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中的，可惜她承受不起他给的这份感情。
却不知为何，见他如此这般模样，她的心，竟也有些疼痛……
“朕知道了……是朕过于强求皇后了，皇后，早些安歇吧！”南九卿神情恢复如常，淡漠的道了这么一句，转过身，离开了。
那背影，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让沈莫离有一种想要喊住他的冲动。
她张开了嘴巴，却到底没能喊出声……
不消片刻，南九卿又回来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东陵、北陵、烈国已经占领了楚国的二十一座城池，我准备月末对楚用兵，楚烨既然道我南国是楚的盟国，此次出兵，南国会正大光明，东陵、北陵、烈国三国，北陵最弱，烈国最强，我欲先战烈国。”
“如若是我，我亦先战烈国！”沈莫离道：“东陵与北陵内部矛盾由来已久，只要破了烈国，南国的铁骑便可逐鹿天下！”
她抬起头，望着南九卿：“你与我这些，可是想要我与你同行？”
“是否同行，由你自己决定，我说过，不会逼迫于你，我回来，是有一事，思忖再三，决定告知于你。”
南九卿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我南国以南，便是南蛮之疆，南疆人居深山，与野兽虫蛇为伍，多饲蛊虫，其中有一种蛊，名曰换心蛊。
当日，楚烨自楚国江南回到上京城，痴情柳依柔，反对你绝情残忍，便是柳依柔给她下了此蛊所致，他并未背弃与你之间的感情，不过是心不由己。”
南九卿说着，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沈莫离，不肯错过她脸上丝毫的情绪表情：“我当日从大火中将你救出来的时候，那蛊虫已然钻破你的皮肤，爬到了地上。
昔年父皇的后宫，曾有人将此蛊用于父皇身上，后背蛊医所识破，是以，我识得此蛊，便将那蛊虫烧死了。
蛊虫死了，想必楚烨的毒蛊便解了，后来，探子来报，楚烨亦寻了一只换心蛊，用在了柳依柔的身上，还让她与一个红楼里的清官发生了关系，以秽乱后宫之名废后，将她囚禁在冷宫，日夜折磨，想是楚烨在为你报仇！
另，那柳依柔原是个石女，无法与男人发生正常的行房事，楚烨与柳依柔之间，想是并未有过什么亲密的关系……”
沈莫离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然而她的内心却极其的震惊，她仇恨楚烨的源头，便是楚烨偏信柳依柔，偏宠柳家，如今柳家人都快死绝了，楚烨待她绝情亦是有原因的，这恨，便好似忽然没了那么牢固的着落。
如若这些事，是别的什么人告诉她的，她不会信，可南九卿将楚烨视为情敌，他说这些话，多是真的。
可……
“九卿，你为何与我说这些？”
“离儿，你当知晓，我南九卿杀伐果决，并非良善之人，然对你，却是至诚，”南九卿目光灼灼的望着沈莫离，道：“私心作祟，我瞒了你这些事，亦只有这些事，今日，都告知于你，何去何从，你……自行决定吧！”
言罢，他转身就走，似是不愿瞧见沈莫离为别的男人伤情的模样。
又或是，怕她最终做出的决定，会让他无法接受。
沈莫离安安静静的坐了许久许久，没有笑，没有哭，也没有悲，只觉得这样的事，于她而言，当真有些荒唐。
换心蛊吗？
换了心，换了情，所以，连人命也一并换走了？
对于楚烨，她过于执念，从前执念于对他的爱，如今执念于对他的恨！
可当南九卿告知她楚烨变心的真相，这种执念忽然便淡了许多。
无论爱恨，都渐渐淡的像是一缕烟，轻盈盈的便随风吹走了。
漫长的十年光阴里，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双手奉送到楚烨的面前，哪怕他的视线一直都盯着那至尊之位，对她越来越冷漠……
可总不被回应的爱恋是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被消磨了，剩下更多的，是等待和期盼，当这份等待变成了残忍，期盼变成了绝望，楚烨在她的心里便不复当初的模样。
更何况，她与楚烨之间，还隔着数百条骠骑营的命！
即便他不是主动要灭杀了骠骑营的，却是持了默认和纵容的态度的。
她和楚烨，早就回不去了。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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