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你可知道,我也爱你,一直一直,很爱很爱……”
经历过这么多,独孤艳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可此时,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中喊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独孤艳终忍不住落泪,凄凉入骨。他为楚容心付出的,是比命还要珍贵的尊严啊!
无银小筑内,夜无痕品茶之际忽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正欲细究之时,却见一抹逶迤瑰丽的身影忽的落到自己面前。
“王爷的身手越发利落了。”夜无痕搁下手中茶杯,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上挑,赞许开口。
“身手好有个屁用,不及无痕你生的一副好皮相,连宫里的娘娘都对你一见钟情呢!”寒子念一脸戏谑的走到桌边,瞥了眼桌上的茶,兴致全无。
“无痕生的再好,也不及王爷招蜂引蝶,男女通杀。”夜无痕不紧不慢的看向寒子念,淡声启唇。
“咳咳……楚容心这件事似乎并不如贺菲萱想象的那么简单,本王可不觉得自己那位皇上哥哥是个喜欢打盹儿的狮子。”寒子念登时转移话题,神色肃然。
“王爷怀疑这是个圈套?”夜无痕闻声微震,狐疑看向寒子念。
“不是怀疑,这肯定是个圈套,所以我们要早做准备。”寒子念漫不经心的弹了弹并不褶皱的衣角,双腿交叠,眼底一抹冷光闪过。
“既是圈套,你可提醒菲萱了?”夜无痕剑眉微蹙,忧心质疑。
“皇兄能忍到现在才出手,子念自不会扰了他的兴致,此事万万不能告诉贺菲萱,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计就计。”深邃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冷意,寒子念的脸上,再无半点玩略之态,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晰无比,掷地有声。
“若是将计就计,菲萱岂不要身陷险境?”夜无痕眉宇间的纠结更深,言辞中似乎不同意寒子念的提议。
“本王与你一起选的这条路何尝不是冒险,成则名垂千古,败则遗臭万年。”寒子念薄唇紧抿,目色深沉。
“可贺菲萱是无辜的!”夜无痕听出寒子念言外之意,愠怒开口。
“宰相府满门一百八十多口不无辜?你不无辜?本王不无辜么!无辜之人何止贺菲萱一个!”寒子念冷眸看向夜无痕,心底凄然一片,若有别的选择,他也不会让贺菲萱涉险,可他能怎么办,自看到父皇遗诏那一刻,他便背负起身为一个儿子该背负的使命,如今他背负这个使命走到现在,焉有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的道理,至少现在不能。
“你确保你的计划不会让贺菲萱丧命?”夜无痕无力靠在椅背上,心底莫名的酸楚。
“本王只能说尽量。”这一刻,寒子念终是清楚的看到了夜无痕对贺菲萱的心思,沉着冷静如他,沉着冷静如夜无痕,竟也有了牵挂。
“彼时王爷为贺菲萱换血,是否早料到盛秋灵会有那样的决定?”夜无痕突兀开口,眸间带着一抹幽色看向寒子念。
“没有……”寒子念淡淡启唇。
“还好……”夜无痕的一口气还未尽数吁出,便听寒子念继续道,“但本王却有不死的把握。”
心,陡然一颤,夜无痕不知道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是该高兴还是伤心。高兴,或许他又有了拥有贺菲萱的机会。伤心,他看出贺菲萱对寒子念动了情,若知道真相,贺菲萱该是怎样的震惊。
“王爷的将计就计指的是?”夜无痕压制住对贺菲萱无限疯长的臆念,淡声问道。
“寒墨楚此番设局,十有八九是想要贺菲萱的命,本王觉得你在八哥那里收买过来的三员猛将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见夜无痕言归正传,寒子念自是说出此番到无银小筑的用意。
“王爷是想在关键时刻利用他们三人向皇上投诚,继而取得皇上的信任?”夜无痕转眸看向寒子念,那样一张招蜂引蝶的脸,此刻竟隐隐透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度和睥睨苍生的威严。
“除了取得皇上的信任,也可令贺菲萱暂时保命,所以本王希望你能将他们三人秘密安置在皇城,以备不时之需。”寒子念道出自己的想法。
“王爷放心,此事无痕必会安排妥当。”夜无痕微微颌首,眼底忧色愈渐加重。
“你办事本王自然放心,那本王就先告辞了。”寒子念起身行至门口处时,忽然回身,意味深长的看向夜无痕,“如果……如果菲萱若有一日离开本王,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风起,房门吱呦轻响的声音将寒子念悠悠的几句话淹没在夜色里,夜无痕无力倚在椅背上,眼底一片怅然,若真有那一日,无痕纵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会让贺菲萱受半分委屈。
这几日,贺菲萱忽然觉得寒子念对自己异常的好,好到她忽然有种虐夫的感觉,譬如此刻,堂堂逍遥王府的王爷,先皇最疼爱的小儿子,出了门也将将能呼风唤雨的寒子念居然蹲在地上为自己洗脚,洗的十分认真仔细,且有越洗越朝上的趋势。
“爱妃感觉如何?这是本王自西域使者那儿学的足底推拿,听说只要每晚都这么推上一推,能让人长活九十九。”寒子念纤长的手指抚在贺菲萱的玉足上,不轻不重的揉搓着。
“不错,王爷可推拿完了?”能不能活到九十九贺菲萱不知道,不过被寒子念这么揉揉搓搓的倒很舒服。
“嗯,差不多了。”寒子念说话间用拭巾将贺菲萱的玉足擦干后平举到了榻上。
“既是完了,那王爷出去时便将这水一并带出去吧。”贺菲萱懒洋洋的抻了一下,随手拾起床头的书卷,自顾看了起来。
“那个……月竹,把水端出去。”寒子念闻声微有一顿,自以为在他一番殷勤之后,贺菲萱不会将他赶出房间。
待月竹端着水盆离开,寒子念也不管贺菲萱说什么,脸皮贼厚的褪了外袍想要上床。
“王爷,我们说好的,今晚你回去睡。”见寒子念死皮赖脸的朝上爬,贺菲萱下意识屈起玉腿,原是想挡着寒子念上床,可偏她一屈腿的时候,贴在腿上的内衫滑了下来,白皙莹润的肌肤裸在外面,令人垂涎。
“那个……爱妃耶,本王完全没有说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意思,但本王刚刚花了半个时辰给你推拿按摩来着,你不记得啦?”寒子念一脸委屈的看向贺菲萱,爪子已经不安分的抚上了贺菲萱的玉腿。
“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么?”其实贺菲萱也不是非要寒子念出去不可,她只是不想再被寒子念折腾的骨头架子都散了,虽说春宵苦短,但夜夜春宵也非常人可以享受的,贺菲萱承认,跟寒子念相比,她在这方面绝对是一个常人。
“当然有啊,如果爱妃不让本王上床,那本王明天后天……再以后都不会为爱妃推拿按摩了!”寒子念一副问题很严重的表情看向贺菲萱。
“王爷这是在威胁菲萱?”贺菲萱哑然失笑,饶有兴致的看向寒子念。
“咳……也不知道爱妃受不受本王这威胁?”寒子念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贺菲萱,满眼期许。
“当然不受。”贺菲萱的果断回绝令寒子念的眼珠子十分利落的在眶里蹦跶了一个来回儿。
“爱妃啊,那你是真不知道按摩的好处有多少,不然今晚就让本王给你好好讲解一下,譬如说爱妃这玉腿上便有百十来个穴位分别对应着身体的五脏六腑……”寒子念那张经过修炼的脸皮果然非同一般,若换作常人,被那样无情拒绝后,十有八九都会摔门而去,但寒子念又岂是常人,早在不知不觉中爬上软榻。
于是又是一个翻云覆雨的月夜,又是一场缱绻依恋的缠绵,榻上鸳鸯交颈,颠鸾倒凤的身姿融合在一起,共赴巫山。
如果不是楚容心,换作第二个人,哪怕是天王老子,贺菲萱都不会拖着快散了的骨架子到君悦酒楼赴约,这一路上,贺菲萱在轿子里反复检讨,她怎么就让寒子念得逞了呢!下次,下次一定要态度坚决,断不能让他胡乱几句就把自己上了。
“逍遥王妃这般模样还敢说自己爱的人是夜无痕?”眼见着走进来的贺菲萱面色暗沉,眼圈儿乌黑,摇摇晃晃的几步轻飘似踩云一般,楚容心便知她昨晚没干什么好事儿。
“德妃好像也没比菲萱强多少……其实若这世上还有一人能理解菲萱,便是德妃你了。”贺菲萱缓步走到桌边,款款落座,神色颇有些无奈,都是寒子念坏她好事,夜夜生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补药,看来自己有必要让墨武好好跟苏管家谈谈心了。
“贺菲萱,本宫已经见过无痕了,他对你并无感情,在他眼里,你不过是寂寞时聊以慰藉的对象而已,所以本宫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莫要再纠缠无痕。当然,本宫会给你补偿,只要你开口,只要本宫拿的出!”彼时无银小筑,楚容心听出了夜无痕的意思,他虽心里有自己,可贺菲萱毕竟跟了他好些日子,他不想枉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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