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元一一回答,然后说,你跟姐都急于询问对方有关情况,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吧?
林青没有说话,上了金昌元的车,说,你把我送回去吧!项目的事等等再说。
林青心情陡然坏到了极点,她突然感到自己决定帮助金昌元是在做一件荒唐事。
金昌元看到林青的样子,就急忙问,你怎么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不是说好的吗,怎么又打退堂鼓呢?
林青脸色难看,林青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怎么跟陈好原来恋人的弟弟认识了,陈好的变化难道源于金昌林?那么自己帮助金昌林的弟弟,算怎么回事吗?
林青坐在车上心里不是滋味,她突然决定要到山原县,她要找陈好问个明白,她想,自己可以不被人爱,但绝对不能让人愚弄。
金昌元说,你到山原县我也去,你去看丈夫,我去看姐姐,也好送你。
林青说,不用你送。
金昌元说,你烦也不行,你想想,如果那天你不跟我说话,我就不会烦你。认识了,都成朋友了,怎么说变就变呢?
林青突然火了,说,朋友?谁是你的朋友?我多时成了你的朋友了?
金昌元说,那不管?反正我把你当成朋友了,你别想翻脸不认人。金昌元想了想说,你这么生气干吗?难道我姐爱上你老公了?那就太搞笑了,也太有意思了,是这么个情况的话,我更要去了。
林青没有想到金昌元这么说话,或者说这么不严肃对待一些事情,就绷着脸说,停车!金昌元没有停的意思,林青说,如果不停,今后别指望你能再见到我。
金昌元看出林青眼中的怒火与委屈,真的害怕了,把车停了下来。
林青下了车,慌慌张张打了一张的士,往山原县开去。
林青找到陈好时,陈好正陪省直扶贫队员吃饭,林青突然出现,让陈好很慌张也很尴尬,他见林青气色不好,有点慌乱,忙赔着笑脸说,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接你!然后贴近林青,小声说,你不会在这里与我闹事吧?林青没有说话,陈好又转过身来,大声给大家介绍说,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夫人林青。大家起哄,说原来陈县长金屋藏娇,找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哄笑完了,陈好就介绍省里扶贫队员,林青看不惯陈好的虚伪,想,这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当陈好介绍到金昌林时,林青说,我们认识,见过面了。
金昌林含蓄地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听我弟弟说了,你今天到他的公司看了,并说,你原来想帮助他的,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又改变想法了?
林青想,她倒很镇静,也很有气度,看来金昌林不是等闲之辈,自己怎么也不能显得没有修养,于是很冷静地说,是有些不好说的原因让我改变了想法。
金昌林不便多说什么,陈好很紧张,怕出现失控的场面,就劝林青坐下来,林青知道这种场合自己多说什么大家都无趣,就强压心中怨恨,坐了下来,但脸色很难看,她象征性地跟大家喝了酒。由于林青脸色,本来气氛很好的场面,瞬间冷清了起来,扶贫队长只好玩笑说,县长夫人一线送温暖,我们不耽误陈县长的宝贵时光了。大家顺坡下道散了酒场。
金昌林也要离开时,林青说,你留下好吗?既然你是陈好的同学,留下来说说话吧。
林青一出现,金昌林就明白了一切,她趁林青跟大家应酬时,利用上洗手间的间隙,给弟弟打了电话,她估计林青嗅出什么味道来了。
金昌林很坦然,自己跟陈好谈过恋爱不假,可因为自己爱慕虚荣,嫁了个大款,一直对陈好有深深的歉疚。离婚后更没有颜面见陈好了,可谁知道上级要求到山原县扶贫,自己为了逃避也为了改变一下环境,就要求下来了,谁知道会遇到陈好在这挂职?金昌林没有想到陈好还那么爱她,她为过去的行为惭愧,她说,对你,我也许就是一个圣洁的爱的符号,你把它想的太完美,所以你一直想把它找回来。但你要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永远也无法找回来了,即使找了回来,也是支离破碎的。
陈好反复表白自己如何忘记不了过去,如何想念纯真感情等。
金昌林优雅笑笑说,那是你的一种想象,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都看不起自己过去的行为,难道你还要用你的爱刺伤我一次?
金昌林见过林青后,就跟陈好解释了自己的误会,说弟弟乱说,她当成了真,其实林青跟弟弟什么也没有的,只是在银企对接会上认识的普通朋友。
陈好说,即便没有这样的误会,见到你了,就希望有更多的这样误会。金昌林说,你这么说、这么想,都是错的,是对自己的放纵。
林青让她留下来,她没有顾及陈好的感受,爽快地留了下来。
林青看着冷静的金昌林,冷冷地说,你们的事我知道,我可以承全你们,但不允许你俩愚弄我的感情。
陈好大声阻止说,林青,你也太过分了,居然跑到这里胡闹?
林青说,你们重叙前缘,难怪回家说话“三字经”了呢?原来症结在这里。
陈好说,症结在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容易互相猜忌了呢?
林青说,你结婚后说过爱我的,并说婚姻是爱的最好解释,那么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呢?尤其你回家后的表现,原来你在为你的计划做铺垫。陈好,我看不起你的虚伪,你明明白白告诉我,金昌林离婚了,你想重叙旧好,我林青说一个不字就不是林青,可你居然用那样的方式伤害我?
陈好说,假如你能自重点,金昌元能误会吗?还装没有结婚的女人呢?你就装吧。
林青本来想质问陈好的,陈好却从另一个渠道突破,跟自己周旋,林青更加气愤,她看着陈好,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说,你听着,我林青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也不会糟蹋真感情,但你用卑鄙的手段伤害我,逼我失望,让我看不起。
金昌林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好自找台阶说,看来我没有必要陪你们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吧!林青对着金昌林说,你不要走,你是故意说你弟弟跟我怎么怎么的吗?那么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你弟弟,也看不起你的良苦用心。
金昌林说,你误会了,我是没有资格配上你家陈好的。说完金昌林走了。
林青本来想兴师问罪的,现在倒好,自己陷入了被动,她不知道自己跟陈好理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陈好可能感到面子受损,不依不饶说,你以为我是你吗?把爱庸俗化了吗?我心中的爱永远都很高贵。可你呢?你想过爱的高贵与典雅吗?
林青想不到陈好变得这么虚伪,她气得痛哭流涕。陈好面对林青的伤心,也不劝说,任由林青哭泣。
林青哭得伤心,为自己受骗,也为陈好虚伪,更为金昌元的无聊,还有更多无法说清楚的原因。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动静,可能大家感到发生了什么.想出来关心下,林青才感到自己的失控,就忙出了门,疯狂地跑到街上,包了车一路哭着回到市里。
林青正准备找金昌元算账,金昌元却不请自到。
坐在饭店里金昌元竭尽全力哄着林青开心。他说,我说了,我是说了,我就把你当作自己的女朋友了,那是我真实的感受,我没有说你答应不答应。我现在还想说,你是我见到最有魅力的女人,尤其你忧伤的眼神,总能让我心碎。
金昌元说的也是心里话,林青忧郁的眼神,把她内在的凄凉衬托出深刻的一面,有了一定的深度。
林青听着金昌元说这种话,怒不可遏地说,你是混蛋,没有影子的事你怎么能乱说?
看着林青着急的样子,金昌元更加得意说,我是混蛋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我知道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但我喜欢你、爱你。再说,我喜欢你、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金昌元见林青气急败坏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林青,你不要委屈自己了,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怎么委屈自己都可以,就是不能让心委屈。
林青说,今天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以后不会再见你了。
金昌元说,是吗?可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见面的。
林青面对金昌元的不讲理,有了十足的委屈,她真想骂金昌元无赖,但当她目光接触到围着花丛飞舞的蝴蝶时,突然想,今年的春天怎么有这么多的蝴蝶呢?怎么回事呢?当这样的念头灵光一现,林青就安静下来,想骂人也没有力气似的呆在那里。
四林青说到做到,无论金昌元怎么约她,甚至到单位找她,她都一概谢绝,她不是想证明什么,她感到金昌元太可恶,太自作多情了,把自己陷入了不该发生的尴尬境地。
金昌元的项目建议书写好了,他约不出林青,就找到林青的办公室,林青说,你写了,不一定能行,主要你没有抵押,你自己找行长说说,看他们怎么说?
金昌元说,就算我姐对不起你,可我没有对不起你呀!再说,我姐说了,她跟你家的也没有什么,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我说了一些玩笑话,如果你家的误会了,我可以解释,你干吗对我这样呢?
林青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金昌元说,我就是喜欢你,跟姐姐说了实话,谁知道我姐姐是你老公的初恋情人,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都不得而知。如果你跟陈好婚姻没有问题的语,无论有多大的风波也不足以影响你们,问题出在你们自己身上,你能怨恨谁呢?
林青想想金昌元的话,感到很对,假如自己跟陈好感觉没有出现问题,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埋怨谁呢?
金昌元说,失去理智的人都有不可理喻的毛病,谁让我失去理智了呢?再说了,你让我做项目,我花钱找人做好了,因为我姐跟你家的那点事,你不理睬我了,是我的不是,还是你的不是呢?你也忒小家子气了吧!林青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是呀,金昌元是无辜的,他想贷点款,就差给自己跪下了,如果自己能帮助他尽快发展起来,也是做件好事。可他一张嘴,永远没有正经,谁知道帮助了他,最后又是什么样子呢?
金昌元看出了林青的犹豫,说,我知道你为你家的跟我姐姐那点事闹心,可你也犯不着对我冷脸呀?怎么说,咱俩又不通过他们认识的,你是同情小企业的艰难才出援手的。
自己因为看不惯小企业的可怜才出手帮助的,怎么知道他是金昌林的弟弟就打退堂鼓呢?难道上天真的要把自己的善良与人性放在一件事情上进行考量?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呢?林青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她很矛盾地走来走去,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丢下金昌元跑到另外屋里。
捱到中午下班时,林青懒洋洋的出了大门,谁知道金昌元把车停在门外,见到林青,二话没说,硬把林青拽上车,正下班,拉拉扯扯,林青怕说不清,就上了车,金昌元把车开到城郊的一家土菜馆,要了几样清淡的菜,又要了一瓶长城干红,然后金昌元就沉默寡言起来了。林青还在为金昌元不尊重她感到生气,金昌元也仿佛知道了由于自己的荒唐起码对林青造成了伤害,他不想多说什么了,像做错事的孩子。林青又心生怜悯,是呀,能怪金昌元吗?看到金昌元的反常,林青反而感到自己哪些地方做的不妥了,于是故意问,你的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不说话了呢?
金昌元有点伤感似的说,原谅我的失礼,其实很多事你不知道的。
接着金昌元说起他跟他老婆离婚的事。金昌元老婆是个美人胚子,金昌元把她花瓶似的放着,菩萨似的供着,美人胚子整天悠闲地弄弄头发、修修指甲、做做面膜,整个一个无所事事,等金昌元累得精疲力竭回家时,她就开始生事,仔细询问他跟每一个服装女工的交往情况,金昌元回答累了,她就闹,闹到金昌元不得不到另一间房睡,美人胚子对金昌元不待见自己更加不愿意了,到处说老公还没有挣到钱就有了花花肠子,搞得街坊邻居都知道金昌元有了外遇,金昌元有苦难诉,只有借酒消愁。活该那天要有点事,福建一位客商送来很多订单,金昌元高兴,叫了几个菜,跟美人胚子一起陪客人喝酒,金昌元心情不好,几杯酒下肚,醉了,等他醒酒时,找不到美人胚子了,原来她跟福建客商跑了,等金昌元找到福建客商时,那人说,她跟我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又跑到了哪儿?她怎么是那么个人呢?
金昌元说完这些后,擦了擦眼泪说,其实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事没有意思,可是你想想,小企业本来生存就很艰难,又加上婚姻失败,我容易吗?
林青听着,感到了一种窒息,她知道她只要一说话,就会流出眼泪,不为金昌元,也不为自己,为一种爱的姿态,她想流泪。
金昌元喃喃不清说,我光宠她、让她,把她当成了金丝鸟了,可我忘记了人性之恶。金昌元擦了下泪说,离婚后,我痛苦极了,为了排解心中的苦恼,我就不停地说,说出去了,心里就轻松了。金昌元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然后长叹口气说,认识你后.总感到你是那么稳重,那么娴静,还有更重要的,你富有同情心。我真的想跟你发生点什么,当然,我想发生一点什么的最初动机想攀上你这个管钱的高枝,可跟你交往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你生活得很不好,我就有了非分的想法,我知道我是一厢情愿,可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当金昌元停下说话时,林青又看了看窗外,没有想到她又看到蝴蝶围着花丛飞舞的身影,想,怎么每到一个饭店就能见到花,有花的地方怎么就有蝴蝶飞舞?今年的春天,蝴蝶怎么突然多了起来了呢?看着看着,林青情绪黯然起来,然后就抓紧吃了口饭,有些凄然说,我想看看孩子。
孩子在他爷爷家,金昌元开车送林青。坐在车内,林青看着花团锦簇的风景,内心有了一丝活力,又看熟悉的大道,因为春天的到来而显得生动与活泛,心情稍好了些,想想丈夫的冷漠,看看眼前的金昌元,又多了一些激动,也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复杂心情。
金昌元见沉思的林青,找不到恰当的话题,满是感激的情绪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有把车开的无声无息,最后,车就到了陈好父亲的住处。
看罢了小孩,林青准备上班时,金昌元还没有走,把车开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等着她,林青说,你怎么还不走?这样不好!金昌元说,臭蒲草快要收割时,如果能尽快贷到款的话就可以把厂办好,我想求你抓紧说。说罢就吞吞吐吐说,晚上我想邀请你看看安定湖上的臭蒲草,那是外币在向我招手呢!林青笑笑,上了车,然后没有说话,快到单位时,林青下了车,说,我下班时,你就在这等我。
林青下班了,刚走到上班时下车的地方,金昌元已经等候多时了。
上了车,金昌元放起了歌碟,那是金昌元特意挑选的《两只蝴蝶》,林青听得心酸酸的。
春天的安定湖真是好地方,湖中有说不清的机动水泥船、鹭鸶、鹌鹑和野鸭,湖的四周及湖中的高地上,刚出水面的臭蒲草,给生动的湖镶嵌上翠绿的春色,晚霞普照,那种翠绿有了金黄的光辉,更显春意盎然。沿着湖堤,沐浴着晚霞,林青心中泛起了沉睡的激情,她动情地说,这座城市因湖而生动,而湖因臭蒲草而美丽。
金昌元说,过去,臭蒲草在人们眼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甚至让人厌恶,然而谁会知道就是因为有了它,安定湖才有这么好的生态环境,湖水才这么清澈。谁又会想到只能编织床垫的废物,竟然成了宝贝?
林青看着晚霞和晚霞映照下的臭蒲草,压抑很长时间的感情有点放纵起来了,车到静处,俩人下了车,坐在湖边,林青用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几对野鸭在春天的湖里做着浪漫的游戏,就有香体欲焚的感觉。
俩人都不说话,风吹湖面,微波荡漾,霞照万物,绝妙无比,俩人痴痴看着,静静享受大自然恩赐的美景。很长时间,林青说.我们回吧!金昌元说,看到这么美妙的景色,真的不想离开。林青接着说,良辰美景再好,也不能贪婪,该走还得走。金昌元说,你总那么忧郁,又总这么沉静,你无时无刻不让人心里发痒,可又无声无息让人抓不住呢?林青说,你别瞎想了,我本不该与你一起来的,但我还是来了,你也该满足了呢!金昌元仔细体会林青话的意思,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站起身来,说,好吧,我们回吧!车还是无声无息地走着,进了城区,城市的喧闹就急切了起来,看着灯流如河的模样,林青产生了一种恐慌,突然之间感到害怕,怕这个城市,怕这种不真实的光明,她想逃避,想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可尘世飞扬的喧嚣,往哪找到心灵栖息之地?
车驶进主干道,又折进云山路时,林青看到了陈好、金昌林走在人行道上。
林青本来不想往车窗外看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向外看看,她不希望看到熟悉的人和熟悉的面孔,她明明知道夜晚时分她就是能看到熟识的人,人家隔着车窗也不可能看到她,但她还是感到内心发虚,她为了减少自己发虚的感受,免不了还想张望几下,期望看到几个熟识的面孔,像看不到期待的一幕她不够踏实似的东张西望,越到繁华地段,张望的频率越高,谁知到了云山路时,她终于看到了陈好与金昌林。
她没有想到会看到他们,她很难过,她突然之间,非常渴望赶快回家,她受不了伤害似的想赶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终于走到了一起,她手抓着车门把手,仍在颤抖想,自己无时无刻不在遭受这两个人的愚弄。她真的想下去与他们争吵,但想想自己坐着金昌元的车子,恐怕下去不但说不清什么,问题更加复杂。
好在金昌元没有看到他们,他只顾开车,没有顾及到人行道上的人。
金昌林似乎与陈好保持着距离,陈好也在注意着什么,但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到了市里,陈好为什么连一个电话、信息也没有?
林青听不到外面的喧嚣,看不见外面的灯光,她催促金昌元赶快送她回家,金昌元对于林青经常突然改变情绪,不知道如何应付,他说,还没有吃饭,回家干吗?
林青说,让你开回去,你就开回去,哪有那么多废话。林青更加生气了,想,陈好你真的太过分了,这样的婚姻还保留干吗?
林青执意回家,金昌元只好把车开到楼下。
林青内心的不安与气愤急剧膨胀起来,她终于拨通了陈好电话,但陈好始终没有接她的电话。
林青正愤怒不堪时,却接到金昌元的电话,金昌元说,姐姐回市了,听说你家的也回来了。林青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金昌元自投罗网,她说,是的,你高兴了吧?你看你姐多有本事。金昌元说,别误会……话还没有说完,林青就挂了电话。
金昌林是金昌元给找回来的,他听说上级加大扶持中小企业的力度,就托姐姐回来找市政府领导帮助周旋,看能不能从其他商业银行贷到款,市政府没有金昌林的熟人,她就拉回了陈好。可惜金昌元没有跟林青说这些,因为托林青办事,他怕自己又想别的门路,显示出对林青的不尊重,也怕林青知道他另想门路,也许不卖力了。当姐姐真的回来,还跟陈好一起回来的,他感到要跟林青说一下。林青没有听完电话就挂了,他很困惑,想,这个人今天究竟怎么了呢?
林青还在拨打陈好电话,陈好终于接了,林青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的高贵与典雅,难道就是鸡鸣狗盗之举吗?
陈好说,林青,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在办事。
你在办什么事?你还知道你有家吗?
陈好说,我知道有家,可家里我还能呆吗?
林青说,自从你见到了她,心就飞了,飞高了,飞远了,家就不是家了。
陈好说,你变得还像一个知识女性吗?典型一个小市民。说完陈好挂断了电话。
金昌林听陈好跟林青打完电话,就埋怨陈好说,你就不能好好跟她解释吗?其实有些误会可以减少的,你干吗不解释呢?
陈好说,让她误会好了,反正她就没有理解过我。
金昌林说,陈好,我感到自从你见到我后就变了一个人。从良心上说,我真的很感动,甚至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但理智告诉我,见到你,我有的只是惭愧,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陈好说,如果放在以前,我还可以考虑,但是现在上天让我们重逢,我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金昌林泪水模糊了双眼,有点目光游离,陈好什么也不管了,慌乱地拥抱着金昌林,那一会儿灯光确实光艳而美丽,但就那么一会,金昌林就推开了陈好,走进夜色里。
五陈好住在宾馆没有回家,他感到让林青误会是对林青不理解的报复。
林青一夜没有合眼,她想是到了决断的时刻了。
陈好找到市中小企业局,找到分管市长,大家都说帮助周旋,可话说回来,贷款最终银行说了算,茂林服装公司没有物押、质押,不好办理贷款手续。
无果而终,陈好也很生气。
他想,现在的金融体制出了问题,拼了命要贷款的贷不到,不需要钱的大企业,各家银行又“一窝蜂”挤上去争着放贷。这样一来,小企业真的没有办法发展。
金昌林不好评说什么,问了句,昨晚你又没有回家,听弟弟说,她情绪很不好。
陈好说,她跟你弟弟联系倒挺多的。
金昌林说,听弟弟说,她是非常好的女人,你怎么就不能多关爱她点呢?
陈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啦?但我不想改变什么,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找回我的过去。
金昌林说,听我的话,假如你真的爱我的话,好好对待她吧!金昌林静静看着陈好,陈好也伤感地看着金昌林,他读懂了金昌林别样的冷静与深情,就有了更加莫名其妙地冲动。
林青上班后还是找了行长,她想,不能因为金昌林的原因而放弃自己主张,如果自己是那么狭隘的人,自己就失去做人的基本东西了。农行行长是从省行下来的,很年轻也很精干,听了林青的述说后,说,按理我们应该支持下这样的小企业,可他们手续不完善,没有办法办。今天分管市长还为茂林说话呢?可我没有答应,怎么你也想为他当说客?
林青想,金昌元居然能搬动分管市长?怎么没有听他说呢?这个人嘻嘻哈哈的,原来他很有心计?林青没有往深里想,又问行长,看来我说也没有希望了。
行长说,看怎么说,你是营业部的,你跟信贷部沟通下,假如就贷50万的话,你联系另一家企业出面担保,也是可以破例的。但问题是,你要愿意替他联系另一家企业出面担保,我想你出面,还是有企业会给你面子的。
林青咬了咬牙,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得到行长的默许,林青很高兴,她给金昌元打电话,说贷款有了眉目,金昌元听说她替他联系另一家企业担保,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劲地谢林青,林青说,谢什么谢?你把企业发展好了,到期还款,比谢什么都高兴。
金昌元说,那是,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为难的。
金昌元很快办理完了贷款手续,茂林臭蒲草工艺品有限公司终于挂牌成立了。
开业那天,来了不少人,林青自然到了场,金昌林也到了场。林青看到金昌林感觉怪怪的。金昌林倒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说,感谢你的帮助,你真是宽怀大度的人。
林青笑笑,说,我没有考虑很多,按理我不会帮这个忙,但我就看不惯现在商业银行的市场做法,小企业是真的需要资金,可银行就是无动于衷,我就要探索出一条新的路子,好为银企对接做点实事。
金昌林说,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感动,也让我感到自愧不如。有些事我一直想跟你说的,就是你别误会陈好,他没有背叛你什么,可能因为见了我,他有点迷失自己。
林青笑笑,说,其实我跟他真的有了裂痕,可能这种裂痕无法修补了,也许出于你的原因,也许不,但无论出于谁,他的灵魂游离,对我都是一种伤害。
金昌林说,我一直在逃避过去,结果遇到了真正的过去,这对我也是一种伤害,好在我们扶贫还有几个月就要结束了。
林青没有想到金昌林会这么说,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更合适,感情复杂地想着自己、陈好、还有金昌林,但她想不明白要害,有点迷糊,金昌林看到林青在想着什么,就拉过林青,亲亲热热地说,林青,不要胡思乱想了,陈好是个不错的人,好好珍惜他,你们会找到幸福的。林青笑笑,没有再说什么,抬眼看看秋阳,感到有些迷醉,再看忙碌的人们,心情有些释然,说,天凉好个秋,看来今年的秋天是个不错的季节。
金昌元早已合不拢嘴,他高兴地接过话茬说,姐不要老跟林主任说话,你得好好招待人家,没有她就没有弟弟的美好明天。
金昌林说,看把弟弟乐的,你帮了大忙,当姐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林青不想说什么客套话,跟着金昌林到了贵宾室里。
茂林臭蒲草工艺品有限公司开张后,办成了独立出口外贸生产企业,第二年春季广交会上,金昌元拿下了100万美元的订单,生意也就红红火火的做了起来,金昌元对林青的感激及关爱异乎寻常,他天天都要问候一声林青,说些感激的话,闲了,他依然会请林青喝茶、吃点土菜,林青慢慢习惯了金昌元的热情。
有天星期天的下午,林青感到百无聊赖,想去澡堂洗洗澡,一解心中的烦闷,就接到金昌元电话,金昌元说,他挖到了第一桶金,想请林青唱歌。
林青想想也没有什么事,就说,你还带几个人,大家一起乐乐。就我们两个我是不去的。金昌元说,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好吧,我尊重你!林青说,我可不希望你有非分想法,要不会害了你的。金昌元说,我知道了,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真拿你没有办法。林青说,你好像很委屈似的,我说的是大实话。金昌元打趣说,你的实话最伤人。
林青因为高兴也打哈哈说,那是你的事,你不会几天饱饭一吃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吧?
到了红玫瑰歌厅,金昌元把公司的英语翻译明明也带了去,三个人唱着歌,林青感觉怪怪的,她发现明明老往金昌元身上蹭,而金昌元却把心思都花在照顾林青上。
金昌元幽默地说,下面我把这首歌献给我最需要感谢的林主任,请听男中音歌唱家金昌元先生倾情演绎《两只蝴蝶》:
我和你缠缠绵绵双双飞飞越那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和你一起枯萎也无悔明明听了很不开心,金昌元的做法让她成了多余人,好在明明是见过世面的,她把自己的不开心掖着藏着,不会过分显露。
林青被金昌元这么捧着,心里很受用,但林青把那份感动小心翼翼的包藏起来,不会让金昌元看出半分。
林青也唱了首《我不想说》,林青嗓子很好,唱的也深情,把金昌元惊讶的不知道怎么表述自己的感受,林青说,很久不唱了,嗓子紧了,唱得不好,不像年轻人了。金昌元说,你才多大呀?把自己说的老气横秋的,跟个老前辈似的。
林青喜欢听金昌元这么说话方式。
唱罢了歌,金昌元非要带林青到市政府宾馆吃一顿,说,那种高级的吃处也让我们小老板们开开荤。
林青不想到那么显眼的地方.说,她怕闹。
金昌元说,怕什么闹吗?你揩共产党的油,常去那种地方,就不能陪小业主光顾一下吗?
林青说,你的一张嘴真是麻烦,去了便是。
要了一个小包间,服务员刚上了茶水,林青接到陈好电话,陈好说,他在政府宾馆开会,晚上想请市委办的人坐坐,大家让林青参加。
林青感到很为难,去吧,这里就三个人,不去吧,陈好难得让自己捧场。自从自己跟金昌林认识后,陈好是改变了很多,看来自己误会陈好的地方是挺多的。
正为难,金昌元说话了,他说,我听到了,你当家的回来了,可是你走了,我们这顿饭就没有味道了。
林青真的很为难。她给陈好电话,说自己跟几个朋友逛商场呢?大家说好了晚上一起聚聚,不好推辞,不能参加应酬了。林青还刻意说了句,谅解呀!陈好很不开心地挂了电话。
林青打完电话后,很不踏实,也不怎么说话了,把一顿饭吃的毫无生气,饭要散场时,小包没有洗手间,林青想上洗手间就到楼层的洗手间,谁知道她恰好碰到陈好正扶着一位老兄往洗手间去。那位老兄喝多了,看来不好意思在房间洗手间吐。
陈好没有想到看到了林青,急问,你怎么在这里?
林青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吱吱呜呜的,陈好没有再说什么,扶着那位老兄进了男洗手间。
林青回到家开始就给陈好解释,说什么样情况,陈好说,有解释的必要吗?
林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傻傻地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说着话,过了夏天,又到了秋天,一年时间很快过去了,到了金昌元还贷的日子了,由于上次陈好的误会,林青很长时间没有联系金昌元了,过去金昌元几乎一天一个电话的,怎么一个夏天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了呢?这才想起拨打金昌元的电话,可电话说,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林青想,怎么回事,换电话号码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个人怎么做事老冒冒失失的。她决定直接到厂里看看,可等到她到了厂里,哪儿还有人的影子!林青头一下蒙了,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林青不敢往下想了,想,接触他那么久,他也不像那种人呀?可怎么回事呢?怎么突然人去厂空,也没有见他说一声呢?
她找到了金昌元的住处,房子也租给了别人。
林青才感到麻烦大了,慌忙才想起找陈好要金昌林的电话,金昌林说,她也不知道弟弟怎么回事,很长时间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弟弟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金昌林扶贫的日子结束了回到省城,她感到弟弟不辞而别,肯定另有原因,弟弟不是那种不讲诚信的人。但弟弟走了,害了的只能是林青,金昌林慌忙给陈好电话,甚至哀求陈好,说看着她的面子,不能为难林青。
陈好不知道自己怎么理解林青,也想不明白金昌林。
林青欲哭无泪了,想自己怎么能相信一个社会上的小业主呢?看来小企业真的不讲诚信,恨自己无知,上当受骗。林青心情坏到了极点,又无人可说,痛苦让她压抑,让她凄凉,她一次次走向安定湖,她想,安定湖呀安定湖,你怎么让我如此不安定呢?自己帮助金昌元是对是错?自己为什么要帮助他?跟陈好斗气,还是其他原因,难道自己真的迷失了自己?
月光琉璃,湖水淹出的臭蒲草摇曳不定,林青孤独地走着,直到悲情浓重,痛苦不已。
没有想到陈好却及时赶了回来,还安慰起林青,这让林青没有想到,还多了一份感动,但她不说,陈好说,很多东西很多人一时不好看透的。
林青不会符合,她想陈好可能是看笑话呢!因为金昌元是金昌林的弟弟,陈好才会这么假惺惺回来劝说的。
陈好说,因为通过这件事,也许让你认清了一个人,所以从这上面说,失就是得呢!林青更加委屈,她想不清陈好是劝说还是讽刺,她已经没有能力辨认陈好劝说的本意。
夜色笼罩时,林青一个人再次悄悄走向了安定湖,安定湖的秋夜更加迷人,月光下,湖面上薄雾轻荡,成熟的臭蒲草焕发出迷人清香。秋风轻柔,一轮满月像盈盈少女的脸盘嵌在幽蓝的天幕上。湖上的野鸟沉醉在月光下,安详的或突兀地飘在站在湖水中,把安定湖衬托得更加静美。看着迷人的秋夜景色,林青感到更加凄凉,想起与金昌元交往的点点滴滴,她恨自己怎么那么轻信人,怎么就产生了恻隐之心?
没有人能看出林青的难过,林青自己劝自己,别想那么多了,假如50万能让我重新认识对方的话,我看投资不大。又想,不管怎么说,他是悄无声息走的,如果他还想还贷的话,不论发生了什么,也该说上一声。自己怎么对这样不负责任的人,还产生了暖昧情绪了呢?林青在内心狠很地折磨自己,她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折磨。
湖面雾气更重,不知名的鸟儿叫上几声,更显秋夜的凄婉,林青苦苦想着心思,紧一步慢一步地走着,直把秋夜的轻灵走出了说不出的沉重滋味。
六就在林青不指望金昌元还贷之际,她意外地接到金昌元的电话,她没有想到金昌元会给她主动打电话。接到金昌元的电话,林青开始流泪了,她什么都不好说,听金昌元哭诉。
金昌元声音一下苍老了许多。金昌元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逃脱,我是没有脸见你了,说起来你可能要笑话我,我失败了。正当生意不错时,我在一天收到无数个要费要税的清单,光是国家的税还好说,我收到环境保护费、水资源管理费、质量技术监督认证费、工商管理费……等等,算起来赚的没有别人收得多,不仅如此,市里那家大的臭蒲草工艺厂还挖走了明明,算我瞎了眼,聘了那么个翻译,她一直对我有那种意思,可我始终没有买她的账,她就嫉恨起我了,在那家大厂重金诱惑下,投向了那家大企业,也带走了我的客户资源。想想我就难过,在我们那个地方真的没有小企业生存的空间了。金昌元几乎哭着说完这一切的。
林青从接到电话起,就感到激动,为什么激动?她也说不清,她问,你即便遇到了困难,怎么电话也停了?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呢?
金昌元说,企业一倒病来催,要钱的络绎不绝,我只好停了手机,我想到了还贷的时间,说什么也要把你给借的贷款还上,我不能让你受牵连。
听到金昌元这么说,林青的眼泪流得更欢了,连说,你能这么说这么想就好。
金昌元说,我到了苏州,这里是搞工艺编织的好地方,有很多工艺技术人员,融资也方便多了,发展环境也好,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你把你的卡号告诉我,我连本带利都打将过去。林青说,不,你别了,你别打了,有你这个电话比什么都重要。金昌元说,你能这么说,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在你面前我是做不起人了,失信与你,也让你失望了。林青说,你别胡说八道,你没有,怪就怪我,见你人走厂空,误会你了。金昌元在电话那头哼哼叽叽哭出声来,林青的心一下碎了,说,别,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青没有告诉金昌元自己存款的卡号,她想自己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还得帮帮金昌元。她想到一个办法,拿自家的房产证,可以从其他银行贷个三、四十万的,差一不二的,再借点,先还上农行的贷款,等金昌元经济好转了再说。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金昌元没有想到林青这么帮助他,感动得真的什么似的,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所有的感动都不说了,他的不说让林青感到更加踏实。
林青忙完这一切后,就接到金昌林的电话,金昌林说,林青,听弟弟说了一切,我真的很感动,恐怕我一辈子也还不清你的情了。
林青接完电话就开始流泪了,她不知道怎么跟金昌林说话,她想说,她帮助她弟弟没有暖昧心理,就是同情,就是看不惯银行忽视小企业的做法;她还想说,她恨金昌林,但又恨不起来,也恨陈好,但想想还是恨自己的好,她不知道怎么说符合自己的心情,她选择沉默,或许沉默可以让她冷静。
金昌林还在说着什么,林青听不见了,她感到那是一团嗡嗡声音,那声音不大,但很清脆,像要击碎她的耳膜似的。
说来也巧,就在林青接到金昌林电话不久,陈好再回市里就住在家里,有时候陈好一回来就扎进了厨房。
林青看着陈好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样子,也不感动,也不多说话,陈好也不多说什么,做好了饭菜喊林青吃,林青就那么无滋无味吃着,有时候突然会问,因为她的感激,你才回来安慰我吗?实际你也不需要这么装腔作势的,你这么累,我也累,我想,幸福可能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陈好也不说话,看着林青,有时候还会拿出酒杯,劝林青喝一杯。
林青那时候也会喝一杯,但绝不多说一句话,她看着陈好的表演,感到像看戏,有一天陈好突然说,林青,不要这样,我这么做没有人教我,实际生活中有很多误会,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向你道歉的,就像你也不需要。
林青听了陈好的话,内心问,我需要道歉吗?有要道歉的缘由吗?想不清楚,就还是沉默。
才过了几个月,天怎么就下雪了,林青对于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很是动情看着,还欣喜地跑出去站在雪地里,任雪无声无息洒落在身上,就在这时,她接到金昌元的电话,金昌元说他送钱回来了,他要让林青在安定湖上等他,他要与林青一起看看冰洁的安定湖。
陈好那天也在家,听到金昌元的电话,没有生气,反而说,去吧,干吗不去呢?
林青不知道陈好想干吗?看陈好的表情不像有其他意思,就说,那我去啦?陈好鼓励似的点点头。林青不说话,呆呆看着陈好,然后背过身去,擦着不知不觉流出的泪水。
天快黑了,林青按照约定的时间,走向了安定湖。大雪覆盖了安定湖,偌大的湖成了白茫茫的雪原,林青特意穿着的大红羽绒袄在雪光夜色的映照下格外醒目,她摘下墨镜,看着停下飞起飞起又停下的鸟,再看洁白的雪湖,想着与金昌元交往的点点滴滴以及陈好的琢磨不定,万千感慨齐聚林青心头,她一时把持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泪水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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