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帝姬魅天下:凤囚金宫2-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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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我回到合欢殿,睡到次日午时才起身。

    圣旨已下来,关闭合欢殿,元妃禁足,任何人不许出入、探视。

    明哥、羽哥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几次问我,我不是默然不语,就是径自走开,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不问了。

    这个结果,早已料到。只是觉得好笑,明明是他骗我,明明是他言而无信,明明是他阴险狡诈,却好像是我错了,是我激怒他,我要承担所有后果,太好笑了……

    安之若素地待在殿内,不是在楼上远眺,就是在后苑发呆,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就像一潭死水,毫无生机,毫无希望,毫无未来。

    我也不去想未来,不再想着营救二哥,因为,那晚已经撕破了脸,完颜亮不会再信我,我也不想再曲意取悦他、不想再虚情假意。再者,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救出二哥;完颜亮已看透了我,我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他一清二楚,我怎么救人?其三,他自愿放了二哥,很快就反悔,再次抓二哥回来,换言之,无论如何,他不会放二哥,不会纵虎归山。

    二哥,我已无能为力,是我笨,我该死……

    奇怪的是,那些痛恨我的妃嫔也没有痛下杀手弄死我,我安然无恙地活着。也许,她们觉得我被禁足,已经失宠,威胁不到她们,她们不必再费心神扳倒我;也许,完颜亮警告过她们,她们才不敢下手。无论如何,殿门关闭,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问过羽哥,也速是否安好。她说也速仍在合欢殿当值,没什么特别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

    也速帮我救人、出逃,完颜亮为什么放他一马?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惩处也速,是因为也速对我忠心耿耿,若调离也速,或是处死也速,合欢殿的安全就无法保证了。

    虽然与世隔绝,明哥、羽哥还是能打听到消息。十日后,她们告诉我,萧淑妃晋封为宸妃。而这些日子,完颜亮每日召幸不同的妃嫔,就连那些一两年无宠的妃嫔也召幸了。

    我冷冷一笑,他这么做,有什么深意吗?是他的好色本性使然,还是为了刺激我?

    寒冬已至,下了两场大雪,洁白的冰雪覆盖了宫道、朱阑、绿瓦和光秃秃的树木。高楼目断,霜雪满树,兰凋蕙惨,皑皑雪色,无限思量。

    殿门关闭一个月后,完颜亮终于驾到。

    午时刚过,我躺在三楼的贵妃榻上,就着熏笼上的热气,缩成一团。他踩着沉重的步子走上来,睁着充血的眼眸,目露邪气,步履有点浮,手足有点不听使唤。

    我坐起身,暗自思量着他怎么突然来了。他行至榻前,我闻到一股呛人的酒气,才知道他喝了不少酒。

    看我片刻,他坐下来,握紧我双臂,二话不说就凑过来,吻我的唇。我立即闪避,他的唇落在我的颈间,像一只饿得发昏的猛兽在我的脖子、耳边又啃又吻,又像一只恶鬼想吸干我的血……酒气弥漫,热气烫人,我使劲地推他,他反而将我拖至身下,制住我双臂,噬咬我的唇。

    他想借酒行凶吗?

    我不会再让他凌辱!

    我疯了似的推他、打他,使出所有力气抵抗,完颜亮的力道汹涌如潮,弄得我很疼、很疼,制得我动弹不得。衣袍敞开,中单裂了,丝衣也在他的掌下碎成几片,他的唇舌烫下来,乳上的红鸾仿似着火一般。

    用尽一切办法抗拒,却还是掀不动他。

    他的血眸更红了,骇人得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上身光裸,寒气袭身,但在他炙热身躯的压迫下,并不觉得冷。

    我寒声道:“你想逼死我吗?”

    完颜亮僵住,慢慢抬头,静静看我,血眸布满了忧伤与沉痛。

    我推开他,扯过小毯裹身,他骤然抱我,抱得很紧,掌心摩挲我裸露的背,“朕也不想变成这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朕不会再骗你,不会再伤害你……不要管赵瑷,就当作不认识他,好不好?阿眸,我们住在鸾宫,只有你与朕,没有旁人,没有赵瑷,没有乌禄,我们会很开心……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嗓音含悲,惊恐,慌乱。

    “陛下可否当作从未识过我?”我冷冷地问。

    “那不一样……你已是朕的人……朕不管那么多,我们重新开始,朕都听你的,可好?”他仓惶地祈求,可怜得令人心生恻隐。

    “都听我的?”我心中一动,“陛下放了二哥,承诺永远不再抓二哥、囚二哥,待二哥平安回到临安,派人送信来,我就与陛下重新开始。”

    他缓缓松开我,盯着我,脸膛恢复了平静。

    我强调:“我只有这个要求,陛下不答应,就请回吧。”

    完颜亮血红的眼眸浮现一丝戾气,“你非要逼朕吗?”

    我冷笑,“是陛下苦苦相逼。”

    这是一个死结,他不肯让步,我也不会让步,就此南辕北辙。

    他痛恨地瞪我,脸上交织成复杂的情绪;良久,他终究离去。

    越八日,八虎忽然来合欢殿传旨,着我梳妆打扮,去瑶池殿。

    明哥问他为什么召我去瑶池殿,他说不知道,只说一些妃嫔也在那里。

    天寒地冻的时节,琼林苑碧树凋零、一片肃杀,难道完颜亮在瑶池殿设宴?

    既然妃嫔都在那里,我便去吧,即使那里是龙潭虎穴、刀山油锅,我也要去。

    略略整容,披上斗篷,坐肩舆前往琼林苑。

    站在瑶池殿门前,就听到殿内传出的一阵阵的嬉笑声与喧闹声,像是热闹的宴饮。

    待亲眼目睹那令人脸红心跳、荒唐淫乱的一幕,才发现不是。

    羽哥未经人事,吓得闭眼、转身,不敢看。

    大殿宽敞,各处置放着许多熏笼、火盆,因此殿内并不寒冷。殿中有十几个女子,正在追逐嬉戏,嘻嘻哈哈,淫荡放恣;一半是位分比较低的妃嫔,一半从未见过,我不认识。这些女子的姿色各有千秋,大多数裸身,身上不着寸缕,少数几人只着丝衣和亵裤。

    真真一幅香艳刺激、令人血脉贲张的春宫图!

    万红丛中一点绿,十几个女子中只有一个男子,那便是完颜亮。

    他光着结实的上身,下着亵裤,正被一个蒙着双眼的女子追着找。共有三个女子蒙眼去抓其他人,此时,两个女子不当心摔在地上,其他人被绊倒,倒在一起,乱成一团。

    完颜亮看着那些叠在一起的女子,雪白肌肤,如墨青丝,艳红檀唇,组成一副绝妙的淫乱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拍手称快,朗声大笑,一副放浪的样子。

    第一眼虽被这一幕震惊了,但接下来,我安之若素地站在殿门边,冷眼旁观。

    他传我来这做什么?欣赏这出淫乱的好戏,还是要我加入其中?

    这般疯狂放纵,这般离经叛道,这般冠绝古今,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完颜亮看见我,拿了一壶酒,坐下来,往口中倒酒,好不潇洒、放荡!

    有些女子注意到来了一个衣袍齐整的人,反而奇怪地盯着我,窃窃私语。认识我的妃嫔说出我的身份,那些面生的女子齐刷刷地“哦”了一声。

    他下令“继续”,她们才不再看我,继续嬉闹。

    这些面生的女子是什么人?他新纳的妃嫔?

    宫砖上铺着柔软的地衣,裸身追逐的女子率性而为,或席地而坐,或躺倒翻滚,或在地上爬,各种不雅的姿态不堪入目。

    每个人都有羞耻之心,即便在女人面前也会羞于裸露,为什么她们这般豪放纵情、这般肆意妄为?我仔细观察,发现她们面泛桃花、眸光迷离、举止轻佻,不似平常的神色,难道她们吃了令人神智大乱的东西?

    然而,独自饮酒的完颜亮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双目血红、面上有些酒色。

    四个女子围上前,青葱玉指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人伸出丁香小舌舔他的耳垂,另一人跪在他身前,吻他的胸。他仍自饮酒,偶尔望向我,面庞冷峻,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羽哥仍然背对着我,不敢看,我缓缓勾唇,给他一抹明明白白的微笑。

    忽然,完颜亮掷出酒壶,青玉酒壶摔在墙角,裂成碎片,响亮的脆声对那些嬉闹的女子毫无影响。他扛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将她放在案上,吻她的脖子、胸脯,狂野不羁。

    不由得在心中狂笑,完颜亮,你想以此刺激我,真是白费心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替你惋惜,因为,我心中根本没有你。你荒淫无耻、暴虐下流,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并不出奇,我只当是看了一场好戏。

    那女子搂着他的脖子,五指插入他的发中,双眸如醉。他疯狂地吻那女子,好比以前吻我那般,抵死纠缠。我从容地走过去,穿过那些裸逐为戏的女子,站在他斜后侧,淡淡微笑,“陛下私事繁忙,阿眸就不打扰陛下了,阿眸告退。”

    完颜亮突兀地抬身,转头看我,有些错愕,面上的欲色渐渐消散。

    我盈盈地笑,转身,迈步,昂首挺胸地离开这个肮脏、龌龊的瑶池殿。

    虽然还未喜欢他,虽然以往对他仅仅是感动,但我一直以为,他文武双全、文韬武略,虽然弑君夺位、但也勤政有为,他对我的爱炙热如火、澎湃如潮,令人心疼,今日,我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不堪的人。他仅有的优点,在我心中轰然塌陷。

    并不伤心,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看错了人。

    却不知为什么,这日睡到半夜,忽然惊醒,泪流满面。

    好像做了一个梦,很悲伤的梦,却完全不记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只觉得彻骨的悲伤。

    我让也速打听,徒单皇后今年是否做寿,他说皇后不做寿。

    如此,就不必备礼了。

    徒单皇后生辰前夕,忽然来到合欢殿。我已就寝,听闻有人来访,匆忙起身。

    将她迎进寝殿,坐在熏笼前,我暗自揣测,她来此有什么要事吗?

    “陛下严令任何人探视,皇后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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