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饶命!”
一向高傲的常如昔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皇帝病重,凤玉朔又深陷宫门无暇分身,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若是想要对付自己,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饶命?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饶命,未免有些太晚了!
“昔妃与八皇子狼狈为奸,派人传话过去,务必让大狱总管问出真凭实据来。”
“是!”
早有平日里看常如昔嚣张跋扈不顺眼的宫女应了声,小跑着去通知李达彪,上次和这位李总管见面,还是因为沈凝香的事情。
听了宫女的传话,李达彪面色淡然地颔首,“知道了,我自有分寸。”
“这位昔妃娘娘可是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李总管该知道怎么做。”
宫女塞给李达彪一袋银子,却被李达彪一把挥开,“我知道怎么审问犯人,用不着你来教我!”
在李达彪的观念里,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只要来人不是沈凝香,他就不会客气。
被李达彪这么一推,宫女冷不丁栽了个跟头,她却敢怒不敢言,就算是论官职,李达彪也比她高上许多,不过常如昔若是落在这个人的手里面,总是不得善终的,想到这里,宫女恨恨地咬咬牙,转身离开大狱。
常如昔被强迫换上了囚服,跌跌撞撞进了牢房,她抓着栏杆,嘶声裂肺地喊着外面的人,“本宫是冤枉的,快放本宫出去!”
冤枉?
李达彪自然也听到了常如昔的话,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冤枉,可是真正冤枉的,又能有几个呢?
或者说,即使他们是冤枉的,还不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才被投进大狱中,若是没有身份的人,还不够资格进入这里呢。
“吵什么吵,闭嘴!”
李达彪阴沉着一张脸,由于刚才宫女行贿之事,他的心情很不好,而之所以心情不好,还不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常如昔被李达彪的脸色吓了一跳,入宫以来,还没有人敢和她这般说话,他是什么人,竟然敢和自己吆五喝六的?
“放肆!本宫乃是昔妃娘娘,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宫说话?”
常如昔高傲地扬起了脖子,即使她现在入狱,始终还未被褫夺身份,只要她一天是昔妃娘娘,这里的人就不能如何奈何她。
李达彪低低地笑了,仿佛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如果昔妃娘娘真的那么受宠,也就不至于来到这里了,比起冷宫,这里更加让人毕生难忘,时间多得是,昔妃娘娘可以一样一样地试过来。”
“你敢威胁本宫?”
常如昔不由得后退一步,大狱里面的手段,常如昔也略知一二,当时沈凝香入狱的时候,常如昔可没少暗自高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竟然也来到了和沈凝香一样的地方。
“下官可没有威胁昔妃娘娘的意思,只是到了这里,人人都是平等的,皇后娘娘说了,一定要让下官问出关于您和八皇子之间的关系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又是皇后娘娘那个贱人!
常如昔心中悲哀,此番落在皇后娘娘手里面,她怕是无法脱身了,但事在人为,只要她能出去,日后总有办法解决她的困境。
“大人,您过来一些。”
常如昔收起了刚才嚣张的样子,伸手招了招,示意李达彪向前一步。
李达彪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有了上次沈凝香的教训,他是不肯往前一步的,“昔妃娘娘有话不妨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这个不上道的东西!
常如昔心头暗恨,这里还有这么多狱卒,她要如何和李达彪言明呢?因此眼波流转,“大人,这里人多,有些话始终是不方便的,大人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有鬼!
李达彪见惯了常如昔这样的人,她要是将所有人都支走,不是要行贿,就是要以色示人,常如昔好歹也是位娘娘,应该不会自掉身价才是,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要像刚才的宫女一样给他塞银子了!
这怎么使得?
李达彪自从接管了大狱以来,最痛恨的就是常如昔这样的人,要是她真的没有把柄握在皇后娘娘的手里面,岂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来人,将昔妃娘娘带走。”
原本想要第二日的时候再审问常如昔,不过既然常如昔开始耍心眼,李达彪也不介意让她提前尝尝这里的滋味儿,看她日后还有没有精力将心思放在此处。
听闻此言,常如昔的一张俏脸霎时间白了又青,听李达彪的意思,是要审问她了!而大狱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无论是谁,都要上刑。
听说就算是沈凝香那等精明的人物,抬出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面子,来这里也挨了二十大板,更何况此次自己入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她定是交待了李达彪,要他用尽手段逼问自己。
难道真的要说出自己和凤玉朔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大人,本宫觉得身子有些不适,不如明日再审,如何?”
常如昔的脑子转得飞快,如今凤玉朔正在宫门口厮杀,若是他赢了,自己还有一丝希望可以出去,若是他输了,那么她生无可恋,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不可,来人!”
李达彪根本不吃常如昔这一套,冷着脸命人将常如昔绑到了架子上,自己则坐上常如昔对面的椅子。
常如昔的腿脚有些发软,刑堂里到处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就连绑着自己的这个架子也处处可见血迹,那林林总总的刑罚更是让常如昔看都不敢看,要是那些东西用在自己身上,常如昔甚至不敢想象后果。
“昔妃娘娘,下官也不想对你用刑,只要你从实招来,再画了押,下官自然会禀告皇后娘娘,请她从轻发落的。”
从轻发落?
常如昔低低地笑了一声,要是皇后娘娘会饶了自己,那才有鬼!那个女人巴不得自己去死,甚至是大卸八块地去死,同样都是皇帝的女人,常如昔对皇后娘娘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你杀了我吧,即使我从实招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放过我,莫不如高抬贵手,直接给本宫一个痛快。”
岂料李达彪却摇摇头,要是这么容易就给常如昔一个痛快的话,那就是他的失职,更何况以常如昔的所作所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来,他都不会轻易地放过常如昔。
听说,这个女人还曾经害过沈凝香!
当日,沈凝香给了李达彪一副药,说是这种药可以让李达彪的娇妻怀孕,他将信将疑地试了数日,竟然真的有了孩子,现如今,他已经是快要做爹爹的人了。
因此,在常如昔入狱的时候,他早已经摩拳擦掌,势必要问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昔妃娘娘,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的话,最好老实交待,八皇子和娘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如今宫门外已然乱了套,娘娘可不要说错了话才是。”
凤玉朔,你快些来救我!
常如昔咬着嘴唇,要是在凤玉朔逼宫成功之前交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她就是死路一条!
因此,常如昔心中一横,“本宫是皇上的妃子,和八皇子又能有什么关系?”
很好,既然常如昔不肯开口,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李达彪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通常犯人不肯就范的时候,这刑堂里面的种种刑具就派上了用场,常如昔平日里的品性也决定了她得罪过不少人,如今墙倒众人推,大家虎视眈眈,都想着要好生折磨她一番。
“上拶刑!”
所谓拶刑,就是将女子的手指夹在夹棍中间用力拉扯,当时李达彪想要给沈凝香上的第一种刑罚,也正是拶刑,只不过沈凝香舌生莲花,竟然生生地躲过去了一劫,可是常如昔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拶子套上了自己的手指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并非是常如昔不想说,只是她害怕得发不出声音来,李达彪心中嗤笑,同样是女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一声惨叫划破了牢房的宁静,关在牢房各处的人面面相觑,看来,又有一个囚犯糟了李总管的毒手,不过,他们享受这种惨叫声,因为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曾经有过这种遭遇。
常如昔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下就疼得昏死了过去,不过李达彪不会因为如此就放过常如昔,他命人泼了一盆冷水,“昔妃娘娘,时候尚早,您若是如此不配合的话,下官很难做。”
“你……放肆!”
常如昔声音虚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却觉得好似有一年的时间那么长,该死的凤玉朔,如何还没有破了城门?
而此时,凤玉朔却已经有些顶不住了。
原本只有凤玉檀的兵马在的时候,凤玉朔尚且可以占据上风,可当皇帝派来的增援一到,情势立马就发生了改变。
军心所向,自然是皇威,八皇子带领的乃是叛军,在看到增援的禁军浩浩荡荡杀过来的时候,他们不由得齐刷刷地向后退。
“不许退!谁退,本宫杀了谁!”
凤玉朔举起手中的长剑,将向后退的几人斩杀在马下,众人看了不由得心惊胆战,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他们索性博上一搏,也许还有一条出路。
“将士们,你们不要再反抗了,若是就此投降,我会向父皇求情,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你们还执迷不悟,听信八皇子的蛊惑,那么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凤玉檀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墙之上,论煽动人心,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凤玉檀,他眯着眼睛,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凤玉朔的兵马开始军心动摇。
谁都不想去送死,即使在凤玉朔的威逼之下,他们再也不肯向前。
“冲啊,给本宫冲!”
悲哀的是,即使凤玉朔如何驱使,他们都像木头人一样,不肯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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