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葫芦，赤焰……想当初，我就是用这个故事哄骗小赤焰的……只可惜，他却死在了长城之外。”
“时光依旧，已然三百年。”
心头泛起一片尘海，老酒鬼忍不住一阵感叹，深深地盯着林焰，确定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仿佛在追忆什么。
林焰同样看着老酒鬼，在等待着老酒鬼的答案，似乎又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假设。
旁边的宁雨白，却是一头雾水。
林焰说的什么啊，这不是光明帝国开国篇的记载么？
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好吧，算什么故事？
凭借这样的故事，想和人家前辈搭讪，是不是太托大了？
最终，老酒鬼嘿嘿一笑，拔出白葫芦上的木塞：“有本事，你全喝了。”
“有本事，你等我进入尊皇之境再说这话。”
“呵呵，尊皇就能一口气喝光我的酒？”老酒鬼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对林焰越发感兴趣了。
对老酒鬼翻翻白眼，林焰没敢托大，轻轻一吸，只喝了一小口。
一口奇怪的酒，有火有冰，有刚猛有轻柔，有毒药有宝药，像是一口大锅汇。可就这一口，林焰很清楚，足够让自己晋升玄兵二重境，绝对是宝酒无疑，好东西。
更重要的是，这种奇怪的酒，只有一个人能配的出来。
这天地，也只有他林焰三百年前喝过！嘴角勾起，林焰眼睛一亮，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现在，他终于完全确定了心中的假设。
老酒鬼，正是自己三百年前的旧相识。
“小子，要不要拜我为师，以后好酒有的是，嗯？”
老酒鬼一口大黄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好酒有的是，不常有喝酒的人啊。”
林焰哈哈一笑，大有深意地看着老酒鬼。不露声色，林焰运转元力，将喝下的一口酒给包裹起来，送入丹田暂时压下。
“哟，年纪不大，感悟倒是很深刻嘛，不如好好地想一想。”老酒鬼难得地点点头，一句不常有喝酒的人，更是戳中了老酒鬼的心事。
摇摇头，林焰起身淡淡道：“拜师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以后啊，以后……好吧，年轻人，我将前往白云城，到时候记得找我。”老酒鬼并未深究，起身拿过葫芦似乎真要离开。
林焰看着他的背影：“嗯，老黄慢走，不送啊。下回还给你讲故事，更有意思的。比如曾经有个人，还是传闻中道君级别的强者，为了在帝国的皇城偷一件宝贝，钻了狗洞，你说有趣不有趣？”
看似随意的问，老酒鬼却骤然停下脚步，面色大变。
嗯？
什么？
这件事怎么会有人知道？不，只有一个人知道！
当时，就只有自己和三百年前的林焰！
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过身，手颤抖着指着林焰：“你……你叫什么名字？”
“林焰。”
“林……林焰？是你？不可能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是谁？你到底是不是你？”老酒鬼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嘿嘿，你个杀千刀的老黄，不死的老混蛋……竟然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对宁雨白摆摆手，林焰盯着老酒鬼，骤然仰天大笑，笑出了大把的眼泪。接着，林焰搂着老酒鬼的肩膀，就朝着旁边走去：“老黄啊，我想我们得好好聊聊。”
接着，没等宁雨白看清楚。
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面前，转眼无踪。
噼里啪啦哄……
在黑月山一处无人的地方，一老一小撕扯在一起。
老酒鬼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玄兵境界，一开始是玄兵一重，随后越来越高。
“老黄，你个无耻的老混蛋，说好了同境界一战，解一解所有的恩仇！”
“林焰，你个小混蛋，三百年后还是那么妖孽……看我不收拾你！”
……
噼里啪啦……嘭嘭嘭……
没过多久，林焰的一只眼睛就变成了熊猫眼。
老酒鬼的胡子也几乎被扒光，嘴角多了一道道淤痕。
“臭小子，你给我松手！”
“你先松手，别逼我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我发火了。”
“有本事就使出来，小爷我还怕你不成。当初拿出一件破红布打发我，你以为我是要饭的？”
“破红布，最后你还不是照样拿走，给小明凰做了肚兜……是不是很好看？”
一提起明凰女帝，林焰脸色一凝，松开老酒鬼：“别跟我提她。”
“唉……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背叛你，只是为了称帝……”
老酒鬼也顿觉自己说错了话，看向林焰，胸口的起伏依旧难以平静：“话说，三百年前，你不是死了么？现在怎么又活过来了，看你的骨龄，绝对只有十七岁无疑。”
“我也不清楚，应该和紫川银月有关，有机会，你帮我去魔族问下？”林焰看着老酒鬼，再度笑了笑。
“去魔族圣地那是找死，现在，我已经不复当年的神勇啦。”
“明凰是不是追杀过你？”林焰心中有些愧疚。
“她连你都害，更何况是我呢？没关系，还死不了。”
说到这，老酒鬼忽然严肃道：“前阵子明凰将隔绝阵启动，她是不是知道你回来了？”
“我想她应该感应到了什么。”
林焰嗯了一声，点点头：“不过，暂时应该还不知道我在哪。看来，她应该还没到武神之境。”
“就算不是，如今的她已经是道君的强者。你要小心，好好努力修炼。我去趟白云城，听说很快要有大墓出土，说不准就是武神墓。我先去踩踩点，到时候你来，我们一起去。”说到这，老酒鬼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精光，像是回到了三百年前和林焰一起开墓寻矿的岁月。
那时候，两人同生共死。
老黄头，算是明凰除外，林焰最好的知己。
“她已经是道君之境了么……好。”
说罢，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一起沉默。
沉默之后，一夜将尽，林焰缓缓起身。
老酒鬼看着林焰的身影渐渐离去，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可心头，却早已狂跳不已。
三百年，三百年了，他活的了无生趣。
总觉得亏欠林焰，如果当时自己能及时赶到光明顶，或许就能救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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