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同意张梦竹不嫁给太子的一个要求便是:帮助张忆竹在花神节出彩,博得太后,皇后的青睐。
因此一向不屑于自己庶妹的张梦竹这次选择了一首古筝和笛子的合曲,帮着善于吹笛的张忆竹,否则单单吹笛,便显得单调了。
长孙坠杨不得不承认,张梦竹这曲子选的十分好,虽然原曲是从民调改编而来,表达男女之情,但是张梦竹将曲子再一次改了,动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是整个曲子的格调便高了,不在局限于男女之爱了。
张梦竹的古筝技艺炉火纯青,张忆竹的笛子也能吹出不符合宴会浮华躁动的灵动气息。再加上改编后曲子的旋律起伏爽朗,活泼明快的节奏,将众人听的疲惫的耳朵一下子便听醒了。
“张丞相有如此女儿真是令本宫羡慕!”杭皇后感叹道,“要是胥丽什么时候能有两位小姐一半本宫便知足了。”
胥丽是杭皇后的女儿,外貌虽然比之杭皇后更加美,但是脾气和忍性都不如杭皇后,对待下人也是十分苛刻,所以在京城中只要提起胥丽公主,贵族子弟都是一副嫌弃不屑的模样,而下人们则是惶恐惊慌。
“娘娘谬赞了,胥丽公主坦率正直,是我等所不及。”张梦竹接话接的也很有水准,知道杭皇后虽然不喜胥丽公主的性子,但是却对她百般骄纵,太后和皇上可以说说胥丽的不是,但要是换做别人,必定百般刁难。所以表示谦逊的同时也不忘夸一句胥丽公主。
“梦竹身边的是……?”杭皇后眼光注视着张梦竹身边的女子。
张梦竹知道杭皇后是要考察张忆竹了,尽管爹和太子早已经谈妥了,但是杭皇后对未来的儿媳妇还是有所要求的,若是张忆竹不过了杭皇后的这关,就算嫁过去也只是个毫不受到重视的人,对于丞相府便没有任何作用。张丞相的心思便是要让所以女儿都能嫁的有大用处。
如此,虽然杭皇后现在是考察张忆竹,但是张梦竹心中也是紧张无比。若是张忆竹没有过了皇后这关,自己被爹责罚是小,若是因此要嫁给太子那便完了。
“梦竹?”杭皇后见张梦竹迟迟不说话,有些不耐烦。
“回娘娘的话,刚刚梦竹在想如何介绍我这位妹妹最好。便没有立刻回答娘娘的话,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张梦竹被杭皇后的话一下子就拉回了神思,巧笑嫣然,“忆竹妹妹琴棋书画也算是精通,自小是和我一起在私塾里学习的。就是性格有些内敛,故不常出府走动,所以娘娘看着眼生。”
“难怪,头抬起来,本宫看看模样。”杭皇后声音里的审视之味极浓。
张忆竹缓缓抬起头,露出脸庞。这张脸没有张梦竹那样的倾国倾城,甚至细看竟然看不出半分相似。脸似银盘,眉似柳,眼睛没有张梦竹那般璀璨似明星,却透着股清冷。总体来看,虽没有张梦竹那般姿色,但是也独有一段风姿。
“太后,您认为如何?”杭皇后没有评价,而是转而问太后。
“模样倒是还过的去。”太后看了一眼,淡淡的评价。
“臣妾也这样认为。”杭皇后这番问话,其实是在试探太后的态度,太后虽然看起来不问世事,但是杭皇后清楚,太后远非面子上的那般静心侍奉佛祖。太子和张丞相的交易估计也躲不过太后的眼睛。
“杭嬷嬷,快将本宫的累丝金凤簪拿来,赐给忆竹,顺便把日永琴书簪赐给张梦竹。”杭皇后这一句话一出,只要有些脑子的人便都变了脸色,且不提这累丝金凤簪上面的金凤多么的贵重。只话中的“快”“顺便”还有称呼的亲近便有的让人思考了。
张梦竹听了杭皇后的话,没有半点不悦的情绪,反而心中大舒一口气,杭皇后这算是承认张忆竹了,自己也算是完成爹给的任务了。而一旁的张忆竹却丝毫不见任何情绪,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
长孙坠杨这便有些奇怪了,之前知意给的所有贵族旺门小姐的资料里,明明这张忆竹对太子是有意的,如今这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反应似乎不太正常。
“知意。”长孙坠杨环顾四周,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张梦竹和张忆竹那边,就小声的和知意说,“晚些让人将张忆竹的性格爱好,平时都做些什么告诉我,越详细越好。”长孙坠杨说这话时,没有故意隔开墨菊,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个试探。到底墨队的人能不能有资格进入还阁,就看他们的忠诚度了。
知意点头表示明白后便安静的退回到原处。
“梦竹的古筝技艺又进精了。”玉贵妃之前一直都是淡淡的坐在一旁,不评价任何女子的演奏,到了张梦竹这里,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
“贵妃娘娘高抬梦竹了,若说是才华,这京城里若是长孙小姐说第二,谁人敢说是第一?”张梦竹一句话便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长孙坠杨这里。
长孙坠杨承受着四面八方的各种眼光,却依旧保持着淡然之色。这场花神节宴会,若是自己从头至尾能安然度过便是奇了怪了。
“梦竹不说,本宫都忘了长孙小姐可是被正进大师称为‘天人’的才女。”玉贵妃一下子将都要被人遗忘的陈年往事都说了出来,长孙坠杨便知道,这亭中的巧遇大概是谁的手笔了。
“坠儿丫头今日来了?”太后的语气中的惊喜很是明显,“我还以为你这丫头这次又不来呢!哀家都有多少年不见你这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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