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除了飞人不在，其他都自信地冲她点头。
饭桌上，程依问：“飞人有消息了么？”
林钺明说：“我找到了当年的一个知情人，早年，慕家被辞退的一个阿姨，现在，飞人正往她住的村子里赶……”
“为什么被辞退？”程依问。
“因为白玉琴嫌她手脚不干净，还报了警，害这个阿姨在A市做不下去，只好回乡下养老了。”
“真的是手脚不干净么？”程依问。
林钺明说：“这个阿姨被辞退的时间，与姑父被赶出慕家的时间很接近，我本能地觉得，或许有什么联系。”
“……”
程依看着他，只是本能地觉得……查陈年老账，果然不容易。
“我打死都不会相信，姑父竟然会非礼白玉琴。”林钺明往程依碗里夹了一块肉，耸了耸肩说：“白玉琴当年是挺美，说她勾引姑父我就信，姑父喝醉了，摸到她房里，对她不轨？开玩笑！”
程依没把这茬放在心里，她觉得这些是无关紧要的事。
事关男人的自尊心，或许林钺明觉得这是突破口。
查吧，能查出来也是好事。
吃饭的时候，程依心不在焉，一直在看表。
已经到了四十八小时，慕思凡会不会算准了时间，去警局接她？
如果等不到她……
追悼会结束之后，慕思凡火速赶往青阳分局。
在门口，遇上了早就在此蹲点的宁秘书。
“人呢？”他冷声问。
“一直没出来。”宁明书说：“我去问了，里面态度不好，说是让等着，该放出来的时候就会放出来。”
黄昏的光，落在慕思凡的脸上，有种落寞的美。
他抬手看表。
已经到了时间，人还不出来。
他不管宁秘书的阻拦，大步往里冲。
恰好截住了肖战。
“程依走了，对么？”他直接问。
肖战点头。
“她去哪儿了？”慕思凡的眼睛里，怒火即将喷出，若不是尽力压制，恐怕肖战的发丝已经被烤焦了。
“我怎么知道，她的嫌疑还未洗清，短时间内，不能离开A市，以便……”
肖战话没说完，慕思凡骂了句脏话，就冲了出去。
他拿出手机，给程依打电话。
坐在车里，一个车厢都是压抑的气氛。
宁秘书连气都不敢喘。
“慕总……”他轻声说：“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慕思凡不知听了多少次，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愤怒和悲痛，占据着他的心。
“我就知道……”他咬着牙，低声说：“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那个什么客户的声音，就是个圈套！早知道……”
“慕总，早知道什么？”
“我该反应过来，不能因为她温良恭谦了几天，就幻想着她愿意安静做慕太太！”
“程依！”慕思凡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盯着手机，沉声低吼：“接电话，你他妈的接电话啊！”
哪怕是能听到她的声音，都会瞬间冷静下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女人！
“喂……”
程依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
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慕思凡飞快地把手机音量调大，想要听听她的环境音，以此来辨别，她在哪里。
“你在哪儿？”
他问了一句，眯着眼睛，似乎是听到了鼠标和键盘的声音。
机械键盘……
专业的机械键盘，还不止一个。
她处在一个超级安静的环境里，有电脑，而且，不是一个人！
程依说：“抱歉，我暂时不能告诉你，顺利的话，两三天后我就回去。”
慕思凡说：“你想做什么？”
“你别生气。”程依说：“我说了你也不能理解，你不会明白的，所以，能不能安心地等着我，等我解决好这一切？”
“你说的解决，是要把跟你做对的人，你看不顺眼的人，统统杀掉，一个一个地让他们长眠地下？”慕思凡压抑着悲伤，咬牙说；“就像我爸那样？对吗？”
程依深呼吸。
她觉得心脏紧得喘不上气。
“你总是这样。”她叹了一声，“总是这样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不想跟你吵架，我很安全，你不必担心，挂了！”
“等等！”慕思凡咬牙切齿道：“你跟谁在一起？”
你是很安全，不安全的永远是别人！
“我问你，你跟谁在一起，为什么不说话？”慕思凡吼道。
“是不是他回来了？”他沉声问。
程依心惊，谁？
“你在说什么？”她反问道。
“我问你，你跟谁在一起？”慕思凡说：“我要立刻看到你，要实实在在地见到你！立刻！马上！”
“我不想骗你，所以，不能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程依说完，叹了一声：“我果然不该接电话，你总是这样……”
“喂！喂！”
慕思凡听到了挂断的声音，再把电话拨过去，就是关机了。
他气得把手机往前面一扔。
砰地一声，汽车前挡玻璃裂开了。
宁秘书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开车！”
慕思凡冷声吼道。
“去，去去去哪？”司机也有些懵了，说话都开始结巴。
“查！”慕思凡闭上眼，缓缓道：“李宓住在哪儿，去找她！”
这天，李宓下班很早，她要回家里，与父母吃饭，同时告诉他们一个消息。
或许对于父母来说，是一个坏消息。
她已经决定好了。
就算永远也等不到那人回来，宝宝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自己。
在家门口，碰上了慕思凡的车。
看到慕思凡下车，李宓才停下。
说实话，慕思凡这辆黑色的宾利，看着确实很可怕。
前挡玻璃全碎了，不知道保安是怎么把他放进来的。
“慕总，你在等我？”李宓降下车窗，温柔地问。
已经入夜，慕思凡一身纯黑的西服，黑色的领带，让他看起来无比严肃。
“你跟我说实话。”慕思凡说：“他回来了，对吗？”
“真的？”李宓脸上的惊讶，渐渐化成了狂喜。
她左手放在小腹上，欣慰地笑了。
果然，是那条短信起了作用。
宝宝，爸爸回来了。
他还惦记着我们……
“你不知道？”慕思凡皱眉，冷哼一声，准备离去。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李宓熄火，赶紧打开车门追下来，冷声问：“他现在在哪儿？你能不能告诉我？”
“……”
慕思凡没回答，灰蓝的天幕，飞过几只鸟。
他静静地看着天，抱歉地说：“打扰了。”
李宓对着他的背影，激动地说：“我给他发了消息，真的有可能是他回来了，你如果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M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一个单人病房里。
床上的人经过了长久的睡眠，养足了精神。
“老师！”
乔安娜进来看到他坐起来，连忙快步过来，扶住他。
“伤口还没拆线，不能乱动。”她焦急地说。
她站在病床边，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了？”床上的男人温柔地问。
“老师……”乔安娜说：“我两天前接到了一条短信，当时您刚做完手术，情况不好，我就隐瞒了。”
“什么短信？”
乔安娜拿出手机，递到男人眼前。
男人一看，神色凛然。
“国内是什么情况？”他问。
乔安娜知道，他问这话，就相当于问雅典娜是什么情况。
“慕氏集团的董事长死了，对外说的是病逝，但我了解到，有警方介入调查了，估计是谋杀，阿波罗小组最近活动频繁，前两天，还借用了我们以前旧的卫星信号进行过一次定位。”
听到这些话，男人毅然说：“给我订回国的机票，立刻！”
“老师，您的身体……”
“赶紧去订机票，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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