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故事会(2016年6月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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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全福万万没想到的是,二徒弟却背着他干了一档子事,捅出了大篓子!

    追赃物

    当天下午,全福刚眯完午觉,二徒弟走进屋里,忽然拿出了二十块大洋,往桌子上一放,说:“师傅,这是我赔您的钱。”

    全福愣了一下,问钱是从哪里来的。

    二徒弟磨叽了半天,才说了实话。出殡前,他在李家顺了一个小玩意儿,卖给了打鼓儿的,得了二十块钱,想把上次被讹的钱补回来。

    全福一听,立马就火了:“顺?说得倒轻松!知道吗?那叫偷!赶紧去追回来。不然的话,就甭认我这个师傅了!还有,这件事对谁也不准说!”

    二徒弟磨磨蹭蹭刚出了门,和泰的二掌柜就火烧火燎地一脚踏进了门:“全师傅,问你件事儿,你的徒弟拿没拿过李家的一样东西?”全福愣了一下,摇摇头问丢什么东西了,二掌柜喝了一口茶,才说出了事情的原由。

    丧事办完后,李家大太太发现老头子生前常用的紫砂壶不见了,问遍了下人都说不知道。管家跑到和泰杠房,愣说是杠夫偷了,要是不还就去报官。二掌柜害了怕,挨个儿问大伙儿,都说没拿。他想起全福仨人也在李家待过,就忙过来问一问。

    全福听后,立马把俩徒弟叫进来,让二掌柜亲自问。两人异口同声,都说没动过李家的半点儿东西,二掌柜只好起身走了。

    全福赶紧带着二徒弟找到了打鼓儿的,把壶追了回来。二徒弟试着问:“师傅,咱是不是把壶给李家送过去啊?”全福却瞪了他一眼:“你着哪门子的急啊?”

    不料,傍晚,突然来了俩警察,进门就说:“李家的一个下人说,看见你的大徒弟出殡前在宅子里瞎晃悠,肯定是为了报复,才偷的紫砂壶!”说完,就把大徒弟给抓走了。

    熟人劝全福,赶紧打点打点,先把人保出来再说,他却不答应:“来的这俩孙子,明摆着在舔李家的眼子,想趁机捞一笔,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说归说,人还得救。全福琢磨来琢磨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只能是去求李宸。到了李家,李宸听全福一说,立马叫来管家一问,才知道是他擅自报的案,拱了火。李宸训斥道:“多大点事儿,动不动就报官,你是嫌传出去还不够丢人啊?还不麻利儿去把案子撤了!”

    第二天,大徒弟果然被放了出来,但被打得浑身是伤,动弹不得。

    为了给大徒弟治伤,全福把那一百块钱全送进了药铺,还是不够。就在他准备把紫砂壶卖掉时,李宸听到了信儿,赶紧打发人送来了一百块,并留下话说,要是不够,随时去找他拿。这让全福感到十分意外。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徒弟的伤总算是治好了。俩徒弟都觉得李少爷这人够意思,劝师傅把紫砂壶还回去。谁知,全福却脖子一梗:“你们急什么啊?这东西早晚是得还给人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把紫砂壶锁进了箱子里。

    俩徒弟十分纳闷儿,师傅到底想干吗啊?

    散钱财

    再说这李家,丧事刚办完,姨太太们就开始闹分家。一分家,李宸才知道,自打老爷子下野后,家里是只出不进,坐吃山空了好几年,分到他手里时就没多少钱财了。李宸又大手大脚惯了,不把钱当钱,不到两年时间,全造没了,先是卖物件,最后卖宅子,愣是成了个穷光蛋。

    年三十晚上,李宸正在想年夜饭的辙,忽然来了个人,说有人请他到双合盛酒楼吃饭。李宸有些纳闷儿:“是谁啊?”这人说,到了您就知道了。

    李宸心想,管他呢,就来到了双合盛。伙计把他带进一间雅间,里面摆好了一桌酒菜,却不见请客的人。伙计说:“先生,订菜的人说了,让您先吃着,他随后就到。”

    李宸好久没吃过像样儿的酒菜了,一点也没客气,一气儿地猛吃海喝。酒足饭饱后,这请客的人还是没出现。他正要抬屁股走人,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问话:“李少爷吃好喝好了?”

    李宸扭身一瞅,一下子愣住了,这人竟是撒纸钱的全福,不由得问:“全师傅,今儿您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吗?”

    全福却摇了摇头:“听说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就自作主张,用您家的钱请您吃了这顿年夜饭。”

    李宸一听,愣住了:“我家的钱?”

    全福“呵呵”一笑,把他老爷子出殡时撒纸钱的事说了一遍。李宸听后,摆了摆手:“这事就甭再提了,您那大徒弟不是……”

    全福却摇头说:“一码归一码。那次我弄了您家一百块大洋,除去今儿吃饭花了五块,剩下的钱呢,我一分都不昧,待会儿来个天女散花,全还给您。”

    李宸听后,愣了一下:“全师傅,什么叫天女散花啊?”

    全福“呵呵”一笑:“到时候您会明白的。另外,有件事真对不住您,您家丢的那把紫砂壶,是我那二徒弟顺的,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这壶值五百大洋,过了年我就把它卖了,打算给您盘间门脸儿,开家纸店,往后只要我还撒纸钱,全从您店里买,但您自个儿也得争气,把买卖做好。您要觉得行,我就去张罗;要是不行,就当我一不小心,这壶掉地上碎了!”李宸一听,没辙,只好随他了。

    初六这日,全福就把紫砂壶卖了,给李宸盘了间门脸儿,取名叫厚德纸店,交到了他手上。说来也怪,李宸接管没多久,就经常有叫花子找上门来,把一沓沓的纸钱白送给店里。

    他十分纳闷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次,李宸问一个来送纸钱的小叫花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回答说:“李掌柜,您忘啦,去年年三十晚上,您打发人到关爷庙,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红包,可把大伙儿高兴坏了。但我们却帮不上您什么忙,知道您开了这家纸店后,就把别家出殡时撒的纸钱捡了送过来,算是报答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李宸听后,心里全明白了。合着全师傅说的天女散花,就是把那些大洋全分给了叫花子,而叫花子们又通过送纸钱的方式,来帮纸店赚钱。

    几年后,全福过世了。出殡时,除了俩徒弟外,还有一个人,像儿子一样披麻戴孝,哭得倍儿伤心,这人就是厚德纸店的李掌柜。

    [第16章]天算

    古斯

    洪金来到城里打工,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他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太穷,只靠打工挣点小钱,哪年才买得起房子娶得上老婆?

    于是洪金一有空闲就想钱,想来想去可就走火入魔了,专想一夜暴富的路径,然后不由自主地瞄准了隔壁的一户人家。

    洪金租住在城乡接合部的一座破楼上,隔壁是一个小小的破烂院子,说是一户人家,其实只有一个老头,还是个聋哑人,以拾破烂为生,从来独来独往,一副贫苦样。有次刮大风,把洪金晒的衣服刮进他家小院内,结果洪金敲了半天门老头才慢吞吞来开门,可洪金早就觉察到老头躲在门后偷窥自己,这说明老头很胆小。

    这天晚上洪金又念叨起老头来:孤身一人,聋哑,胆小,年老体衰……一直收破烂,也没有大的花销,应该会有很多钱的,这种貌不惊人的老头往往是个守财奴。要是去偷了来,聋哑老头根本不会发觉,即使发觉了他又不会呼叫报警,打也打不过自己……

    这么一想,躺在床上的洪金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闪闪发光,后背全是冷汗,一夜都没睡着。

    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后,洪金终于下定决心:赌一把,干他一票。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与其穷死不如铤而走险,或许这一票就能改变命运。

    这天夜里,星月黯淡万籁俱寂,洪金悄悄翻进了小院子,又蹑手蹑脚地撬开门,然后翻箱倒柜进行地毯式搜索,反正老头听不到声响。可是除了发臭的破烂还是破烂,一无所有。洪金正泄气,无意中一伸手,在一大堆霉烂的垃圾下拽出一个大包,打开伸手一摸,全是大钞!

    洪金一时间浑身颤抖,简直要放声大笑了,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突然惊叫一声:“什么人!”

    就这一声吓得洪金魂都没了:屋里除了老头怎么还有其他人?再一看,不是旁人,竟是那聋哑老头!

    来不及多想了,老头已恶狠狠扑了过来,只一交手,洪金再次大惊,老头根本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衰弱,他的力气大极了,且相当凶悍。

    一番打斗下来洪金竟渐渐不支,他真急了,这么多钱总不能拱手相让吧?情急之下顺手操起一样东西朝对方狠砸下去,一下、两下……直到老头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洪金这才发觉手中拿的东西是一截粗大的螺纹钢。

    片刻的慌乱过后,洪金擦去所有指纹,然后毫不停留连夜坐车回家。老头没有任何亲戚朋友,他的消失不会惊动任何人,只怕尸体腐烂也不会有人发现,即使发现了也是个无头案。洪金是个打零工的,谁也不认识他,而租房时那个房东——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婆甚至都没有看过他的身份证。洪金想,警察即使怀疑到自己头上,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回到家后,洪金迫不及待地开始花钱,那些钱虽说有些发霉了,但全是真的,或许是聋哑老头一辈子的积蓄,也或许是他拾破烂时拾到的,老头甚至都懒得打开来看一下,便扔到垃圾堆里了。

    只是老头根本不聋不哑,为什么要伪装呢?

    管他哩,先享受要紧。洪金一夜之间改头换面,穿新衣、喝好酒、抽好烟,剩下的钱全存进银行。正张罗着找老婆,警察找上门了,这下洪金不知所措了,难道这么快就案发了?不可能啊!

    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并没有问聋哑老头被杀的事,而是问他:“你那些钞票都是哪来的?”

    洪金听了顿时轻松下来,故作镇静地说:“是我做生意赚来的呗,怎么着,赚钱也犯法吗?”

    警察冷笑一声说:“十年前曾发生一起大案,一家银行夜里被盗,丢失现金几十万,我们侦查到了作案人,可惜一直不知道他藏在哪,但我们一直牢牢监控着丢失的钱。现在发现从你手中出去的钞票正是十年前银行被盗的那笔!钞票上的号码是连号的,并且一个都不错。你不要狡辩了。”

    洪金一下子瘫了。他只好一五一十讲出全部经过,之后他得知了一个惊天真相:十年前银行被盗案的盗贼,正是那聋哑老头!

    当年盗贼得手后曾花过钱,但随即被发觉。盗贼这才知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算他反应快,立即停止使用并装聋作哑隐居起来。

    这一潜伏就是十年,十年来他身藏巨款却不敢花一分,只得靠拾破烂维持生计,同时分分秒秒生活在恐惧之中,导致未老先衰,人方中年看上去却已像是个老年人。到最后,又因为这笔钱丢了性命。

    洪金被戴上了手铐脚镣,他傻傻地听着,末了心灰意冷长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昧着良心弄钱,终究会遭到报应的!

    [第17章]愤怒的奔跑

    徐树建

    克鲁斯今年十六岁,和奶奶相依为命已整整六年了。六年前,就在他十岁生日的那天,爸爸妈妈特地到镇上为他买生日礼物,因为克鲁斯热爱奔跑,梦想着成为一名伟大的长跑运动员,所以当爸爸妈妈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时,克鲁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一双雪白的跑鞋!”

    可是,克鲁斯和奶奶一直等到天黑,爸爸妈妈也没有回来。最后他们等到的是一个惊天噩耗:镇上的恐怖分子引爆了炸弹,克鲁斯的爸爸妈妈不幸被炸身亡。克鲁斯号啕大哭起来,奶奶用颤巍巍的手抚摸着克鲁斯的头,悲痛欲绝。

    眼看奶奶年纪已大,不能再劳作了,幼小的克鲁斯便开始学着放羊,这一放就是整整六年。为了不使羊群走失,他天天光着脚跑来跑去,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追风少年。

    克鲁斯并没有忘了昔日的梦想,他常常在想:要是能有一双结实漂亮的跑鞋该多好啊,那时我一定会跑得更轻盈更自在。

    不久,克鲁斯听说当地政府将举办一场长跑比赛,而冠军奖品就是一双漂亮的跑鞋。生活在这样一个随时会炸响炸弹的国度里,人们经历了太多恐怖、惨痛和悲伤,难得有这样一个盛会。克鲁斯兴冲冲地第一个赶到镇上报了名,那双跑鞋他是志在必得。

    谁知就在克鲁斯报名回家的路上,突然从山道旁闪出两个蒙面人拦住了他,其中一个凶狠地盯着克鲁斯问:“小子,你是不是报了名准备参加长跑比赛?”

    克鲁斯胆怯地点点头,另一个人撩开长袍,克鲁斯吃惊地看到他怀里藏着一支枪,是威力强大的AK-47,这人恶狠狠地说:“听着,小子,如果你敢参赛,我们就会杀死你奶奶!”原来,恐怖分子这回之所以没有通过爆炸杀戮的方法来阻止这场比赛,是因为他们更想知道自己的威慑力到底有多大,能否在与政府的对抗中占得上风。而克鲁斯,这个跑得比风还快的少年假如不参加比赛,那就等于给了政府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

    距离比赛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克鲁斯一天比一天陷入绝望中,他想要鞋子,可他更要奶奶。奶奶看出了克鲁斯脸上的阴云,便问他怎么了。克鲁斯难过得直想哭,可他只是摇摇头,平静地说不想参赛了。奶奶大吃一惊,可她再怎么问,克鲁斯也不肯说出原因。

    很快,比赛的日子到了,克鲁斯还是来到了现场,他只是想看看热闹。可是,让克鲁斯失望的是,没有人参赛。组织赛事的政府官员更是心如死灰,恐怖分子的势力太强大了。

    就在这时,隐隐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大伙儿惊讶地抬眼望去,只见一群人正从远处跑来,每人都光着脚,胡乱地甩着胳膊和腿,姿势千奇百怪,因为他们从没正儿八经地接受过训练。他们之中有的失去了亲人,有的人失去了家园,还有的人缺胳膊少腿,这一切全是恐怖分子造成的,可是他们个个目不斜视地奋力奔跑着。现场一片肃静,克鲁斯在奔跑的人流中看到了奶奶,她正费力朝前迈着步子。而克鲁斯的小伙伴们也看到了他们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克鲁斯顿时热血沸腾,他什么也不怕了,立刻加入到长跑队伍中,为了一双美丽的鞋子,更为了一对可以自由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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