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帝姬魅天下:凤囚金宫2-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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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我一边在资善堂听讲,一边在照晚阁学琵琶,其余时间都在练习琵琶。所幸宋帝忙着朝政,空闲时也大多去照晚阁听曲,没来过沁阳殿,只去资善堂看我听讲,我这份神秘的贺礼便一直秘密地准备着。

    没想到,香袭喝药十日后,出事了。

    吃过晚膳,正想弹琵琶,王福星就带着两个侍卫直入沁阳殿,说宋帝让我去一趟照晚阁。

    心中忐忑,想着会不会是香袭的哮症再次发作,让我去救急?

    踏入照晚阁,看见满院子的人,心中一沉,我暗道糟糕,真的出事了。

    宋帝坐在首座,面色冷郁,好像正在气头上。皇太后坐在另一边,悠闲地饮茶,一袭紫红宫装映得她红光满面,神色不怒不喜,安之若素。吴皇后站在一侧,以眼神示意我赶紧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太后、皇后。”我略略屈身。

    “澜儿,你懂医术?”宋帝不温不火地问,听不出他问这话的语气。

    “儿臣……略懂一二。”虽然之前并没有刻意隐瞒,却也不想锋芒毕露,此时唯有承认。

    年迈的太医从寝殿出来,禀奏道:“陛下放心,香袭姑娘缓过来了,已无性命之忧。”

    宋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急忙问道:“她怎么会突然昏厥?究竟身患何病?”

    太医回道:“香袭身患哮症,是宿疾。”

    心中落下大石,香袭果真是哮症发作,眼下缓过来就好了。

    宋帝的眉头深深地蹙着,凝重地问:“方才是哮症发作?”

    “怎么会突然发作?可有什么可疑之处?”皇太后忽然问道,冷冽的眼风扫过我,“哀家听闻,身患哮症之人必须很当心,不能吹风,不能吸入粉尘、花粉之类的。方才香袭正为哀家与陛下奏曲,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作?”

    “回太后,微臣检视过,奏曲之前,香袭姑娘刚刚服过汤药,那汤药……”太医迟疑道。

    “那汤药有问题?”宋帝焦急地文。

    “微臣看过药方、药渣,恕微臣见识浅薄、医术低劣,古医书上并无记载那药方。”

    “那便是那药方不妥,香袭连续服药多日,积累多日,终于病发。”皇太后一口断定,大声怒问,“那药方是哪个太医开的?”

    “据如眉说,那药方是……沁宁公主开的,也是沁宁公主派人去太医院抓药的。”太医心虚地看我一眼。

    宋帝紧盯着我,不敢相信似的问道:“那药方是你开的?”

    我辩解道:“是儿臣开的,但儿臣绝无害人之心。父皇,香袭姑娘连续服药十日,倘若药方不妥,早该出事了,怎么会到今日才发作?”

    太医适时地插嘴:“陛下,有些药的药效并不会立即起效;若在体内积累多日,便会在多日后发作,足以致命。”

    皇太后陡然板起脸,立即显现几分威严,喝问:“你是大宋公主,为什么谋害香袭?你是不是觉得香袭抢了本属于你的宠爱,心生嫉恨,就假惺惺地接近香袭,伺机谋害,然后药死她?”

    那药方绝对没有问题,我所用的药材都是温和的,不会相冲,更不会令香袭哮症发作。忽然间,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阴谋,皇太后蛰伏这么久,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在宋帝面前说我的坏话,相安无事了几个月,都只是假象。她在“平静”中筹谋、布局,为的就是今日,令我获罪,让我没有翻身的机会。

    香袭是她的一枚棋子,我竟然看错了香袭,竟然被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骗得这么惨。是自己太蠢、太笨,才会被敌人耍得团团转,才会被害得这么惨!

    不能慌,不能乱,必须冷静!

    我走到父皇跟前,跪着陈述:“父皇,儿臣与香袭姑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谋害她?父皇知道儿臣的性子,儿臣根本就不在意荣华富贵,也不喜欢被束缚着,如若可以离宫,儿臣更喜欢宫外的广阔天地,儿臣怎么会在意父皇的宠爱被人夺去?就算儿臣在意,也不会谋害香袭,因为香袭并非公主、郡主,根本无法与儿臣相提并论呀。”

    “正因为香袭只是一介歌女,陛下喜欢她多过喜欢你,只来照晚阁,不去沁阳殿,你才会心生嫉恨,恨她夺了本属于你的宠爱。”皇太后狠厉地盯着我,瞳孔微缩,“香袭不是公主、郡主,也不是后宫妃嫔,自然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但她拥有独步江南的琴艺、歌艺,岂是你能相比的?陛下欣赏她的琴艺、歌艺,而你什么都不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没一样是精通的,你就妒火中烧,置她于死地!”

    “太后,后宫妃嫔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再自然不过,但儿臣是公主,身份地位已是尊荣无比,还有什么好妒忌的?”我气愤地嚷道,“父皇,太后早就看儿臣不顺眼,早就想处死儿臣,这次逮住这个机会还不捏死儿臣?”

    “陛下,你听听她说的,哀家哪有看她不顺眼?哪有想处死她?”皇太后气急地指着我,凤冠上的金步摇随之摇晃,闪出一道刺厉的金芒,“哀家只是照着太医禀报的推测,依事实说话,怎么就变成她说的那样龌龊不堪?从她说的话,就知道她心术不正、心肠歹毒,大宋没有像她这种心如蛇蝎的公主!”

    “母后不必生气。”宋帝的目光瞟到我脸上,些许冷厉,“一人的医术总是有限,一张药方也可能引出争议。王福星,去太医院一趟,把所有太医都叫来。”

    王福星立即去了,我凄苦道:“父皇,儿臣从无害人之心,也不屑害人。香袭姑娘顽疾缠身,儿臣只是不忍心见她受哮症折磨,就翻阅古医书,开了一张药方调理她的身子、缓解她的病情。”

    一人匆匆进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太后、母后。”

    我转头看去,是二哥。

    赵瑷担忧地看我一眼,抱拳道:“父皇,儿臣担保,皇妹绝无害人之心。医者父母心,最担心的是救不了人,怎么会害人?皇妹精通医术,只有一片救人的丹心啊。”

    皇太后不屑道:“瑷儿,你太单纯、善良。世间那么多大夫,并非每个人都有一颗救人的赤子之心,否则,这世间就没坏人了。学医之人也有心术不正的,他们用医术害人,这更加可怕,也更可恶。”

    赵瑷力争道:“那是因为太后不了解皇妹。皇妹侠骨仁心,连不相识的人都会出手救治,怎么会心术不正?太后,皇妹的医术不比太医院的太医差,尤其是无方可治的疑难杂症,她都有法子。”

    “不必再争辩。”宋帝冷声阻止,疑惑地问我,“朕怎么没听你提过你懂医术?”

    “儿臣只会治一些疑难杂症,那些常见的病症,儿臣倒不会。因此,儿臣不想出糗,就不曾提起。”没想到,不想锋芒毕露倒成了罪过。

    “父皇,无缘无故的,皇妹怎么会说自己精通医术?皇妹又不是那种整日自吹自擂的人。”赵瑷似乎话中有话,眸光忽然一亮,“父皇还记得吗?前年正月儿臣在别苑中毒,就是皇妹为儿臣解了那奇毒。”

    “是你为他解毒的?”宋帝惊喜地问我,瞬间恍然大悟。

    我颔首,“那时候儿臣刚与皇兄相识、结拜,父皇,那次皇兄中毒,绝非意外,儿臣以为是有人谋害皇兄。几日后,皇兄和儿臣去游湖,遇到几个身手高强的黑衣刺客行刺,招招狠辣,置皇兄于死地呢。”

    宋帝大吃一惊,怒色上脸,“瑷儿,你怎么没提过这事?”

    赵瑷责怪地瞪我,回禀道:“父皇,儿臣只是受了轻伤,就没有禀奏父皇。父皇日理万机,儿臣这小事就不必费心了。”

    那时候我追问,他每次都敷衍过去,就知道他根本不想追究。我立即反驳:“怎么是轻伤?皇兄替儿臣挨了一剑,剑伤很深,要了他半条命呢。”

    “胆大包天!无法无天!堂堂大宋郡王,竟然被人下毒、行刺,一再被人谋害!”宋帝的眉宇盈满了怒色,震怒地问,“想必下毒与行刺之人是同一伙人做的,你追查了吗?是什么人谋害你?”

    “父皇,已是前年的事了,时过境迁,儿臣以为,就算了吧。”赵瑷苦笑,“眼下要紧的是皇妹,儿臣相信,皇妹绝不会害人。”

    皇太后一直冷眼旁观,忽然开口道:“这可不好说,陛下,几个太医都到了,传吧。”

    宋帝点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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