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俭廉洁的毛泽东家风-领袖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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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转战陕北的日子里,毛泽东有许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毛泽东自从踏上陕北大地,每次行动都是昼伏夜出。等到从沙家店到朱官寨,尽管刘戡三十六师被歼,但他还有几个旅的复仇兵力密布群山。所以,不得不顺着一条布满石头的山沟,在马掌击石发出点点星火的黑夜,连电筒都不打,跌跌撞撞朝朱官寨摸去。

    大青马不作美,掉了铁掌就不走。毛泽东三天三夜未合眼,骑在马上尽打盹儿。正如俗话所说:“神仙眼皮还打架哩!”干脆下马步行。恰巧,他的目的地,住处比人远几里,他笑笑说:“我不要安静,只要睡觉!”

    胡祸把朱官寨害砸了,吃黑豆、吃糠皮、吃树叶、吃草根者触目皆是。毛主席和贫苦农民享受了同等待遇。农民眼里有尺寸,不让这个统率全军作战的人生活苦到这种地步,伤佳县人的脸。从碗底抠出一些小米、红枣,从藏在山上的羊群中挑只肥羊,给他送来了。

    能统率千军万马的人,却找不到收下这点礼物的理由。好话说了几箩筐,老乡们才把东西拿回去。这边送走老乡,那边迎来了县委书记张俊贤。他受群众委托,杀了两只羊,来此犒赏胜利者。

    “不要这样嘛!”毛泽东尴尬地对他说,“老乡吃啥我吃啥,我的嘴巴不挑剔!”随手写张条子,把羊送到伤员厨房。回过头来对张俊贤说:“我们吃孬吃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群众的生产、生活要安排好。”

    一举歼敌6000之众,按理说吃两只羊也在情理之中。但毛泽东的生活逻辑始终是这样的:“人生不是为了吃掉这个世界,而是为了改造和创造这个世界。”红军时代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是创造者,更是模范的执行者,且延续至今。其中第三项“随时随地帮助群众”,他履行得尤为坚决、彻底、卓有成效。沙家店大捷后,西北野战军总部给毛主席送来些缴获的罐头。他一个都不吃,省下给伤员送去。

    不能吃掉一个世界,也不能花掉一个世界。毛泽东为了改造和创造一个世界,无论在平时或战时,无论在吃或穿的方面,都简朴得令人难以置信。1938年年初,写《论持久战》,已有两天两夜没睡了,还伏案不怠。太累了打盆水洗洗脸,或到院里转转,要么就上炕躺躺。病倒了,医生再三要他休息,他只吃点药,又继续写。专心致志地写作,送去的饭一次一次地热。一天晚上,桌旁火盆烧了他的棉鞋,直到烧着了袜子,窑里发出焦煳味才发现。一看鞋底鞋帮都烧了。另一双也烧得露棉花了。卫兵要领新的,他说:“请老百姓补补还能穿。”毛主席有两套白衬衣,冬夏都穿,时间长了,布糟了,一抬胳膊一翻身就是一条口子,卫兵要他换新的,他还是那句话:“找人补一补。”找大婶大娘补时,她们都说:“都破成这样了咋补呀!”

    1938年冬,卫兵们都穿上了新棉衣,毛泽东还是四年前领的一件灰土布棉衣,两个袖子上补了很多补丁,露棉花了。卫兵要替他领新的。他说:“边区经济困难,棉衣破了,洗洗补补还可穿!”毛泽东穿旧的,卫兵穿新的,走到哪里,哪里人都批评卫兵不管毛主席生活。后来,卫兵通过管理局,给毛泽东做件阴丹士林布棉衣,趁毛主席休息时送去;拿回旧的拆洗保存,但旧的太烂,拆洗后缝不起来了。毛泽东醒来问:“新棉衣哪来的?”贺清华如实说了。毛泽东不要,要旧的,可是拿不出来了,但他仍不依,经多方劝说,他才降低条件,给他领件和普通战士一样的灰布棉衣,好的送了回去。

    毛泽东决定去重庆谈判,大家要给他借身好衣服、好皮鞋。可是借遍延安都未如意。毛泽东说:“不用,我就穿我的衣服。”最后,戴顶博士帽,穿身斜纹布衣服走了。到了重庆,蒋介石叫他住美国招待所,他说:“我不住,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住美国招待所!”后来住了张治中公馆。

    西北野战军要求趁热打铁,把决心歼灭党中央和西北野战军于佳县的刘戡,歼灭在佳县党中央、毛主席面前。此时此刻,歼灭刘戡二十九军并不太难,难的是能不能保证指战员吃饱肚子。刺刀要见红,能不能吃上肉?正为这个难题,毛泽东请来了佳县父母官,问他是何时参加革命的。张俊贤答:“1927年。”毛泽东赞扬他“是老同志了”,“老同志不多了”。

    话入正题。毛泽东开门见山地问他:“如果再在佳县打一仗,你们能不能支持得住?”

    “能!”张俊贤毫不犹豫地做了肯定的回答,并端出了佳县的家底:粮食还有两仓。粮吃完了,还有一万多只羊。羊吃完了,还有2000多头毛驴、牛。反正得把刘戡宰了。

    毛泽东喜欢这个老革命的觉悟,但听到“粮不够可以杀羊,羊不够,可以杀驴,驴不够可以杀牛”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悦地说:“驴杀了,牛杀了,老乡靠啥耕种,今后吃啥?”

    佳县人民不是架不起的趴豆、竖不起的瓜秧子。只要说,消灭胡儿子,别说牛驴,就是要命也能豁出来。这是张俊贤的理论根据。

    毛泽东笑了:“人民战争,说到底都是为了人民,但无论如何不准杀老乡一头驴、一头牛,这是老乡的命根子啊!”

    在战争的转折点,毛泽东窑洞里的熠熠烛光通宵达旦。当他明察佳县无力让野战军在此一战时,眼睛移到了胡宗南的家门口:吃胡家粮,打胡家军。这样,野战军转移到外线作战的战略方针定了下来。他这才轻松地走出窑洞,蹲在前门石头上,跟老乡、战士“侃大山”。

    朱官寨张月胜家,一排窑洞,住着毛主席、周副主席、任司令。毛主席的窑掌面是玻璃窗,窗前是盘石碾。村里人像往常一样,一清早都来推碾子,碾粮食。石碾一响,人声,驴叫,合成的乐曲,不绝于耳。干扰着黑夜白昼倒着过的毛泽东,但他从无怨言。即便是刚刚入睡,合奏就开始,也不来火。

    是日,毛泽东刚写完《解放战争第二年战略方针》,既困倦,又疲惫。刚闭上眼,石碾滚动在石盘上,发出“吱吱哇哇”的声音;毛驴上套,屎尿齐下,“嘎嘎”大叫,他也不管。哨兵,既不敢违背主席意愿,上前干预;又不敢违背上级的指令,无可奈何地奉劝老乡,牵走毛驴,自己背着枪推碾子。

    谁知,木头碾轴不上油,框架“塞”又松,推起来,噪声更大。奈何不得,他只好请老乡到别处碾,更何况这家未碾完,那家又端簸箕、扛粮食来排队,没完没了地碾下去。出于使命感,全村又只有一盘碾,哨兵不得不请老乡等首长们起来再碾。

    非常听话的老乡,放下家什,牵走毛驴,蹲在一旁抽烟、唠嗑。窑外发生的一切,无法入眠的毛泽东听得一清二楚。不久前,他就制止过哨兵干预老乡推碾子的行动,也说过:“不让老乡推碾子,叫他们吃什么?他推他的碾,我干我的事,你们别管!怎么又来这一套?”

    毛泽东刻不容缓地起来调停,笑着招呼蹲在那里的老乡:“你们是来推碾子的吧!”老乡们实话实说:“咱的毛驴太吵,拉回去啦。是这位同志帮咱推的!”

    毛泽东不无歉意地说道:“给你们添麻烦来了。以后不论啥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听他们瞎指挥!”说着,竟自己抱起碾棍,代替毛驴给老乡推碾子了。地坑坑洼洼,碾子吱吱哇哇,没推几圈,他头上冒汗了,喘气也不平和了。老乡抢过碾棍,劝他歇着。他又拿起笤帚扫碾盘,问老乡:“今年打多少粮,生产困不困难?地里都施什么肥?”

    “咱们这里都兴上粪,不施草肥。”老乡们如实地回答。

    时时留心农村事物,处处关心农民生产和生活的毛泽东,话锋一转,又成为“未大壮”的推销员。听听领袖与农民这段有趣的对话:

    “我住过陕北多处窑洞,墙上的土皮都熏得漆黑,这可是好肥哩!为何不用它下地?试试看嘛!多打粮就用,少打粮就不用。”

    “理,是这个理。”老乡思索着回答。

    “黄土高原,地多人少,打败敌人后,还要生产更多粮食,不施速效肥咋办?”他不厌其烦地在做速效肥的广告。

    “理,是这个理。”老乡在琢磨他的话,肯定他讲的科学道理。

    他走到哨兵跟前,从黑上肥的功效,讲到“不管到哪里,都要记住为民兴利除弊,不能给老乡立这样、那样的规矩。是睡觉重要,还是老乡吃饭重要!”

    “群众生产、群众利益、群众经验、群众情绪,这些都是领导干部应时刻注意的。”毛泽东在延安所说的,正是他在佳县所做的。他最反对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还随口念过一首旧书上咏泥神的诗,用泥塑木雕的神像来比喻官僚主义者。他说:“除了三餐不食这一点不像外,官僚主义者的其他地方都像一个神像,一声不响,二目无光,三餐不食,四肢无力,五官不正,六亲无靠,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久坐不动,十分无用。”

    历史反复地证明,农民在毛泽东心中永远是至高无上的。贫苦农民朱文均追忆毛泽东在朱官寨的一段生活史,便是明证:

    这年秋天,朱文均患“出水病”,两个月没起炕,家里粮没一升,钱没一文,蔫蔫恹恹空流泪。他妈半夜为他满村“叫魂”,求神灵,自问是:“穷到骨头,苦到筋哩?”没想到毛泽东来了,派人来探望他。临走,来人对他老母说:“大娘,放心吧,困难会解决的!”

    果真,大医生赶来了,打针,吃药,分文不取。临走,安慰他老母亲:“大娘,放心吧,病会好的!”

    医生这边走,又有两个同志扛来5升米、3升黑豆救命粮!

    送粮人走了,一群卫兵又赶来八头大骡子,给他送粪,耕地。临走,又对他老母说:“别愁!一切都会好的,你家的困难,就是咱们的忧愁!”

    朱文均的眼泪湿透了枕头。他想:大地逢春插根筷子会发芽,人遇好人病不治也能好三分。一个月时间不算长,但毛泽东和朱官寨老乡建立的感情,却像天依偎着云、云依偎着天那样,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追思往事,张月胜也荡漾在幸福之中。那时,他听说毛泽东要走,忙打发孙子张生正,到瓜地摘个黑子红瓤大西瓜,给操心劳神的毛主席饯行。毛泽东笑着推让:“情,我领了。西瓜不能收,留着卖点零用钱使吧!”

    张老汉跑过来说人情:“礼轻人意重。不是打仗,八抬大轿抬不来你,歪好得收下!”毛泽东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他回赠老汉三条新毛巾。这虽是一桩小事,但老汉至今还在讲古哩!

    毛泽东收到了张俊贤一封急信,认为他想得周到,朱官寨离榆林太近不安全,便在信上批示:“你的意见很好,就按你的意见办。”往神泉堡迁移了。到神泉堡的第一个站头,是张家崖窑。管理员见毛主席没菜吃,又知他肉可以不吃、没辣子不下饭的习性。要买房东李怀宁一串红辣椒。问:“要多少钱?”“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要啥钱!”李怀宁死活不肯要钱。管理员不依。他只好象征性收点钱。

    李怀宁到窑里拿粮食。毛泽东见房东来了,马上放下工作起身让座:“你要什么?”“拿粮!”他连说:“好,好!”时过境迁,李怀宁至今不忘一串红辣椒,不忘毛主席讲礼仪、不拿大、文雅多思的生活细节。

    李怀宁像吃了“后悔药”,一直后悔自己不该听人“闲传”,怕“猴头搁不住枣子”,在九支队进村时,砸光一树未成熟的枣子。事实告诉他,莫说是枣子,就是金豆子,毛泽东的队伍也不会摘来吃的。这不,村里多少人家树下落满枣子,连老乡上前拉,战士们都像大姑娘一样,一个不吃。范长江回忆跟随毛泽东跨越延安、三边、榆横、绥米四个陕甘宁分区的经历说:

    首先是,始终压倒敌人的气概。无论敌人如何猖狂,根本就没考虑过敌人(无论远近)是不可战胜的。因此,能有惊人的镇定,研究敌人的错误与缺点,不断出奇制胜,转劣势为优势,渡过重重危难。彭德怀在陇东战役后说,我根本没有想过“蒋介石是打不垮的”。

    其次是,真正地对人民负责。中央宣布与边区人民一道,坚持陕北。现在深深知道这是很不容易的。没有根深蒂固的人民立场与对人民高度热情,是无论如何坚持不住的。不少人劝中央过黄河,中央始终没动摇。毛主席及中央亲自动手做群众工作,为西北党作模范。这种忘我的不计个人利害的伟大精神,是不难战胜任何困难的。

    第三是,自力更生的精神。我当初绝没想到中央只带三四个连,以为起码要带几个旅。事实上中央并不要大部队保卫,只要他们去独立作战,自身安全完全靠自身严密侦察与不畏艰难的行动。无论对军队、地方,只有为他们想办法、出主意,却不要他们对中央有什么贡献。中央的物质生活,比一般的军队与地方领导机关都不如,结果使许多机关在中央精神感染下力谋改革,并收到了明显的效果。

    第四是,科学的工作方法。这一点我印象很深。中央在决定问题之前,用极多的时间与精力,广泛搜集情况,然后反复加以研究,一而再、再而三地加以分析,绝不做不成熟的决定,不弄清真相就不做结论,而做结论所费时间就甚少。

    第五是,动人的工作作风。中央对许多琐碎的群众生活与工作的事都很关心,而又经常亲自动手。在写文章的过程中,这种认真与求实的精神,完全推翻了我十几年来所确认的最高“认真”标准。一篇社论,一个谈话,一则新闻,往往要改好几遍,甚至重写几遍。其中大部分都在任、周、陆详细传阅研究之外,毛主席又一字不苟地加以修改。我回想过去写文章那种“大笔一挥”的作风,不觉出身汗,实在可怕。这种“一挥”的作风,是对人民不负责的。

    陕北四战四捷的好戏都收场了,有批电影工作者才赶来。可是刚拍了两张照片,毛泽东就开了红灯,要他们到前线去,拍可歌可泣的英雄。

    拍电影的主旋律是毛泽东,所以尽管他下“逐客令”,摄影机还是对着他。从朱官寨到张家崖窑的夜行军,更是难得的机遇。他们扛着机子蹒跚地跟着跑前跑后。他再次发话:“再拍还不是这个样子,省点胶卷拍战士、拍农民去!”

    放弃这珍贵的一瞬、千金难求的历史一页,人民无疑是不会饶恕的。所以,镜头还得对准骑在大青马上的主人公。主人公制止不了,逃总是可以的吧,他隐避到无人注目的地方。卫兵们不能在夜间脱离领袖,抬腿跟了上去。他摆摆手,示意卫兵注意隐蔽,不要暴露目标。

    毛泽东就是这样,处处以自己的模范行为,起着示范带头作用。

    毛泽东和他所带领的革命队伍,就是这样在人民群众中,留下了光辉的风范,形成了战无不胜的光荣传统。

    (参见洪岩:《毛主席在陕北的足迹》,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牛兴华等:《延安时代的毛泽东》,陕西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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