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载于若寒,岂止万年。”水若寒这话说的露骨且暧昧,贺菲萱忽然想起,自己还曾吃过水若寒亲手做的饭菜,那真是比皇宫御膳还要美味的吃食,不禁感触颇深,当下也生出几许往事如烟的怅然。
“菲萱也深有感触。”贺菲萱十分应景的点了点头,言辞中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可墙外的人却听出了奸情的味道。
紫竹林外,寒子念咬碎钢牙,双眼放光,绝色面容已经扭曲的不能入目了。
“淡定!”风洛衣眼见着寒子念额头青筋正以肉眼能看得到的速度鼓起来,几乎想都没想的伸手封了寒子念的穴道,尔后换来寒子念杀人鞭尸的目光。
“师弟,捉奸须在床啊!”风洛衣中肯道。
“该死!在床不就晚了!”寒子念真怀疑自己这位师弟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可是师弟啊,你现在冲进去会很尴尬的。”风洛衣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说的语重心长。
“会比捉奸在床还尴尬?”寒子念恨不得把自己的两个眼球瞪出去拍死眼前这个没大脑的家伙。
“可是他们没在床啊?”风洛衣再次强调。
“在床不就晚了……呃……风洛衣,我警告你,快给本王解开穴道,不然……”寒子念无意与风洛衣绕来绕去,怒声低吼之时已被风洛衣封了哑穴。
“师弟稍安勿躁好吧,再听听……”风洛衣完全无视寒子念喷火的双眼,继续认真的趴墙根儿了,其实风洛衣是从骨子里希望水若寒跟贺菲萱能有点儿什么,这样寒子念也能断了想念,把心思收回来放在正事上。
只是让风洛衣失望的是,在贺菲萱应水若寒之邀奏了一曲凤求凰后,这场私会便毫无悬念的结束了。而风洛衣也在寒子念自行冲开穴道后,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且说贺菲萱回到桃花苑时,玄天心已经等她很久了。
“没想到逍遥王妃竟这样不知检点,水若寒才入我孔雀山庄,你便迫不及待勾搭上了,深夜才回!”在玄天心看来,贺菲萱这般行为放荡,实在配不上寒子念。
“墨武,你前两日晚上在梨花苑看到了什么?”贺菲萱不以为意,悠然行至桌边,坐到了玄天心对面。
“回主人,墨武看到玄天心在王爷寝居呆到子时方才离开,当时……”
“够了!你住口!”玄天心当然知道墨武接下来想要说什么,登时怒喝。
“当时玄天心与王爷共卧一榻。”玄天心的话于墨武而言连空气都算不上。
“贺菲萱,你居然敢让你的人监视本小姐?”玄天心面颊羞红,愤然质问。
“天心小姐误会了,本王妃监视的是自己的夫君,寒子念。”贺菲萱随意端起茶杯,继续道,“如果天心小姐觉得本王妃的行径称得起不知检点这四个字,那么……你的呢?”
“本小姐什么都没做!”玄天心被贺菲萱问的哑口无言,愤怒吼道。
“菲萱又做了什么?”贺菲萱挑眉,狐疑看了过去。
“你!”玄天心气极了,偏又无言反驳。
“其实我们大可换个不这么尖锐的话题,说说吧,天心小姐屈尊到菲萱这里,有何指教?”贺菲萱不想与玄天心聊的太僵,毕竟坤锁在人家手里,自己还是低调些好。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赌约么?”玄天心冷着的脸稍稍缓和。
“记得,有什么问题?”贺菲萱心下微震,狐疑问道。
“赌约继续,但内容要稍作改动。”玄天心正色开口。
“怎么改?”凭玄天心的性子居然连清白都舍了,想来她也是黔驴技穷。如此一想,寒子念在这件事上倒没让她失望。
“你帮我得到寒子念,我给你坤锁!”比起之前的赌约,这个显然更合常理。见贺菲萱默然不语,玄天心挑眉,“你不同意?”
“想必天心小姐该知道,我那夫君也是冲着坤锁来的,饶是菲萱帮了小姐大忙,介时天心小姐与我那夫君同心同德,菲萱岂不平白做了冤大头?”贺菲萱敛眸看向玄天心,心底却莫名激动起来。
“你是怀疑本小姐的信誉?”玄天心嗤之以鼻。
“菲萱只是想给自己一些保障。”贺菲萱平心静气解释道。
“你想怎样?”玄天心态度有些松缓。
“若是天心小姐能将坤锁交于菲萱保管,菲萱倒是愿意将之前的赌约换成一笔交易,且保证尽心竭力助小姐达成所愿!”贺菲萱当即表明心迹。
“笑话!若本小姐将坤锁给你,你既得坤锁,还会履行交易?”玄天心不以为然。
“若真如此,凭孔雀山庄的实力,菲萱还能跑到天边么?”贺菲萱的话说到了玄天心的心里,若贺菲萱敢拿了东西不办事儿,她孔雀山庄也不是好惹的。
“你要如何说服寒子念上擂台,又如何保他得胜?更甘愿娶我为妻?”玄天心刻意咬重尾音,意在提醒贺菲萱,是妻,不是妾。
“菲萱自有打算。”眼见着玄天心摘下颈间坤锁,贺菲萱信誓旦旦,眼底光彩熠熠。
“贺菲萱,记着你的保证!从这一刻开始,你与寒子念缘尽了!”握住坤锁的那一刻,贺菲萱樱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与寒子念的缘分早在无银小筑的时候,就已经尽了。
玄天心离开后,贺菲萱独自坐在桌边,玉指捏住拴着坤锁的细链,由着坤锁在烛火前一摆一摆的晃荡着,唇角,微微勾起。
寒子念,你傻了吧,若早应了玄天心的婚事,坤锁不就是你的了么!
水若寒的出现让寒子念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如此强烈,又如此的让人不安。鉴于此,寒子念一度起了要将八卦盘还给贺菲萱的心思,却在与风洛衣商量时被其醍醐灌顶的教训了一通。
“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还是原来的味道么!”风洛衣顶着一对乌青眼,狠戾瞪向寒子念,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本王只是想先用八卦盘稳住她,让她心里舒坦些!”水若寒跟夜无痕不一样,那丫早早便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学了一肚子对付女人的花招,不似夜无痕,闷的像个葫芦,寒子念便是担心贺菲萱被水若寒的花言巧语迷惑,什么半载似万年,这么酸溜溜的话,自己都说不出口!
“好啊,王爷尽管去给,大不了再来个鱼死网破!”风洛衣惊讶于一向精明的寒子念竟能说出这么糊涂的话来。
“怎么会鱼死网破呢?”寒子念不以为然,随后走到榻前,取出八卦盘。
“我的好师弟,你还真交啊,你信不信,只要这八卦盘交出去,你立刻便有远虑近忧!”风洛衣见寒子念来真格的,登时警醒道。
“什么叫远虑近忧?”寒子念怀抱八卦盘,狐疑看向风洛衣。
“先说近的,这八卦盘本就是贺菲萱之物,你现在捧这玩意到人家面前,不过是物归原主,贺菲萱未必会领你的情,饶是她拿了八卦盘之后,再与水若寒双宿双栖,你能怎么样!”风洛衣语气沉重,质疑出声。
“那本王就再要回来!”寒子念脱口而出。
“那便是远虑!你想要贺菲萱就一定能给?介时你势必还要再设计贺菲萱入局,再伤她一次,到时候莫说是八卦盘,你就算把命给她,她稀不稀罕都难说!”经过风洛衣一番推演,寒子念斟酌之后终是将八卦盘收了起来。
“干什么去?”见寒子念收起八卦盘后转身就走,风洛衣紧两步追了出来。
“去桃花苑,怎么,你有兴趣?”寒子念没好气的看了眼风洛衣,风洛衣自问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也没有自找虐受的癖好,于是十分乖巧的退了回去。
这一路上,寒子念冥思苦想,倒也想出几句特别受用的甜言蜜语准备当着贺菲萱的面说出来,却不想他这一番心思在看到水若寒自桃花苑的大门里风度翩翩的走出来时,荡然无存。
“你怎么会从这里出来?”寒子念毫不掩饰心底的愤怒,一双潋滟魅骨的眸子迸出的光芒落在水若寒身上时,显得极不友善。
“水公子是来给我们家小姐送早膳的,你有意见?”彼时月竹曾请教过贺菲萱,自己对那个所谓姑爷的态度会不会太嚣张了,贺菲萱想想之后给了她一句批语:其实你可以更嚣张。
“本王当然有意见!”寒子念双手插腰,剑眉倒竖,咬牙切齿。
“有意见啊?那王爷快些转身,朝前走三百米,再左转两百米!”月竹貌似真诚的看向寒子念。
“为什么?”寒子念不解。
“因为茅房在那里。”月竹中肯点头。寒子念自认良好的修养终于在这个时候喂了狗。眼见着寒子念伸手扯上月竹的衣领,水若寒正欲阻止,却听门里传来贺菲萱的声音。
“王爷现在是要怎样?”贺菲萱冷漠无温的眸子对上寒子念时,越发寒了几分。
“呃……月竹,走路要小心呐,下次可没这么幸运遇着本王扶你了!”寒子念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真诚的看向月竹,眸间报以万分乞求。
“哼!”月竹狠狠剜了寒子念一眼,之后甩手退到自家主子身后,出奇的,竟没有恶人先告状。
“若寒,还好来得及,你忘了东西在这里。”贺菲萱见月竹无恙,便不再看寒子念,而是将手中的玉佩递向水若寒。
“如果……在下说这玉佩是我刻意落下来,准备送与你的呢?不知菲萱会不会接受?”水若寒薄唇勾起一抹几近完美的弧度,媚眼如丝,说话时并没有接过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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