆里头,跟着他的汤小团三个也赶紧挤了进去,从近处看那个铜就更清楚了,它被安放在一根半人高的圆柱上,匣子的四面分不同的颜色,每一面都开了一条窄窄的缝,只够人伸进去半只手。
这东西也太稀奇了,汤小团三个左看右看都没猜透它到底是派什么用处的,周围人越来越多,但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碰它一下。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汤小团挠着头发,糊涂了。
唐菲菲小声说:“你们看它像不像一个邮筒啊?”
“哪有开四个口子的邮筒啊?”孟虎耸着肩膀说。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一阵骚动,然后就有两个官兵排开众人,打开了一条通道。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跟在他们后头,一边走还一边得意地左右张望,周围人纷纷低下了头,就好像害怕被他记住自己的脸似的。他一出现,挤在人群中的小男孩就紧张了起来,他从人群的缝隙中探出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男人。
“他要干嘛啊?”就连汤小团的注意力都被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给吸引过去了。
那男人走到铜匣子边上,面对朝北的黑色格子立定,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封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出来,炫耀似的在围观众人面前晃了晃,然后就干脆地投入了那个缝隙当中。
“我的妈,这还真是个邮筒啊?”孟虎转头看着唐菲菲,佩服得两眼都冒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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