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兴奋不已。
杨舒婷走进浴室里,连忙上锁,反锁,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这下怎么办?不知所措的她,四下看了看,浴室里仅有上方有个窗子,可窗子小得很。
她看着手里的手机,然后思前想后,拨通了黄新的手机号码,但是手机里面却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手机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许是黄新已经睡了,她睡觉有个习惯,就是睡前关机。何况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了。
心里更是焦急不已,又不能让在外面等候的梁健产生怀疑,打开水龙灯,让水发出声响。又想到了文宇航,她犹豫了许久,拨过过去,虽然通了,但接过的则是他的妹妹文宇青,“杨小姐,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找我哥有什么事吗?”
“我……”
文宇航的手机不是一直在他身上的吗,怎么这会儿会在他妹妹的手机呢?但是时间紧迫,根本容不得她去想这些问题,现在主要是怎样逃掉那个梁健的手掌。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我挂机了。”杨舒婷还没开口说话,文宇青打断了她的话说,“杨小姐,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哥他有未婚妻,请你不要再缠他了。”
可她上次也说得很清楚了,她是不会嫁放文家,做文宇航的妻子,做文家的媳妇,何况他家人这么不待见她,如果真嫁入文家,怕是自己没个好下场。
手机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杨舒婷楞了一会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满是伤,黯然神伤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落还有失望,在这种她需要求助的情况之下,却没有一个人肯挺身而出。
“咚咚”。
突然间有人敲响了门,是梁健,他在门外面问她还要洗多久,需不需要他进来帮忙。
杨舒婷心里紧张地说不用了,马上就好。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浴室里,这样会让外面那个男人起疑心的。她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宝贝,你终于出来了,你可让我等得好心急啊!”梁健见杨舒婷走了出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坐在床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梁经理!”杨舒婷一脸痛苦地喊道。
“怎么了?”梁健不解地看着她。
“我肚子疼。”她捂着肚子,说,“大概是你刚才踹得太厉害了,导致我现在肚子痛得厉害。”
“啊……”梁健张皇失措地问,“那怎么办?”
“能不能帮我出去买些药回来。”杨舒婷痛苦万分,整个人如干虾一般蜷曲在床上。
“这个……”梁健犹豫着。
“你要是不去,药店就关门了。我要是这样痛下去,即使做了,见我痛成这个样子,你也不爽快啊!是不是……”
“是。”梁健说,“那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梁健立马走出房间,关上门。杨舒婷这才起身,走到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外面静悄悄的,他大概已经乘着电梯下楼去买药了。
没有想到,这样的伎俩也能够骗倒他。
杨舒婷赶紧拿着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门,左右看了看,没人。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谁知才走出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梁健的声音。
她的背脊侹得直直的,整个人僵在那里。
“你这又是玩哪一出啊?”梁健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在骗我,玩我,那么我就将计就计,如我所料,你真得在骗我。”
梁健上前,又是抓过她的头发,将她攥进房间里。
“救命啊救命……”也许是叫喊声惊动了一些房间里的人,他们都探出身子或是脑袋出来看,但没有一个上前救她的。
“放开她!”
梁健听到声音,抬起双眼望去,看到身着西服的男子,双眸怒然,两手紧握,面无表情。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喝令他放手,也不睁开他的狗眼,看看他是谁。
“你是谁?”梁健说,“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可是盛世集团的经理,你得罪得起吗?要是你不想明天蹲监狱的话,那么快点给我滚开。”
“凌总,”杨舒婷震惊,呆楞,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来救她,眼里泛着泪水,张了张嘴,喑哑地喊道:“救我,快点救我……”
“臭婆娘,你给我闭嘴。哎呀……”梁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凌维浩打趴在地上。
杨舒婷双脚无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凌维浩眼疾手快,然后看着吃力地爬起来的梁健说:“回去跟你们的张总说,我凌维浩择日会去拜访他的。”
凌维浩看着怀里的女人,脸上是伤痕,身上是被撕破的衣服,之后他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扶着她离开了酒店。
好几次,杨舒婷都站不稳,都摔倒。许是被吓到了吧!凌维浩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抱起她走出了酒店。
坐上车,车已经启动了。
杨舒婷默不作声,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她不敢看着凌维浩,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凌维浩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声音冷到极点,“为什么要去做那些肮脏的交易?”
“我……”杨舒婷慢慢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的。她是迫不得及,她是实在没办法才会去做这事情的。
“秘书兼助理,高薪的工作,难道还不能够满足于你的虚荣心吗?”凌维浩怒怒地说,“要贱,也不要贱到骨子里,可你却贱得让我感到恶心,感到可怕……我真不应该救你。”
当时他在办公室里,刚好忙完工作,脑海里想起了她,便给她电话,已拨通,但没接。他继续拨,最后她才接,从来没有人不敢接他的电话,唯独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杨舒婷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低着头,紧咬着下唇,说:“我实在是没办法,我妈妈她病了,病得很严重,旧疾复发,前天动了手术,情况并不是很乐观,所以我只得选择这样的方式去赚取更多的钱,这才能救我妈妈,才能够让她快点好起来,快点康复起来。我真得很需要钱,真得很需要,也很重要……”
凌维浩沉默了,一句话也没说,原来是他误会了她。
片刻,凌维浩说:“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如果你妈妈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还有你身边的朋友都不会原谅你的。”
“那又如何,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尽折磨,我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要让妈妈受这般痛苦。”杨舒婷失控地说道。
凌维浩微皱眉头,看着她哭成泪人,看着她伤心难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没有喝止她,任由她哭,或许哭出来会好过一些。
之后凌维浩开车送她回家,才得知她家住在金山小区里,这里绝大部分是旧楼,都是一些外来打工者居住的出租楼房。他皱眉,问道:“你就住在这里?”
“是。”由于杨舒婷刚才哭得厉害,导致声音沙哑。脸上还残留着丝丝泪痕,双肿的双眼里没有一缕光,仅有的是黯然。
她和母亲在这里居住了好几年了,几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至于她的老家,那个用瓦片红砖砌成的楼房,相信已经结满了蜘蛛网,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也就只有清明节,重阳节才会回家扫墓,然后清理打扫一下家里。
金山小区,本是在他凌维浩已经规划好的地方,之后为房地产搞开发。
见凌维浩没有说话,若有沉思的样子,杨舒婷心里疑惑,不解地轻声问道:“怎么了?”
凌维浩转过脸看了看她,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几近可以冷到人家里心里去了,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时而冷漠,时而邪恶,真让人捉弄不透。
他只淡淡地说:“没什么。”
既而没什么,那么她也该下车了。杨舒婷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不忘回过头对他说声“谢谢”。然后朝着昏暗的楼道口走了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楼道口的灯又坏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凌维浩,静静地目送她,在微暖的灯光下,她的身影,就好像一只无助的小鸟,娇小脆弱。有种想要保护的想法。
杨舒婷径直地向前走着,步子不快不慢,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车引擎的声音,两簇灯光划过她的身上,车头掉转,开走了,车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小区安静得只能听到知了的声音,还有草地上各种昆虫的声音。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走上楼梯,回到自己家里,打开灯,房间里一下子明亮起来,但只觉得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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