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秦至爸爸的生日

    越是不害怕的人其实越害怕。

    一个正常的人会像其他正常的人一样该哭的时候就哭该闹的时候就闹，该害怕的时候就害怕，该束手无策的时候就寻求帮助。思来想去，秦至的妈妈还是不能接受，她不知道怎么和秦至说，其实她知道秦至不会同意，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要做的是劝秦至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

    星期五晚上吃饭的时候秦至的妈妈欲言又止，还是没敢开口。

    “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秦至问。

    “没，没事儿，我能有什么话，无非是关于你学习的，说多了你又不想听。”含糊着过去。

    “他今天来学校接我，说一起吃饭。”秦至扒着饭，就像在说一件别人的故事。

    “你去吗。”她的眼睛有点儿飘忽，她在担心秦至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在担心秦至会不会责怪她为什么刚才没有和他说。

    “没时间。”秦至用这句话表示自己不会去。

    “小至，妈妈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她正准备说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秦至的爸爸。

    “明天我生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他说。

    “没时间。”她说。

    “小至出国的事情和他说了吗。”

    “还没有。”

    秦至的爸爸说明天一起吃饭，两个人一起和秦至说。虽然不想同意，这是关于秦至的事情，不得不同意。

    挂了电话，回到屋子里，秦至在吃饭，并没有过问她电话的内容。

    “明晚一起吃饭吧，你爸生日。”她有一些拘谨的询问秦至的意见。

    秦至看得出是有事情要说，没有拒绝，嗯了一声，然后说：妈，快点吃饭。

    那天秦至的爸爸早早就开车去接他们，最后秦至的妈妈是自己开车去的，可能不习惯了吧。

    这顿饭吃得并不快乐，吃饭途中秦至的爸爸接了两个电话。

    聊天的内容几乎都是关于秦至的，聊到学习成绩，聊到以后的发展。

    她很努力的把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但是现在没什么联系的男人当成普通朋友，就像朋友叙旧一样和他聊天，如果不是有秦至的存在，应该没有人能发现他们以前是夫妻。

    饭局快接近尾声了，秦至喝了一口酒：你们应该是有话和我说吧，说，我听着。

    沉默了两秒，秦至的爸爸开口：小至，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我们打算送你去国外学习，你放心，所有的事情爸爸都会帮你打点好的。

    秦至看向她，面无表情：你同意了？

    她开始慌了：出国学习也是为你好，对你的未来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秦至的爸爸也附和：你以前不是也说过想去英国留学嘛，现在就可以去了。

    “我不去，我现在这个学校挺好的，请你们不要把你们自以为是认为的好强加在我身上，还有，既然你现在有你自己的家庭了，就不要再来管我了。”

    “我是你爸，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秦至的爸爸说话声言大了点。

    “以前是，现在可以不是，我和我妈生活挺好的，没有你的打扰更好。”

    秦至说完就起身离开，她马上去追。

    看来她自己开车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回家的路上她和秦至没有说一句话，她有一点内疚，她应该早一点和秦至说这件事的。

    到家了，两个人一起进屋，“小至，今天的事情是妈妈的错，妈妈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的，对不起。”

    秦至拉着她的手说没关系，“妈，我今天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没有事前和我说，而是我在责怪你为什么舍得我离开你。”

    又是一个感人泪下的场景，哪个母亲愿意离开自己的孩子，可是如果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就算再不愿意都要很大气。

    她想清楚了，秦至说得对，不能分开，她们母子俩要生活在一起。

    秦至的爸爸回到家，家里的那位问他事情还顺利吗。

    “小至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他说。

    “他还小，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也可以理解。”那个女人说。

    白希儿听到他们的谈话，“你们总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把事情安排好直接告诉我们这么做就行了，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几年小至一直和阿姨生活在一起，你们倒好，现在直接让他去英国，那阿姨这么办，你们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有没有为别人考虑，美其名曰是为了小至的未来其实是在破坏别人的生活。”她的脸上是愤怒，是作为朋友对小至的理解。

    大人有时候的思想总是固执到可怕，以“为他好”为借口忙活着自以为正义的事情。

    秦至的爸爸第二天中午又去了秦至家。

    “我说过了，我不会去的。”

    “你还小，不懂爸爸的良苦用心，我是你爸，你应该听我的。”

    “我已经决定了，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吧。”

    “你不要用小孩子的脾气和我讨论这件事情，出国的事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妈也是赞成的，你必须听我们的。”

    “不好意思，现在我妈不同意我离开她。”秦至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了，秦至的妈妈还没有下班，他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几分钟，然后离开。

    他去秦至妈妈的公司找她，谈论的还是秦至的事情。

    她说，她想清楚了，她不会让秦至离开她的。

    他说她简直胡闹。

    ······

    秦至的爸爸去小酒馆喝酒，喝到半醉，打电话给秦至。

    秦至到的时候他已经喝到脸蛋有点红了。

    他让秦至坐下，“小至，爸爸尊重你的选择，希儿说得对，我们总是打着为你们好的旗号为你们安排你们根本不喜欢的事情，爸爸想清楚了，英国你不想去就不去了，以后想去了再和爸爸说，爸爸给你安排。”

    之前的抱怨一笔勾销，说到底，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出发点都是为孩子好，他都明白。

    秦至打车送这个人回家，其实，虽然他不愿意再叫他爸爸，但是他始终都是自己的父亲。

    关于出国这件事情就落下了帷幕。

    校园的故事还是一如既往充满欢声笑语，微风花香，蓝天白云，喜欢的风景喜欢的人。

    沐凝在忙着写作比赛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去打扰秦至了。

    童莎莎约秦至课后去图书馆，女孩子都喜欢图书馆，喜欢坐在对面的人，喜欢图书馆里静谧的氛围，可以在翻书的时候偷偷瞄一眼谁，可以假装和他拿同一本书。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单手拖着下巴看外面被风吹着叶子摇晃的书，看空中偶尔飞过的鸟，累了趴在桌子上假装发呆其实是在看着陪自己一起看书的人。

    沐凝去隔壁班找秦至，听说这几天秦至很喜欢去图书馆。

    操场旁边的长椅上谁放着一本书，沐凝走过去，是自己最喜欢的《小王子》。

    “这人一定长得很好看，喜欢小王子的人都像我一样好看。”沐凝自言自语。

    到了图书馆门口，白小宇刚好路过，问沐凝去不去吃东西，“新开的蛋糕店，带你去啊！”

    沐凝是抵制不了蛋糕店。

    所以就没有去找秦至。

    对于秦至，沐凝很积极，有时候也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去打扰他，很主动也会有一丝矜持。

    这个学期就在沐凝的这种似主动又非主动的状况中接近了尾声，现在她们要面临的是“文理分科”。胡老师在讲台上分析文理科的利弊，末了，她说，文理分科是件大事，让同学们回去和家长好好商量一下。沐凝正看着窗外的树荫发呆，被老师的一根粉笔拉过神来,“思想开小差，下课来我办公室。”

    从办公室回来，教室里一片乱哄哄的，全部是在谈论文理分科的事情，白小宇过来问沐凝女魔头没把她怎么样吧。江影说都要分班了，能怎么样，然后话题就又回到了分班上。

    罗松说：“我爸让我学理科，他说学文科没出息。”

    凌嘉说：“我还是选择理科，理科班兄弟们多。”

    文宣宣说：“我就不选理科了，那些公式我看着就头大。”

    叶严欣说：“我也是我也是，理科会让我死掉的。”

    章凯华看了一眼叶严欣，“欣欣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凌嘉鄙视的看着章凯华，“出息。”

    ······

    韩黎来找江影，他们在走廊上聊着什么，沐凝也去了隔壁班，秦至和她的前桌似乎在商量一件大事。

    “哎哎哎，同学，帮我叫一下秦至嘞。”沐凝抓着一个同学说。

    秦至说他选择理科。

    秦至说分科是大事，让沐凝和家里商量商量。

    秦至说他还有事就回教室了。

    晚自习后沐凝和江影去操场散步，夏天的酷暑已经逼近，只有晚上还有丝丝凉爽，出来散步的人很多，还有一些在跑步。

    “决定了吗，理科？”沐凝问。

    “本来决定不了的，但是老韩学理科。”江影笑嘻嘻的说。

    “和老章一样，出息。”沐凝用手戳了一下江影的头。

    “还说我，你不是一样。”

    “我本来就打算学理科。我觉得文理分科是大事，不能因为小感情任性。”

    “得得得，你出息。”

    “长相和智商成正比的我，不学理科可惜了。”

    “想象和现实成反比的世界，狗嘴里吐出了象牙才奇怪。”

    “行啊你江影，再说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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