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无比接近程钰，车子从程钰的学校门口开过，程依还是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她开过的时候，心里是难受的，有想过停下来，偷偷看一眼小钰。
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
她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SR的监视之中。
无论是绕开这个路口，还是开得慢了，迟疑了，都会被看出来。
就算眼前就是小钰，她也要装作没看到。
去了商场超市，程依回到杨骁的房子里，开始给自己做饭。
夕阳西下，在金色的阳光下，这房子看上去没那么冷感了，倒是多了几分温馨。
程依动手，做了一人份的饭，菜也是，刚够自己吃的，多一粒米都没有。
她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查看邮件。
看到了慕氏集团HR的回复，通知她第二天9点去集团面试。
她手里的筷子，被两根手指捏着，转了一个圈。
以此来表示她的兴奋。
“真有眼光。”她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凭她的简历，凭她的能力，做一个董事长助理，绰绰有余。
程依在心里暗暗想：老娘的本事，保护总统都不虚。
什么董事长助理，基本不在话下。
明天肯定一举拿下！
于此同时，与程依所设想的一样，她这一天的行踪，在SR的总部，是完全透明的。
在她收到邮件回复的瞬间，SR的总部也拿到了这份邮件的副本。
程依的直接联络人墨提斯，正在跟总部进行视频会议，汇报她的情况。
“墨提斯，你确认雅典娜是安全的吗？”总部管理层问。
“从目前的情况看，她十分正常。”墨提斯说：“情绪变化很稳定。”
“那她应聘慕氏集团董事长助理一职的动机是什么？”
墨提斯说：“应该只是出于仇恨。”
“应该？”总部决策层里，发出了冷笑声：“墨提斯，我们要的不是应该！莉莉的事，再也不能发生了，如果雅典娜出现异常，应该立刻解决她。”
“是，我知道了。”墨提斯说：“关于阿波罗……他接受的惩罚也已经够了，请总部把他放出来，我需要他的小组。”
“他擅自行动，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射杀了莉莉，还引起了雅典娜的情绪失控，如果不是你求情……他早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墨提斯，你管好你的人，别再出乱子了。”
“我知道了。”
视频里的墨提斯低着头，带着口罩，看不清他的容貌。
但是他眼睛里，却流露出一抹狠意。
视频会议结束了，画面黑屏了。
正如同A市的天，眨眼就黑了。
程依吃完了饭，转眼一看，天空如墨一般，零星几点星光。
杨骁的这个房子，前面没有楼房遮挡，楼层很高，透过落地窗，能看到一大片的夜景。
她把碗收起来，站在洗碗池边，脑子里正在思考一些事，想得深沉。
突然玄关处有了动静。
程依一个人住久了，除了自己，门口一动，就是危险。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出了刀架里的西餐刀，看也不看，扔了过去。
可怜的杨骁，才进门，还没换好拖鞋，就听到了刀刃的破风之声。
好在他站的位置还偏一些，刀擦着他的耳尖过去了。
“嗬！”他惊得手里的披萨掉了。
程依抬眼看过去，有些抱歉，说：“是你，我……”
“习惯了吧，”杨骁推了一下眼镜，把披萨盒拿了起来，说：“不怪你，是我走路没声。”
程依看着刀插到了玄关的屏风上。
奇怪了，不可能偏啊。
怎么他没躲，也没打到他呢。
要不是命大，就是太厉害了。
“你吃了啊？”杨骁有些失望。
他把披萨放在桌上，说：“我买了披萨回来，想跟你一起吃，再喝点冰箱里的冻啤酒，今晚我喜欢的球队有比赛，一起吗？”
程依走到玄关，把刀拔了出来，说：“这个坏了。”
杨骁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搞笑。
她就那么平静地，指着那个刀口，说这个坏了。
仿佛跟她没关系一样的。
杨骁摇了摇头，说：“这个是你弄坏的，你赔我！”
“嗯。”程依点头，拿出啤酒杯，给他倒了冰啤，放在桌上。
“你不吃吗？”杨骁问，“你以前喜欢吃这个。”
“不健康。”程依摇头，说：“很久没吃过了，现在运动量不比练拳的时候了，这样吃，会变成猪的。”
“啤酒也不喝？”
“喝酒容易误事。”程依扁了扁嘴。
她又不是没吃过醉酒的亏，如果不是喝醉了，在慕思凡面前耍酒疯，也不会受他威胁，更不会有那么多破事！
“那你就只能看着我吃了。”杨骁举起披萨，笑了笑。
他挑了挑眉，说：“你今晚吃了什么？做饭了吗？没给我留点？”
“没有。”程依冷静地说：“我为什么要做你的饭？”
杨骁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开玩笑的，你认真啦？”
程依指着玄关说：“这个我会赔的，今天买东西花的钱，我也会还给你。”
“没关系的。”杨骁说，“你不用跟我客气，听说你上一次的任务失败了啊，奖赏也没拿到，还受了处罚，你哪有什么钱啊。”
程依说：“我找到工作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认真地看着杨骁的脸。
但是杨骁的惊喜很直接，没有任何的掩饰和转折。
“真的吗？”他放下手中的披萨，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什么工作？”
程依心想：他是真的不知道吧。
“慕氏集团董事长助理。”她说。
“为什么想干这个？”杨骁皱起眉头。
“接近慕霓军，就是接近了慕氏的最高决策者，我要拿回我爸爸的心血，没有比这个职位更适合搞事情的了。”程依轻松地说。
“程依，你还是忘不掉啊……”杨骁定睛看着她。
“有没有那种……”程依撑着桌子，定睛看着杨骁：“让人丧失记忆的手术？”
“你想做吗？”
“嗯，等我搞垮了慕氏，你给我做，好不好？”程依面无表情地说：“这样我就能无牵无挂，没有任何个人思想地替SR做事了，多好啊。”
杨骁被她眼睛里的渴望打动了，竟然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有，该多好啊……”他感叹道。
程依站起来，说：“我回房睡觉了。”
“不跟我看球吗？”杨骁问。
“我从不熬夜。”
程依转过身，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答应看球，也挺刻意的吧。
一个对球没有兴趣的女人，答应陪一个男人深夜看球，不是为了掩饰失眠的话，只有另一种情况，就是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有意思，看着看着，看到床上去了。
恰巧，程依丝毫没有后面这层想法，也不想掩饰失眠。
她回到房里，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她躺在床上，没什么事可干，还上网搜索，求职面试穿什么，什么妆容。
看着到了时间，她必须睡了，她笃定，装睡之后，杨骁肯定还会来确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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