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爱。
婉姨说得口干舌燥了，程依还是没明白。
以前，爱这个字对她而言，一个祁颢然就能概括了，所以被伤得很深。
而现在，她被切除了那些感知爱情的神经，爱人的能力相当于已经废了。
在恋爱关系里，她就像是一个废人。
一般说坏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程依觉得自己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之所以对慕思凡并不讨厌，也是因为他长得好，身材好，技术好，能带来感官上的享受。
不过她记住了婉姨的一句话：“爱是盲目的，是自私的，是排他的，在你爱一个人的时候，绝对无法忍受他跟别人在一起。”
程依还想继续问下去，她手机响了，是杨骁发来的求助信号。
她拿起外套，拿起车钥匙，匆匆出门了。
杨骁跟人约在了蓝羽。
这里可以说是继皇朝之后，最高级的会所了，因为地处金融商圈之中，更为便利。
程依开车到蓝羽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感叹，看来杨医生还真是碰到了白富美啊，一般的小白领不可能约在蓝羽。
最贵的酒，最贵的女人，最贵的鸭子都聚集在这里了。
这里的帅哥美女，随便跟了哪个金主，包装包装，都能出道了。
蓝羽还有一个优势，它是顾氏的产业，顾家是做餐饮发家的，所以蓝羽的大厨，也是全市最顶尖的，这里卖的已经不是菜了，而是唇齿间最奢华的享受。
程依开着杨骁的车，平白无故地遭受了门前保安和泊车小弟的白眼。
虽然狗眼看人低，不过他们也看得挺准。
程依确实身无分文，所以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他给杨骁打电话，说：“我到了，就在门口，你出来吧。”
杨骁说：“你把车停好了，进来一下。”
听他的声音已经挺醉的了，程依也只好按着他说的做。
她把车开到停车场，居然被保安拦下了，说这里不许乱停车。
程依解释了一番，把杨骁所在的房间号报了，保安还通过对讲机确认了，这才把她放进去。
程依把车停好。
下车的时候，远远就停车场里停着慕宇凡的车。
程依认得车牌，心里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又要遇上吧。
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杨骁的微信在催促她。
她心里想：慕宇凡那样的身份，也不可能在大厅晃着，肯定是VIP，不太可能会碰上。
程依还是进去了。
前台得到了放行的指令，她一路畅通无阻，还有帅气的侍应带着她进去。
包间门一拉开，满眼都是日式风格。
包间里是一个矮桌，杨骁和一位打扮精致的美女，他们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上好的刺身。
杨骁看到她，踉跄地站起来，拉着她的手，把她接进去。
“这位是李宓，李医生。”杨骁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介绍道。
程依闻到他身上很浓烈的酒味，他清冷的眼眸也染上了红色。
“你好，李医生。”程依朝着对面的大美人点了点头。
“这位是我的……朋友，程依。”杨骁说。
在朋友之前，他拉长了声调，最后有些漠然地，只说是朋友。
“程小姐，其实你不用上来这一趟的。”李宓看着程依，笑着说：“我就是想看看，输给了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我跟杨医生见面，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啊，我今天来见你，带了十足的诚意，却唯独忘了一件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他说心忘了带来，遗落在你身上了。”
李宓教养很好，这样的处境，她仍然能从容温柔地说出这些话。
心里是遗憾的，也是不甘心的。
因为杨骁的这一番开场白，她反而更欣赏这个男人了。
如果说程依跟杨骁，是两情相悦，她也许会退出，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作为女人，她能感觉到，程依没有多大的情感波动。
刻意对她说这番话，她也没什么异样。
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或许多多少少会有些感动吧。
其实，程依觉得这是杨骁的计策，或许是第一眼不合眼缘，他才这么说呢。
“走吗？”程依转头问杨骁。
杨骁点头，说：“喝多了，回去吧。”
他一个人喝了三大瓶日式清酒，醉得不轻了。
“对不起，我们先走了。”程依扶着杨骁站起来，对李宓点头说。
李宓的眼睛里，有嫉妒。
程依没看出来，她大脑只接收到：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种关于男女之情的小心思，她向来都是忽略的。
杨骁很高大，整个人都歪在程依的肩膀上。
凭程依的力气，扶住他也不难。
杨骁似乎站不稳，不停地往她身上靠。
走到一个豪华的包间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带着男人的怒吼，一个人合着香风冲了出来。
程依转头一看，是媛媛。
“姐，你出现了？太好了。”媛媛说：“我还以为你真出事了呢，没死啊你！”
“嗯。”程依不便与她多话，只说：“我先走了。”
媛媛看她身边的杨骁，抛了个媚眼。
“姐，你厉害啊，你身边都是帅哥。”她说。
包间的门还没完全合上，程依也懒得去窥探里面是什么人，只想快点走。
不过刚才对媛媛吼着，让她滚出去的哪个声音……
听起来……很像是……
“等等！哎，那女的，媛媛是吧，你留下！”
包间里的人看到了程依，冷声喊了一句，同时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慕思凡本人。
程依转过头，希望慕思凡没看到她。
这是不可能的，对于慕思凡而言，程依就像是身上自带了磁场，不管在什么环境，在多慌乱的时候，总是能第一秒就锁定她。
闻着她的气味，都能知道她在哪。
媛媛听到慕思凡叫她，心花怒放，脸上出现了笑意，花蝴蝶一样扑到慕思凡怀里，一秒化身软骨动物。
“慕总，您改主意啦？”嗲声嗲气道。
慕思凡冷哼一声，掐起媛媛的下巴，说：“今晚跟我走。”
媛媛真是感觉中了头奖一样，愣在那儿，慕思凡身上香香的，简直要迷晕她。
慕思凡搂着媛媛，说这些话时，完全完全都盯着程依的脸。
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有没有点表示。
程依搀扶着杨骁的模样，再一次扎了他的心。
一天之中，来了两次这样的，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白天在马场玩，晚上来这儿享受，看样子是从日式套房出来的，吃的是刺身？
蓝羽的刺身，不仅限量还需要预定。
还真挺会玩的啊。
“哼。”慕思凡看程依就要走了，拿话激她，说：“喂！杨医生，你不过是一个公立医院的小医生，有钱来这里喝酒么？恐怕今晚这一顿，你半年的工资都没了吧。”
杨骁脚步停住了，心里也抽了一下。
这是瞧不起他，以一个富人的姿态，在嘲笑他吗？
“杨骁，别理他，我们走。”程依说。
她盯着慕思凡的脸，气得想一拳打扁他。
搂着媛媛也就算了，还挑人下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皇太子吗，你现在是皇帝选妃还是怎么的，恶心之极！
什么玩意嘛，做给谁看啊。
“心虚了吧。”慕思凡说：“女人，你离开我去找小白脸也算了，也找个能供得起你的，到头来找了个穷光蛋，你在慕氏的那点工资，够你们两个人吃喝么？别到头来，什么都捞不着，回来求我，我可不收废品。”
“小白脸？”杨骁笑着说：“我就当是夸赞。”
他揽着程依的肩膀，想要迈步往前走。
程依却停住了。
她瞪着慕思凡，眼神里全是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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