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算半个“怪物”,带着一个“小怪物”,在响起夜半钟声的教堂地下室遇到了一群“怪物”,万能的主啊,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分焦急之际,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撞开了,账房敏捷的躲开,长身一跃已经跟自己的兄弟们会和,我和乌云盖雪配合默契的冲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辣眼睛的臭味,头顶上感受到一大滩浓稠涎水滴下来的重量,我和乌云盖雪都扑进了飞流宽阔和硬朗的怀抱里。
门外明晃晃的一片,我从毛色杂乱而身材相近的格斗流浪猫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肥壮的金大大,他也愣了那么一下,然后咧着嘴看着我笑。
飞流将我和乌云盖雪护在身后,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少爷们,都结束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次是账房先生先抢过了话头,说道:“疯流?呵呵,你的疯病好了?”
飞流挺了下胸脯,问道:“嗯?你是谁?我在跟星期一少爷说话。”
我低声说他是同庄主的账房先生,也是真正的星期日!
飞流的两只大眼珠忽闪忽闪的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说的话,继续出言询问对方身份。
“你没想起来我来也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吧。”星期日得意洋洋道。
“你跟七少爷的声音很像,但是样子么……”飞流看看眼前的“故交”低头看看我,抖抖下嘴唇没出话。
“没关系,慢慢想,你会想起来的。”星期日冷笑一声,慢慢退回了黑暗中。
“等一下,”飞流向前迈了一步,“把你们抢劫的旧币都……”
我一把将飞流牢牢拉住,今天能全身而退就已经万幸了,不要再生事端,乌云盖雪也上来帮忙拉着了飞流的另一边的胳膊。
一声尖锐的细响由远及近飞来,然后一支飞针稳稳的钉到了飞流的脚下,针尾不住颤动,反射刺眼的月光,看上去阴森诡谲。
我们都不敢再追了,飞流抬出爪子拨拉了一下飞针,啧啧称奇:“小少爷们怎么变的这么邪性了。”
我知道飞针倒不是什么邪性的,那只看上去更本不是英短,像染过色的田园猫自称自己的星期日,飞流也说了他声音像,才是最邪性的,更不用说颈部被我咬伤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样毫无反应的“星期四”了。
飞流大概带来了十几只精壮干练的猫咪,场地一片嘈杂让我明白刚刚经历的都不是梦,是活生生的现实,鼎沸的吵闹驱逐走了我心中的寒意,我颠颠从地上拔下来的飞针,决定还是趁大家都在一起,进去仔细搜寻一番。
也许南枪枪是被他们给囚禁起来了呢?
搜寻的结果好歹安慰了今天前来支援的格斗猫咪,我们在一间狭小黝黑的房间里真的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南枪枪,大家将他举过头顶,像战利品一样四处传阅,然后我们在猫群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向金大大的火锅店里赶去。
萌萌看到大部队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站起身想跑但是腿脚又不停使唤,等队伍走近了,认出了队伍中的金大大,才把吊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
我先走一步直奔后厨想找店员尽快收拾饭菜让大家垫垫肚子,虽然没出什么力气,但好歹也是辛苦跑了一趟的。
后院已经一片狼藉,储粮仓里空空如也,坏了,大事不妙,穿过院子,隔着玻璃窗户就看到大厅里连一张桌子都没有了。
卷包会啊!,这帮孙子太不仗义了,发不出工资,居然分家跑路了!金大大我是知道到,心思都在应酬陈老虎上了,店里都交给了萌萌打理,萌萌奉行一套军事化严格管理外加连坐惩罚制度,一猫有错全猫减薪!大家渐生怨言,但是这个报复手段太缺德了吧。
我没敢走院子正门,外面的情形不用看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萌萌肯定哭天抢地,金大大拍着胸脯说东山再起一定宴请大家,格斗士本来想蹭个饭意思一下,一看这情况只能婉言告辞。
对了,还有南枪枪呢!,我触电一样跳起来,再次跑回后厨房,收拾了点剩汤料,挑挑拣拣也凑出一小锅食材,调料没了也好,吃清淡点养身子。
忙活完之后,端着一锅不好也不孬的猫食就出去了,南枪枪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起码不需要我们喂饭,我看着他先是大口大口的舔食,最后把小锅端起来翻了底朝天,带着倒刺的舌头跟铝锅摩擦发出的声音让我的胃一抽一抽的疼。
“还有吗?”南枪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道。
“没了!大家都饿着呢!”我剜他一眼。
“别这么小气吧啦的,我又不白吃!”
“你就是一白痴!”我把小铝锅收了打算放严实点,要不然这氤氲的香气太撩人了。
“不会!我已经找到一座大铜矿,马上就发大财了!何况你们一顿饭呢!”
这家伙居然没听出我在骂他,财迷心窍了吧!
南枪枪的精气神全都回来了,虽然失踪了这么久,廋骨嶙峋的样子有点吓人,但是嘴皮功夫一点没落下。
他一抹嘴巴,把目标转向了金大大:“金老板,我真知道哪里有铜矿石,就是没人手,淘金商会那边中介费太黑了,你把这店关了,我带着伙计去淘金,不出一个月……”
金大大眼神黯淡,说道:“我这店确实要关了……”
南枪枪还以为他这么快就被说的动心了,当即跳起来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金老板龙非池中物……”
“我当然是池中物了,当初就是澡堂池子里的修脚大师傅么。”
南枪枪总算听出端倪了,再一看空空荡荡的大堂,心里也猜了个差不离,悻悻然又坐下了。
突然他又站起来了,转着圈的作揖说道:“谢谢,谢谢你们今天救了我。”
我坐下揉着发酸的两腿问道:“就一句谢谢就完了?你怎么不把你的发财大计划给大家分享一下。”
“你们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主,怎么会有我这么低俗,被诳被骗还差点把命丢了。”
南枪枪凑到我面前小声问道:“怎么我这几天不见天日,出来之后就变天了呢?你的好朋友呢?”
“先说说你吧,怎么会落在开心盗匪的手里的?”
南枪枪一开始还很难为情,三分真话七分假话,后来我开始拆穿他的小伎俩,再加上乌云盖雪在一旁帮忙甄别,他只好把这段时间的奇遇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跟我猜想的差不多,星期一见无法拉拢我入伙,干脆就找到南枪枪,同庄主那个钱庄早就成了星期日的私人领地,只不过上上下下都瞒着庄主而已。
绑架案刚发生的时候,南枪枪跟我一样觉得很刺激,不用担风险,还能得到一些报酬。
可是开心盗匪的动做越来越大了,胃口也越来越大,南枪枪意识到对方不是真的想换些零花钱,而是想搞垮这两个钱庄,甚至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坐不住了,想走可已经走不了了,也怪他心急了,其实音同两家交了赎金应该就能放他,他跟星期一发生了点口角,这下彻底走不了了。
星期一搜出了他的暗器,当着他的面展示了神乎其技的无形猎杀,南枪枪只好老老实实的做囚徒了。
接下来我讲,阿尔法受了伤,我们见到了王胖胖,遇到飞流摸清了开心盗匪的来历,从明天开始新币换旧币,金大大已经撑不下去了。
我说的比较跳脱,南枪枪不时的摸脸摇头晃尾巴,好像也没用心听,我说到“旧币换新币”的时候,他耳朵突然支棱起来了,嘴巴快裂到耳根子上了,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大笑道:“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就知道南枪枪的敏感点就在这附近呢,特意说的简略含糊,免得他高潮迭起,忘了自己姓什么,没用,已经钻到钱眼里去了。
“南枪枪,你先冷静一下,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乌云盖雪针一般的眼光投射到南枪枪的身上。
“今天你们救了我,我很感激啊……”
我拍拍他肩膀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那些绑架你的猫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南枪枪极力在让自己发胀的脑袋降温,口中念念有词:“特别……好像也就是能跑能跳,思维活跃,行动几乎不犯错吧?怎么了?”
“你知道他们是不死的吗额?”
我话一出口,连金大大和飞流都是一怔,齐声说道:“不死?”
“对!”我也没必要藏着了,而且离开教堂回来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重放那个诡异的画面,“我亲手咬开了其中一个的喉咙,但是对方根本不在乎。”
乌云盖雪也替我作证,如果不是平时大家这么熟络,估计我和乌云盖血会被当成疯子赶出去,现在室内一片沉寂,深秋晚风呼啸而过带动玻璃窗发尖锐的高音,把我们心底的恐惧感也翻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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