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拍摄得很成功,商家也十分满意,因此大办庆功宴。而慕容婧是因为协助了后期的制作以及销售工作,因此才会在这次的受邀行列当中。
自从踏入这一行后,李维维经常在想,当一个明星也是不容易的,背后付出的艰辛与代价是别人所看不见的。比如她,三个月的密训只为了几天的拍摄工作,这根本就是一种变相的虐待。
还有,面对那一大堆一字型排开的摄影器材,李维维到现在还是无法很好的适应。反观萧汀,不愧是资深艺人,那淡定的劲,果然令她望尘莫及。
“两位朝这边看下,谢谢……”
“麻烦朝中间看下,对,对,就是这样,很好……”
“还有这边……请你们靠近点可以吗?是的,这样感觉真棒……”
面对各位摄影师的各种要求,李维维只能扯着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很假地笑,然后跟在萧汀后面机械性的照办。随着过分的亲近,他的气息总会有意无意地包围着她,使她在惘然的同时总无法自制地不安了起来。
镁光灯接连不断地闪动,一群拿着麦克风的记者抛出各式各样的问题,不过让李维维惊讶的是,他们连之前自己被迫陪他参加庆功宴的事都给掘出来了。
“Doyle,这不就是上次参加你庆功宴的那位同校小学妹吗?”
“Doyle,上次的亮相是有意替学妹赚取人气,以博取更多出镜的机会吗?”
“Doyle,请问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应该单单只是校友那样简单吧?”
“Doyle,前段时间有人看见你们一起逛街,结果造成交通堵塞,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面对各式问题的漫天砸来,除了关于这次的广告内容外,萧汀对于其他的问题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的言行,弄得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对于他的难缠在心里暗暗叫苦连天。
幸好众人关注的视线大部分都落在萧汀这个巨星的身上,于是顶了二十分钟,李维维就可以不着痕迹地从前线上撤了下来,直接躲进最无人注意的角落休息。
“太恐怖了……”李维维喘着气,还没有真正的歇上,旁边就有人靠近。
慕容婧笑着靠近:“什么恐怖?”
“啊?”被吓了一跳的李维维突然跳了起来,定眼一看,眼前的美女是一身优雅装扮的慕容婧。她手里端着香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她捂着胸口松吁了口气后,往里面挪了下,给慕容婧让出了座位。
慕容婧坐下的时候,招手叫来了服务生,替她要了杯香槟:“这个精酒含量低,比较适合不会喝酒的女生。”
“谢谢。”李维维尴尬地道谢。
沉默会让气氛变得很可怕,慕容婧对她来说,是个无法抹灭的阴影,就算只是静静地坐在身旁,李维维依然被一股无形地压迫感给逼得无所适从。
“恭喜你,拍得很漂亮。”慕容婧举高香槟,眼睛闪亮。
“谢谢。”李维维端起杯子,与她碰杯,但却感到莫名的虚心。慕容婧是个众所公认的大美女,优雅而又沉静,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哪像她,就算穿上礼服也还是个村姑,坐在像她这样的大美女身边,她就会下意识感到自卑。
浅饮一口,气氛一下子又归于沉默,李维维无聊地晃动着手上的香槟,看着高椅杯上折射的人影发呆。
她注意到,萧汀依然被大家包围在中间……
她注意到,萧汀被一群粉丝拥住,其中更有过份的还意图想偷吻他!!……
她更加注意,萧汀的视线朝她们这边射过来……是在看她还是……慕容婧?……
“汀……”慕容婧的声音有点低,余音微微有点拉长,她顿了顿,然后佯装很开心地问道。“你们在一起了吗?”
“什么?”李维维以为自己听错了。
估计知道自己这问题问得有点奇怪,慕容婧又抿了口香槟这才勉强笑着说:“汀,一直都不幸福,所以你们能重新在一起,我很高兴。”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就像揍人的反过来控诉那个被揍的。
李维维有些闷闷地不快:“我想你误会了,我和萧少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慕容婧眼中露出受伤的神情,她握住李维维的手,无助的声音稍带乞求:“维维,你还在记恨我是吗?或许我以前确实做了很过份的事,说了很过份的话,但是现在,我是真心希望看到你们好,我一点都不反对你们交往的。”
“是这样吗?”李维维硬生生抽回自己的手,直视她的目光是那么的赤裸裸,因为萧汀并不是东西,不是她要就可以不要,就可以任意塞给别的人!
慕容婧怔了好一会儿,这才有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在李维维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她声音不大地开口:“他们都说萧汀是全才型的,其实还真没说错他。”
明明就是想离开,身子都站起来了,但李维维还是无法控制地重新坐回去,内心还是很希望再听到关于他的事。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汀最厉害的不是篮球,不是演技,而是打架。”慕容婧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只是当中却带着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痛楚。
李维维闻言一怔,并不意外,只是平静的心湖又开始窒闷了起来。
慕容婧沉默地看着她拿起香槟停在嘴边一会却没有喝,最后紧紧地置放在手上,一副心慌的模样,她忽说:“汀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冰冷的看着别人。无论是谁,只要让他不顺眼,他就打。没人会相信,15岁的萧汀曾经是华勤一区的老大,手上带的小弟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那个时候,他经常一身是血的回家。”
李维维震惊了,冷不防抬眸与她四面相对,连声音都禁不住地拔高几个分贝:“你说……他还混过黑道?”
这新闻也太刺激了,连她这个熟悉已久的故人都觉得超级劲爆,要是被那些狗仔队听到,还不震翻了天!
慕容婧笑:“惊讶吧?”
李维维点头:“这是我今年听到最震颤的八卦。”
被她的夸张用词逗得跟着笑了几声,慕容婧这才接着又说,只不过微微有些恍惚的思绪,似乎已经陷在童年的时光里。
“汀的成功不是偶然,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安排去学习各种东西,那对一个小孩来说,是很残酷的。”回忆是件痛苦的事,慕容婧只是说了一句,内心便又是一阵惊涛骇浪的纠结,令她有些哽咽无法继续说下去。
她执起酒杯一口气饮下,然后深吸了口气,这才慢慢地说:“或者他真的比别人更具有天赋,他学东西真的很快。无论是什么,老师一教就会。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偏执的性格就愈发的明显,我行我素,就算前面有人擅自替他铺好了路,他也不会乖乖的照着走下去。”
李维维沉默了,内心一阵阵地纠痛,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痛苦。就像慕容婧表面说的,不介意他们在一起;但她知道,其实她是很在意的。
“后来呢?”李维维盯着香槟问,手有点发颤,她还是很怕听到有关他们的故事。要是慕容婧说他们相恋了,那她该怎么办,她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过吗?
“后来,他走了。”慕容婧的神情是痛苦的。
“走了?”李维维惊讶,总感觉这当中似乎漏掉了哪个重要的环节。
“对,失踪,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月。”慕容婧回头看她,温柔的语气瞬间变得犀利,明亮的黑眸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
李维维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恨。
但是,她才是萧汀最爱的那个人,慕容婧凭什么恨她,凭什么!
李维维几乎就要摔破手上的香槟,歇斯底里地怒数她的罪状,但是余光瞥及,萧汀正迈开脚步朝她们这边走来,沉静的脸上带着担忧。于是她动作一滞,停了下来。
担忧?又是为了慕容婧?
不想去想,但该死的,李维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自控地计较起来。
“你们躲在这里说什么?”萧汀的声音平稳,但不可置喙的语气依然霸道地惊人。
见他定定地看着李维维,慕容婧率先起身,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祝贺维维取得不错的成绩。我听林彦提起,已经有不少商家在争着找她做产品代言,看来我们的维维也要火一把了。”
“是吗?”萧汀眼中露出不信任,但对李维维能这么快就进入状态还是挺带欣赏的。
“你们先聊吧,我去拿点吃的。”李维维低头,几乎是用逃的离开现场。
她现在的思绪很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来调适下。总觉得自己是那类不幸的人群之一,没想到萧汀也有不开心不得意之时,李维维不禁心疼他起来。
瞥见她苍白的面色,以及匆匆离开的背影,萧汀的俊眉禁不住拢紧:“你跟她说了?”
他的不悦情绪很清楚地传递给她,慕容婧开始有些嫉妒。“没有。”
半晌,萧汀才沉沉地说道:“有些事,我并不想让她知道。”
对,李维维可以不知道,但她却必须去承受。萧汀,你不觉得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吗!
慕容婧痛恨地暗咬下唇,眼睛开始酸痛了起来,但她却懂得如何去掩饰,而不被别人发现她的嫉妒和怨恨。
“暂时,我也觉得没有说的打算,这些事以后再说吧。走,陪我去拿点吃的。”慕容婧故意棱模两可地回答,存心不想让他太痛快,宁愿在彼此的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萧汀脸色微地一沉,冷酷地拒绝:“你自己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慕容婧置若罔闻般,挽起他的手臂硬把他拉了过去,边走边笑着说:“你要是动作太大,小心又引来狗仔们的好奇,我可是挺乐意跟你一起上娱乐头刊。”
目光迅速扫了眼场内正虎视眈眈的狗仔们,萧汀冰冷地说:“你知道我最痛恨被人要挟。”
慕容婧笑得如沐春风,已然拉着他走到自助餐桌,伸手拿了一个盘子,夹了点水果沙律,以两个人方能听到的声音说:“偶尔一次,下不为例。”
萧汀不再说话,不过两人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却极为亲密,当着众狗仔们的面做出咬耳朵这样亲昵的举动,还不是希望被写点啥,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呢。于是拍照的拍照,打腹稿的打腹稿,狗仔们又开始嘶叫着乱成一团,兴奋不已。
并不是想去注意的,但李维维却克制不住地顺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去,手中的盘子险些失手打落,幸好被她及时醒神发现。
他们把食物放回桌上,接着萧汀绅士地对她作出邀请的动作,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向舞池的中央,翩翩起舞。
今天的慕容婧穿了件飘逸的浅金色连衣裙,修身且又高雅。当他们贴着身子随着舞曲的旋律而转圈的时候,场外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的身上。所谓的金童玉女说得大概就是这样,他们的组合是一种绝配。
然后第二支舞,第三支,萧汀的舞伴都没有换过……
庆功宴结束时,外面下起雨来,气温一下子冷了许多,刚刚走出大厦的李维维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汀,下雨了,你送我回去好吗?”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嗯。”是萧汀的声音。
他回答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李维维刚好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短暂地重返,最后还是她主动撤离。
“维维?你还没走啊?”慕容婧露出惊讶。“下雨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李维维尴尬地浅笑,随便撒了个谎:“不用了,一会有朋友来接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说,或许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只想把自己最好最幸福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
萧汀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问:“是程诺吗?”
李维维一愣,不大明白他干嘛扯上他。自从上次的争执以后,她和程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不过,她还是点头应了声:“嗯。”
“这样啊……”慕容婧的目光随即落在萧汀的身上,她顿了下,问:“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等?现在已经很晚了,让一个女生站在外面等不是很安全。”
“不用了,他很快就到了。”李维维笑着拒绝,只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三个人一起等,这情景光在脑中想下都觉得别扭。
“我们走吧。”萧汀很平淡地说,然后就带着慕容婧相偕离开。
“嗯,拜拜。”李维维呆呆地杵在原地,目送着他们坐上泊车小弟开来的车,竟然连移步的力气都没有。
心底好像被堵上什么似的,憋得慌。李维维张开嘴巴用力地呼吸,但丝毫不能让那钝痛减少。那种感觉,就像要将她的心神挣裂。
纷乱的细雨打在身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李维维湿淋淋地一个人走回公寓。
甫一走进家门,她马上躲进被窝里,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逃避这个现实世界带来的不安全因素。
而萧汀送完慕容婧后,几乎是飙车回去的。但大厦的门口早已没了李维维的身影,林彦也说没见到她。
本来他还要回公司处理些文件,但一想到离去时她脸上迷雾般的神情,萧汀就不由得有些担忧,于是干脆连公事都不理,直接回家。
他按了好久的门铃都不见李维维来开门,于是又把门敲得震天般地响,但里面依然毫无动静。
难道还没回来?不可能,地上有水渍,很明显刚刚有人走过,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误,那个人很有可能淋湿了……
内心的不安愈发凝重了起来,萧汀回屋拿了备份钥匙,给自己开了门。
其实李维维单位的钥匙,早在她还没搬进来,他就有了。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用来放东西的地方,只是后来才腾出来的。
屋里干净地令人不忍踏足,一尘不染,这点倒挺符合李维维有轻度洁癖的个性。
水渍从门口一路到主人的卧室,萧汀轻敲了房门几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只好轻手轻脚推门进屋。
李维维果然在,合着衣服滚在床单里面,露出一双还穿着高跟鞋的脚出来。
萧汀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走过去,掀开床单,这才惊讶地发现她脸色红得不大正常,有些发烧。
“维维?维维?”萧汀试着叫醒她,但效果不明显。
迷糊中,李维维睁开眼,她看见萧汀正忧心如焚地守要床边,估计是她喝醉了吧,总觉得他的身影有些东倒西歪,还不时冒出两个,怪异得很。
“Doyle,你能不能站稳点,你晃得我头好晕。”艰难地揉了揉太阳穴,李维维眼睛有些睁不开,挣扎了一会后,她索性闭上。
萧汀小声低喃道:“一定是生病了!”
正常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叫自己Doyle的,他太了解她了!
夜色深沉,萧汀焦躁的心情逐渐带上一层惶恐,他赶紧抱着她直奔市内最好的医院,还特地让正在家里休假的主诊医生赶回来。
经过一番检查,徐医生这才摘下口罩对他说:“很明显是淋雨引起的发烧,幸好你急时把她送来,这才没有演变成肺炎。虽然还发着高烧,但应该没什么大碍,再留院观察一晚,明早我再过来看看。”
闻言,萧汀才稍微宽了心,眸子瞥向床上的维维,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
徐医生看了病人一眼,捧着病历表说:“应该没那么快。”
等所有人都离开,萧汀才逐步向床边靠近,执起另一只没有吊着点滴的手,轻揉地握在手里,一如当初那样的小心翼翼。
他想起两人交往时,有一次自己发烧了,本来只是小事根本就不用吃药,但她却满世界的嚷嚷,还忧心忡忡地跑到医院硬把医生给拖回来。
被一个女生像金屋藏娇这样呵护着,任何一个男生都会感到面子上挂不住吧,特别又是萧汀这样自负好强的人,当然会不高兴了。他眉头蹙紧地瞪着她,就是不肯吃药。
“喂,人家去请医生已经很辛苦了,你还不肯乖乖配合,欠揍啊!”被他瞪得莫名感到心慌,李维维干脆双手叉腰,耍起流氓。
本来他还有点生气,被她这样一吼,顿感哭笑不得:“我好像没有让你去请医生吧!”
一句话就被他堵得死死的,李维维小脸涨红,嘴硬地说:“谁让你发烧了,生病就要看医生,这是常识。”
还跟他说起教来?行呐,趁他病就想骑到他头上造反了!?
萧汀干脆不理她,翻身,脸对白墙,准备再补个眠。
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李维维态度当即软了起来,戳了戳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哀求:“喂,你别不理我嘛,长夜漫漫,你不跟我说话,我一个人无聊呐。”
萧汀顿时有哭的冲动,他一个病人,这小妮子的要求也太苛刻了点吧。
“我需要休息。”咬牙切齿地,他把话抛了出去。
李维维蹲在床边,垮着一张脸:“我道歉了行不行?但你先把药了,等你身子好了,你再执行家教总可以吧?是罚写自碑文五百遍?还是体罚跑三个五千米?……”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萧汀差点喷笑地瞪眼。
为了不至于让自己憋笑到内伤,萧汀冷着脸服下她递过来的药,然后他看见李维维脸上的幸福正在满溢。
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她,记忆中的她,在思绪里重迭,在脑海里飘荡。
萧汀不自觉地将她的手放在脸上,唇边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迷糊中,李维维偶尔会睁开眼,但目光扩散。
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她竟然看见萧汀守在床边照顾着自己,脸上还带着睽别已久的温柔,以及……深情?
或许,她真的累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梦。
幸福地笑着,李维维小声地嗫喃着:“Doyle、Doyle……”
整整一宵,李维维总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直到凌晨六点,情况才渐渐稳定下来。同时烧也退了,手上的点滴也被拔掉了。
上午十点,李维维才慢慢醒过来。当她见到身旁的萧汀时,还是惊讶了。她揉揉眼睛,然后闭上,然后再睁开,他还没有消失?!
“萧,萧少?”抬头一看,这里是医院,又是一惊。
萧汀面色微沉,单凭这声称呼就知道她已经没有大碍。
“你发烧了,是我送你来的医院。”萧汀声音有点沙哑,也许是一夜没睡落下的。
李维维想起昨晚的幻影,脸不禁涨红,讷讷地问:“昨晚,一直是你在照顾我的吗?”
“嗯。”萧汀点头,阴沉的脸色瞬间杂带几分冷峻。“你倒是挺会照顾自己的,昨晚那么大的雨,你车也不叫,就直接淋着雨回去,几年不见,你倒神勇了不少。”
略略讽刺的责斥,李维维低着头,像个受教的小孩,一句嘴都不敢回。
“对不起。”她讷讷而小声。生病她也是不想的,只是没想到原本还挺健康的身体还真经不起那点小雨的折腾,实在有点差劲。
“程诺呢?”萧汀忽问。
“嗯?”李维维没能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抬眸。
萧汀皱眉,声音宛如刀锋片犀利:“你不是说他会去接你?他怎么会任由你一个人淋着雨回家?”
“呃……”李维维又是低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汀明白了,那只不过是昨晚拒绝自己的借口。
倏地,被他握在手中的药片几乎要被捏成粉末,眼中的失望与怒恨简直要将她枭首。
良久,李维维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对不起。”
似乎从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她最常对自己说的就是这句话,但萧汀一点都不稀罕。
“先把药吃了,一会医生要来查房,如果没有问题,你就可以出院了。”萧汀勉强镇静地开口,然后递药,倒水。
“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就可以出院。”李维维的回答过于急促,惹来他的狠狠一瞪。
萧汀几乎咬牙切齿地道:“你还嫌自己不够麻烦我吗?就一刻都不肯好好呆着,乖乖听话又能怎样?”
原来,这才是他的心底话。
李维维安静地听着,盯着白色地床单,一颗心渐渐降到谷底。
“我知道了。”她听话的吃药、休息,等着医生来查房,安静地如同一樽人偶娃娃。
见状,萧汀又气又无奈,一定是自己宠坏了她,才养成她跟自己一样难伺候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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