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依走后，祁颢然就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甚至频频回头，显得很烦躁。
一整天都没看他这样。
对于程依与慕思凡交谈甚欢，祁颢然也十分在意，那醋意，已经弥漫在他整张脸上了。
媛媛心里猜想，或许是祁颢然单方面对程依有意思。
因为程依明显不在意。
女人与女人，有某个频道是共通的。
她能准确地感受出，程依一点也不在乎祁颢然。
可现在。
这个女人居然跟她说这些。
她怎么知道自己与陆巧欣的事。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刚才就猜出来啊。
媛媛觉得自己混了那么久，已经算是人精了，遇上程依，才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被人家直接看穿了底裤。
但是程依提出的价，确实让她心动，只要问清楚，钱还是要赚的。
“你是想让我离开祁颢然？”媛媛试探性地问。
她已经调整好情绪了，从包包里掏出了烟，点燃一根，倚在墙边，轻松地看着程依。
程依说：“不是。”
“那你给我钱，想让我干什么？”媛媛压低声问。
“陆巧欣给你钱，让你干什么？”程依反问。
“你都看到了。”媛媛轻描淡写，“勾引她老公。”
“为什么。”程依问。
这并不是一个真的问句，只是为了点醒媛媛。
“她究竟想干什么？”程依接着说：“你知道吗？你眼里只有钱，什么都不管吗？”
“她想干什么，那是她的事，我管不着。”媛媛说：“多管闲事，容易死的。”
“我想你也不蠢。”程依说：“我要是你，我在被人拿着当枪使的时候，就会多想想，为什么，不管闲事，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媛媛把烟放下，她开始反思程依的话了。
“你说给我双倍的价，耍我呢，还是真的？”她问。
程依说：“先付一半，防你跑路。”
“成交了。”媛媛说：“但我总要知道你要我干什么吧。”
“她交代你做什么，你照做。”程依说：“及时汇报，钱就到手了。”
“那么简单？”媛媛上挑的眼尾扬起来。
“嗯。”程依说。
“为什么？”媛媛问。
“我要是你，我会先去弄清楚，陆巧欣是为什么，你只需要记得，我不会害你，她可就说不定了，几年前，为了达到目的，她连自己的闺蜜都杀。”
程依说着，留下电话，走了。
媛媛拿起手机，记了电话，也随着出去了。
这世上，没有人跟钱过不去。
关于程依的话，媛媛暗暗地记在心上了。
她们姐妹圈子里，也有过一些风言风语，说陆巧欣之所以能上位，是因为祁颢然的正牌女友失足落海，香消玉殒了。
媛媛走出来的时候，祁颢然正看着账单，满脸愁容。
她恰好收到陆巧欣的微信指示：“吃完饭了，别让他付账，把账单结了。”
接着转过来一笔钱。
媛媛收了钱，调整了表情，笑盈盈地走过去，把账单夺过来。
她看也不看，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夹在账单里，递给了服务生。
“是我说要来这里吃的，怎么好让你付钱。”媛媛温柔地笑着。
这是一天以来，祁颢然觉得她最美的一刻。
“今天买东西的钱，我也会转给你的。”媛媛深情地望着祁颢然，轻声说：“颢然，你要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钱没有关系。”
这些话虽然俗气。
她自己说出口，都觉得假的要死。
可就是管用。
特别是对祁颢然这样的凤凰男，这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顿时间，祁颢然看媛媛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他想起了以前的程依。
以前他还是穷学生的时候，程依也说过这样的话，堂堂的程家大小姐，坐在他的小电驴后面，跟他去夜市吃夜宵，无怨无悔。
媛媛低头看手机，陆巧欣发消息说：“白天让你买的表，现在送给他，亲手给他戴上。”
媛媛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盖在桌子上。
恰好程依与慕思凡要走了。
祁颢然赶紧站起来，说：“依依……我……”
“祁总监，有什么事，明天上班再说。”程依冰冷地回应。
祁颢然落寞地坐在椅子上，有些丧气。
媛媛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颢然，其实……今天逛街的时候，我给你买了礼物，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她从一大堆的购物袋里，翻找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祁颢然看到那盒子，神色都不同了。
他人生的第一款名表，就是这个牌子，是跟程依相识一周年的时候，程依送的。
媛媛眨着眼，把盒子推过去，说：“打开看看，如果不喜欢，我们去换。”
祁颢然心脏噗通直跳，他把盒子翻开。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就是程依给他送的那块表。
程依了无音讯之后，他把表锁到了柜子里，后来结婚了，搬去大房子，那块表就不翼而飞了。
到现在，这还算得上是他的遗憾。
“你……”他抬头，看着媛媛，有些激动地说：“这个不便宜。”
“没关系，给你的礼物，多贵都值得，你喜欢就好了。”媛媛说：“这是我给你买的第一个礼物，你要珍惜哦。”
她拉着祁颢然的手，把手表给他戴上。
账单已经结了，服务生把卡拿过来还给媛媛。
“走吧，颢然。”她挽着祁颢然的手，像一个刚谈恋爱的甜蜜少女。
祁颢然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了。
媛媛的一系列举动，也抚慰了他的心，让他暂时忘了程依的冷漠。
他并不知道，在跟他分手之后，媛媛立刻给程依打电话，把详细的情况都说了。
“做得好，要想拿到钱，你要表示多一些诚意。”
程依已经回到家了，她站在窗边，慕思凡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上，看着城市的夜景，跟媛媛话说的时候，带着鄙夷的笑。
媛媛很痛快，立刻就把昨晚的视频，还有跟陆巧欣的微信截图发过来了。
程依点开视频，声音没关，没有任何防备，暧昧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起来。
慕思凡刚洗了澡，从房里出来，预备去冰箱拿牛奶。
才一出门，就听到了……
“你在看什么？”他笑着问。
程依不动声色地关了，可还是有些不自然，她硬气地说：“怎么？我欣赏影片也碍着你了么？只准你们男人看？”
“不用看。”慕思凡走到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笑着说：“我就在这里，随时欢迎实战。”
程依看着他，心脏猛烈震动，脸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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