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字头上一把刀,舅舅万不能再跟顾月汐有任何牵扯,她被寒弈德杀了也好,剐了也好,都跟舅舅没有半点关系,舅舅明白如岚的意思么?”贺如岚目色深沉的看向林峰,警醒道。
“知道了,这件事舅舅自有分寸。”林峰无奈点头,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且待贺如岚前脚离开,春灵后脚便将顾月汐写给林峰的信送到了将军府,看着信上那一行行泣泪带血写下的情书,林峰越发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尤其在君悦酒楼时,顾月汐能将自己想到前头,这让林峰触动颇深。
在看完信笺之后,林峰把心一横,反正是投了八王,他也没必要忌讳寒弈德,再加上顾月汐在床上的风骚样,就算是青楼女子也不及她那样风情万种,林峰登时让春灵告诉顾月汐再忍耐两日,介时会带她一起离开京城。
所以说贺如岚说的没错,色字头上一把刀,林峰的这句话还没隔天,便相继传到了贺菲萱和寒弈德的耳朵里,贺菲萱那里自是由春灵禀报的,至于寒弈德,则是顾月汐亲自炫耀。
“现在鱼已经上钩了,只等林峰将月汐救走,雀翼佩必会成为月汐囊中之物,介时王爷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雀翼佩可不就是王爷的了。”顾月汐挥手退了春灵,冷笑着看向寒弈德。
“除非见到雀翼佩,否则本王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寒弈德幽冷的眸子迸着寒霜,穆晴因为丧子一事大病一场,现在还没好起来,这笔帐,寒弈德一并算在了顾月汐身上。
见寒弈德甩手欲走,顾月汐忽然开口。
“不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顾芊羽是怎么死的?”当日贺菲萱的警告言犹在耳,如今她与寒弈德之间已然没了半点情义,为了保证寒弈德不会卸磨杀驴,她也是想了不少的法子。
“你想说什么?”未等顾月汐语毕,寒弈德已然欺身过来,单手钳住顾月汐的脖颈,眼底恨意浓稠。
“只要月汐还是景侧妃一天,这件事便没人知道。”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顾月汐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这个男人真的想要杀她,顾月汐樱唇微抿,脸上的笑透着掩饰不住的凄然。
“你在威胁本王?”寒弈德冷蛰的眸子迸射出嗜血的寒光,连他自己都惊讶于此刻的盛怒,他竟真想就这么狠下心,了结顾月汐。
但寒弈德终究没有,不是因为顾月汐的威胁,而是因为雀翼佩。
决定胜负的这个晚上终于到了,子夜时分,林峰的手下在寒弈德的刻意忽略的情况下将顾月汐救了出去。
此刻,坐在车轮滚滚的马车里,顾月汐百感交集。
“月汐没想到将军真能派人来救我……”虽然在寒弈德面前,顾月汐信誓旦旦,但私下里却心虚的要命,毕竟在她眼里,林峰不过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他们之前不过是几次的露水姻缘,林峰实在没必要为她冒这样的险。
“怎么?不相信本将军的人品?还是舍不得景王侧妃的封号?”见顾月汐此刻的凄楚模样,林峰不由的伸手替顾月汐将两侧青丝掖在耳后。
“月汐对那个无情的地方再也没有任何留恋,难得将军不弃,月汐这辈子便守在将军身边,做牛做马的伺候将军!”顾月汐动情启唇,眼泪如珠子般滚落下来。
“做牛做马本将军可舍不得,本将军更喜欢看你躺在床上的样子……”林峰说话时将顾月汐拉到自己腿上,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将军,我们就这么去了边陲,八王能收留我们?”全当是自己对他的补偿吧。
“有雀翼佩在手,你怕什么!”林峰不以为然。
“雀翼佩……都说雀翼佩是宝贝,不知道将军肯不肯让月汐开开眼?”顾月汐似是无意的提起。
“你要看?”林峰手掌微震,狐疑看向顾月汐。
“月汐只是好奇,若不方便我便不看了。”顾月汐也不强求,身子倾斜着倚到了林峰肩上,在他耳边细细吹着风。
“看就看,也没什么不能看的!”林峰受不得顾月汐的挑逗,当即自怀里取出一块紫色镶金的玉佩,乍一拿出来,顾月汐柳眉微蹙,她实在不觉得传说中的雀翼佩该长成这副模样!
如果不是这佩上还镶着些金子让人觉得值点儿钱,凭这种长相和做工,就算扔到大街上都未见其有人肯弯腰舍脸的捡它。
“这就是雀翼佩?”顾月汐握着手中的雀翼佩翻看两下,不以为然。
“当然,别看我们看不出它有多值钱,但这玩意在皇上和八王那里可是价值连城!”当初林峰在得到雀翼佩的时候也曾怀疑过它的真假,几番鉴定,方才认定此为真品。
就在林峰开口之际,顾月汐已然不动声色的将锦帕扔到了车外,几乎同一时间,马车嘎然而止,未等林峰质疑,便听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有一人浑身是血的被扔了进来。林峰心知不妙,正欲伸手去拉顾月汐,却见顾月汐竟先下了马车。
“快回来,危险!”林峰大喊一声追出去,却在看到眼前场景时,心下寒凉。
自己所带的三十多个侍卫皆被暗器所伤,哀嚎倒地,片刻没了气息,可见暗器上涂了怎样的剧毒,而寒弈德则站在自己对面,尤其让他痛恨的是,此刻顾月汐就站在寒弈德身边,亲手将雀翼佩交到了寒弈德手里!
“顾月汐!你敢骗本将军!”林峰就算再笨,此刻也明白过味儿来。
“本侧妃也不想,实在是王爷看中了将军的东西,本侧妃也是没办法而为之。”顾月汐柔声细语,浅笑着倚在寒弈德身边。
“好……好!没想到本将军戎马一生,居然栽到你这贱妇手里!寒弈德,本将军也没想到,你为了区区一个雀翼佩,居然下了这么大本钱,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现在想想,景王你调教女人的手段真是有一套,侧妃在床上伺候男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精湛!”林峰气极反笑,恶狠狠的奚落寒弈德。
“你住口!”寒弈德闻声,脸上顿时如覆冰霜,狠戾低吼。
“怎么?景王敢做还怕别人说不成!当初顾月汐未嫁入景王府时就像只半死不活的鲤鱼,除了打挺什么都不会!现下倒像只活灵活现的八爪鱼,伺候的本将军那叫一个舒坦!”寒弈德越是忌讳,林峰就越是大肆渲染。
一侧,顾月汐脸上也挂不住了。
“林峰,你休要胡言乱语!”
“本将军胡言乱语?顾月汐,你该不是忘了吧!当初你还是敦王府的二小姐时,与本将军可有过一段不了情呢!怎么?这段故事景王不知道?”就算嘴上占了便宜,林峰还是气的声音都变了调。
“岂有此理!来人,杀了他!”寒弈德怒不可遏的吼着,眸子倏的射向顾月汐,他还真不知道,顾月汐居然跟林峰早有苟且。
“王爷别这样看月汐,若不是牺牲贞洁,雀翼佩也不会在王爷手里。”顾月汐迎上寒弈德杀人鞭尸的眸子,脸上平静无波,心底却惊恐不已。
“本王答应过,只要你能替本王得到雀翼佩,本王就让你继续做稳景王侧妃的位子!但是你居然在未嫁之前便与别的男人私通,这件事,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寒弈德恨恨低吼,垂在一侧的手,突然伸向顾月汐。
眼见着寒弈德的手就要触到顾月汐的脖颈,忽然一阵疾风吹过,寒弈德手里的雀翼佩突的落空,且等寒弈德反应过来,那些围攻林峰的侍卫已然纷纷倒地,林峰亦仓皇逃回了皇城方向。
“贺菲萱……贺菲萱!”寒弈德认得那人的武功路数,除了墨武,谁还能这么轻易的从他手里夺走雀翼佩。
“贺菲萱?贺菲萱在哪里……王爷,你不能杀了月汐,如果我死,你对顾芊羽做的那些好事便会满城皆知……”顾月汐惊呼之余转尔看向寒弈德时,却见寒弈德眼底的杀意已然那么明显,顾月汐分明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朝自己逼近。
就在顾月汐惊惧之时,寒弈德忽地出掌击在了顾月汐的后颈,随后将她拽到马上,带回了景王府……
已过子夜,寒子念困的直打盹儿,脑袋不时磕在桌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贺菲萱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十分心疼。
“王爷,菲萱这桌面可是上等玛瑙研磨而成,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本王的脑袋也是独一无二的啊,墨武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失手了吧?”寒子念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精神些。
就在寒子念音落之时,墨武已然落到贺菲萱身边,恭敬将雀翼佩递到了贺菲萱手里。
“林峰死了没有?”贺菲萱握着手里的雀翼佩,淡声开口。
“回主人,属下替他解决了寒弈德的侍卫,此刻他该是逃回将军府了。”墨武断言道。
“甚好。你先下去吧。”当日她在君悦酒楼亲耳听到自己的挚友是被林峰所害,原本贺菲萱是想顺便报了此仇,但后又思量,既然如今林峰与寒弈德扛上,且先让他们狗咬狗,而且让林峰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该死!”就在贺菲萱思忖之际,对面寒子念突的狠拍桌案,愤然吼道。
“王爷这是为谁报不平呢,寒弈德?”贺菲萱瞥了眼寒子念,兄嫂与他人有染,作为小叔,气愤难当理所当然,不过贺菲萱觉得寒子念的反射弧着实有点儿长了。
“这雀翼佩只有一半!”寒子念诅咒的人不是林峰,而是远在镇江南郡的孙阁老!彼时得到消息时,寒子念只道这老狐狸是想扔了雀翼佩这烫手山芋以避祸,现在看来,他这根本就是投石问路,先扔出半块雀翼佩观察各方动向,再决定投奔谁,这个该死的老狐狸。
“一半?林峰会有这等脑子?”贺菲萱闻声蹙眉,不由的握紧雀翼佩多看两眼。
“不是林峰。”寒子念狠吁口气,原是想又多得一件宝物,现在看来,想要弄到另一半雀翼佩似乎更不容易了。
“不是林峰……那便是镇江南郡的孙阁老了!”贺菲萱登时听出寒子念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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