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求求你不要,如果我不再是公主,要如何在将军府立足?”
连馨苦苦哀求,她手里面还握有王牌,凤玉檀派她前来,乃是为了成为顾慈身边的眼线,一旦她不再受宠,那么凤玉檀交待给她的事情自然也无法办妥。
对于连馨的心思,凤玉檀自是明白,只可怜连馨乃是愚笨之人,竟然妄想用此事来威胁于他,他堂堂天子,岂会被人威胁?
只是连馨之言并非毫无道理,她既然是安插在岭南的一颗棋子,就断然没有这样浪费掉的道理。
“顾小王爷,无论如何,连馨还是将军府的侧妃,就算她有万般不对,朕已经褫夺了她的封号,对她有了惩戒,所以此事不妨就此了结,如何?”
虽然凤玉檀是在询问顾慈的意思,不过顾慈哪里有反驳的余地,只得点点头,“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原本沈凝香在听着凤玉檀褫夺连馨公主封号的时候,还以为能顺水推舟,让连馨离开将军府,如今看来,竟是她想多了。
苦心安插好的眼线,焉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连馨见哀求无用,只得颓然地倒在地上,还好,她还是顾慈的侧妃,只要她日后还有用,想必就不会受尽欺凌。
“顾小王爷,你虽然人在岭南,朕不能时时约束于你,可凡事也要有个尺度,连馨再不济也是尚书令的侄女儿,可不能捕风捉影,把新婚的侧妃晾在一旁。”
顾慈只是点头,想着凤玉檀最好能将连馨带走,否则等到凤玉檀离开,他对待连馨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
“凝香,你先带着连馨下去,朕和顾小王爷有话要说。”
凤玉檀遣散所有人,他此番前来,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插手顾慈的家事,不过是顺带着而已。
“顾慈,你是帮朕平定天下的大功臣,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按说你的家事,朕不该插手,只是你向来独宠沈凝香,于锦亲王府的开枝散叶终究不利,倘若没有男子继承家业,也惹得顾王爷伤怀。”
“是,微臣遵旨。”
顾慈想着,他绝对不会让连馨怀上自己的孩子,甚至不可能去连馨的院子里面。
“如今连馨为质,你是否也该将兵符交出来,以安朕心?”
凤玉檀并不想绕弯子,他此番前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拿回顾慈手里面的兵符,顾慈从来在岭南都是安安分分,可是他却并不放心。
兵符?
顾慈了然,是了,即便一年的时间过去,凤玉檀对自己还是不肯放心,眼下他的皇位已经坐稳,那么接下来的一步,就是要逐步收集散落在各地的势力,免得有人造反,危及皇位。
而自己,就是凤玉檀首要的目标!
“和平盛世,兵符于我而言并没有实际用处,但请恕微臣直言,微臣不能将兵符给皇上。”
“为何?”
凤玉檀的眼神闪烁,却并未动怒,倘若兵符真的那么容易到手,当年顾慈带着沈凝香离开之时,早会将兵符留下。
“兵符乃是微臣和凝香的保命符,只要皇上不动,微臣自然会将兵符束之高阁,绝无异心。”
“如果朕一定要你把兵符交出来呢?”
凤玉檀和顾慈对峙,两人相互僵持,谁也不肯后退一步,顾慈蓦地开口,“微臣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得凝香的安全,所以这半块兵符,微臣绝对不会交出去!”
好,很好!
凤玉檀并不意外,顾慈还是当年的顾慈,只是不将兵符握在手中,他始终不能心安。
“皇上对微臣不放心,所以才派了连侧妃入府,微臣并不反对,但若是涉及到凝香安危之事,请恕微臣不会让步。”
“若是金陵发兵岭南,凝香一样会处于危险之中。”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顾慈不为所动,“臣相信皇上是明君,发兵岭南,臣自当束手就擒,只是受苦的乃是大御百姓,还请皇上三思。”
“世子,外面有人闹起来,请世子出去瞧一眼。”
衙役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也没觉得房间里面的空气异常紧张,倒是顾慈舒了一口气,也许凤玉檀的确有心发兵,可眼下并非最好时机,凤玉檀想要夺回兵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上,微臣告退。”
皇上?
衙役的腿脚一软,原来在房间里面和顾慈在一处的竟然是当今圣上,那么他岂不是犯了死罪?
好在凤玉檀并未与之计较,他平常装束,看起来不过像是普通的富家公子,随着顾慈走了出去,凤玉檀很想看看岭南在顾慈的治理之下成了何等风貌,毕竟从前的朱庆民贪婪淫邪,为祸一方。
“朕微服私访,切不可暴露身份。”
凤玉檀轻声嘱咐,顾慈微微颔首,凤玉檀虽然功夫高深莫测,可到底身处岭南这等苦寒之地,难保有人伺机报复。
“发生何事?”
顾慈见到外面乱糟糟的一堆人,不禁蹙起眉头,好端端的,这些人为何会起了冲突?
“回世子的话,我们原本是这里做着小本生意,可是这几人拿了东西不给钱,还出手伤人,请世子为我们做主!”
顾慈平生厌恶极了这些横行霸道之人,只是他来岭南一年,见这些人极为眼生,细细一想,许是凤玉檀带来的护卫也未可知,余光瞥见凤玉檀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顾慈更加可以确信这一点。
不管是他们真的有此恶行也好,还是凤玉檀暗中指使他们如此试探也罢,顾慈都决定要伸张正义,在岭南,可不许这些人欺负老百姓。
“不过是吃了你几个梨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老子有的是银子!”
见了顾慈,为首的大汉非但没有畏惧,反倒是有些不屑地打量了顾慈一番,“怎么,你还想要处置老子不成?”
顾慈眯着眼睛,看来他的猜测果真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有凤玉檀给他撑腰,这个人如何敢这般嚣张?
“来人,把闹事的给本世子捆起来!”
顾慈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将男子擒住,又将他结实地捆了起来。
“你敢捆老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顾慈上前一步,迎着男人想要杀人的目光,“不管你是谁,岭南乃是大御的一部分,是天子所属,就算你再怎么猖狂,也始终要服从皇上!”
顾慈这话当然是说给凤玉檀听的,他也机敏地注意到男人看了凤玉檀一眼,如果只是不相干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不远处的凤玉檀,可见,男人的确是凤玉檀身边之人。
凤玉檀始终不发一言,似乎此事和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任凭顾慈将人绑了去,他才踱步回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沈凝香和连馨自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因为在凤玉檀下令让所有人离开的时候,沈凝香就第一时间将连馨拖回了将军府,免得她再生是非。
“沈凝香,你放开本公主!”
连馨挣扎着,奈何沈凝香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连馨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沈凝香的对手?只得让沈凝香如同拎小鸡一样将她拎着回去。
公主?
沈凝香冷哼一声,“连侧妃,我看你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皇上刚才已经下令褫夺你的公主封号,是你耳朵聋了,还是存心想要抗旨?”
“我……”
连馨如何说都不是,只得悻悻地闭了嘴,任凭沈凝香将她带回到院子里,见沈凝香要走,她一把拉住沈凝香的袖子,“不许走!”
“还有何事?”
沈凝香的语气冰冷,她很不耐烦,如果她能够安分守己地在将军府里面住下也就算了,可偏生闹得将军府里面鸡犬不宁,这就是连馨的不对。
“虽然我不再是公主,可好歹也是侧妃,皇上说过了,不许你们再囚禁我,所以我可以随意走动,就算是跟着你也无妨!”
强盗理论!
沈凝香怒极反笑,“连侧妃请随意,但是切莫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否则伤及性命,并非我和顾慈能顾得上的。”
将军府里面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连馨白了一张脸,她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沈凝香话里面的意思,看样子将军府里面还有机关,会随时随地让自己丧命!
“沈凝香,你最好告诉我那种东西到底在哪儿,如今皇上还在岭南,你难道要我死在将军府不成?”
“连侧妃倘若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沈凝香扬长而去,相信经过自己的一番恐吓,连馨必定会老实一些。
此刻,刚才闹事的大汉已经被抓了起来,顾慈派人去审,这种小事本就不必他亲自过问,刚才说的话,也都只是在说给凤玉檀听而已。
“看来岭南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顾小王爷来了岭南一年,并未有太多建树。”
顾慈不置可否,“是微臣无能。”
顾慈心中冷笑,如果不是凤玉檀派人故意捣乱的话,何以会出现那等混乱的场面?可见凤玉檀不过是想要借题发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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