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故事会(2016年8月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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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乡长一见来人,忙起身迎接,笑着问:“本云叔,您怎么来了?”老汉拉下脸,没好气地问道:“你不请我,我就不能来了?我就是来问问你,昨儿个晚上咋就不请我去?”龚乡长掩上门,笑着说:“我请的是功臣呀!”“功臣?谁是功臣?”老汉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说,“那次陈村人多势众,眼看我们就要占下风了,关键时刻要不是我出手快,捅倒他一个,败下来的肯定是我们……”

    龚乡长警惕地往窗外望了望,一把拉过老汉,悄声说道:“这是您乱说话的地方吗?走,我陪叔去家里喝几盅。”

    酒过三巡,老汉有些醉了,龚乡长拉着他的手说:“真是躲都躲不开您,知道昨晚为啥不请您来吗?还不是怕您嘴上不把门。”

    老汉一笑,比画着对龚乡长说:“我能拿你当外人吗?”

    龚乡长又凑近些,压低声音说:“叔,您把那东西处理了吗?要是让公安局搜出来,我可就保不了您啦!”老汉忙附在龚乡长耳边说:“你放心,东西早被我扔到村头那口废地窖里了……”

    那天夜里,县公安局来人摸进龚村,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村头的废地窖里,寻到了那把杀猪刀,并连夜将龚本云带走了……

    “间谍”保姆

    任宏伟

    刘通广是个开发商,妻子马丽云嫁给他之前一直给人当保姆,婚后一直闲在家里无所事事。这天晚上,刘通广突然对马丽云说:“小云,最近你不常说家里待烦了想去工作吗?我帮你联系了一份工作。”马丽云好奇地问:“啥工作?”刘通广犹豫了片刻,说道:“当保姆。”

    马丽云听了很生气,说:“以前家里穷没办法才给人当保姆,现在嫁给你也没几天,怎么又叫我去当保姆?”见马丽云恼了,刘通广赶忙解释起来。

    原来,刘通广看上了一块地皮,为了拿地,他想方设法想和负责土地审批的张副县长拉上关系,但是他费了半天劲儿,也就只跟张副县长的姐夫朱江成了朋友。

    两天前,刘通广从朱江口中得知张副县长的妻子病了,正打算雇个保姆。刘通广得信儿后暗想,如果能安插个“间谍”保姆在张副县长家,打听他的喜好就好了。他思来想去,觉得马丽云就是最佳人选。

    刘通广连哄带劝了半天,马丽云才终于放下架子同意去做保姆。

    因为朱江的介绍,马丽云顺利当上了张家的保姆。原本她就善于察言观色,再加上又有丰富的保姆经验,很快就取得了张副县长夫妇的信任,夫妻俩说啥都不避着她。

    马丽云仅在张副县长家“潜伏”了十天,就得到了一条重要“情报”:昨天晚上,张副县长的一个同学突然到访,两人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后,突然就听到了张副县长的责备声。原来,张副县长的同学是一个叫杨大海的开发商请来当说客的,还带来了三十万的见面礼,不过被张副县长给拒绝了。

    听到这里,刘通广急出了一头汗,前段时间他就听人说杨大海也对那块地感兴趣。虽然这次张副县长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但刘通广并不因此就认为张副县长是清官,相反,他认为张副县长的胃口很大,绝不是仨瓜俩枣儿就能打发的。

    刘通广对杨大海的办事风格太熟悉了,他明白杨大海此次托人到张副县长家不过是投石问路,下一步,杨大海一定会抛出更大的诱饵来钓张副县长这条大鱼。

    刘通广猜得不错,果然,五天后,马丽云那边又打电话传回了一条重要“情报”:杨大海竟然又请出了张副县长的舅舅给他当说客!跟上次不同,这次的见面礼居然是一套一百六十多万的学区房!

    刘通广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合上嘴,他没想到杨大海为了拿地竟舍得用一套炙手可热的学区房行贿。当然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对如此诱人的条件,张副县长竟然还不满意!

    刘通广有些心灰,但转念一想,强攻不如智取,他相信张副县长身上一定也有弱点。

    很快,马丽云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天,张副县长吃过晚饭照例进了书房,因为天热门也没关,马丽云就一边假意收拾屋子,一边留意张副县长的举动。突然,张副县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又从里面将一个用绸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取了出来。为了看清绸布里的东西,马丽云倒了杯水进了书房。她把杯子放到桌上,偷眼一瞅,张副县长正双手捧着块巴掌大的青花瓷片,目不转睛地看着。

    从书房出来后,马丽云立马给刘通广发了短信。对于这条“情报”,刘通广格外重视,他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认定,张副县长对收藏青花瓷片情有独钟。

    刘通广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他用了两天时间,花高价在古玩市场抱回来一个青花瓷瓶,一到家,就找来一把斧头,将瓷瓶砸了个四分五裂。

    虽说刘通广不懂古玩,但看着地上的残片,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心疼。他捡起几块面积较大的瓷片包好,准备让马丽云拿去“孝敬”张副县长,帮自己争取那一块地皮。

    这天晚上,马丽云就趁张副县长看电视之际,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块瓷片拿出来,谎称是她家的祖传之物,让张副县长帮她鉴定鉴定。

    张副县长看到瓷片,立马来了兴趣,研究了半天,笑着说:“小马啊,依我看,你这几块瓷片十有八九是真品,应该值些钱。我不是专家,你还得找专家帮你鉴定。”

    听到张副县长这样说,马丽云忙把刘通广嘱咐的话说了出来。

    张副县长先是一怔,然后怒视着马丽云,说:“小马啊,原来你是来我家当卧底的,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这就把工资给你结了,保姆以后你也别做了!”

    可马丽云惦记着刘通广交代的任务,她厚着脸皮,继续说:“张县长,您看,这些瓷片也不比您那片差,您就给我个面子收下吧!”

    张副县长愣了一下,接着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知道我那瓷片的来历吗?现在我就跟你说说!”

    原来,张副县长有个先祖是乾隆年间的知县。先祖当上县官没几天,就有人暗中送了一个青花瓷瓶给他。先祖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昧着良心收了。自从那次收礼之后,先祖的胆子越来越大,不但逢礼必收,还明目张胆地索贿。后来,先祖用钱开路,步步高升坐上了巡抚的宝座。可屁股还没坐热,皇帝的钦差就带人来查他了。先祖这才后悔莫及,在被衙役们带走前,他摔碎了第一次收的那个青花瓷瓶,含泪嘱咐几个儿子,要将瓷瓶碎片一代代传下去,以此警示后辈做官的儿孙,为官莫贪,如若不然,就会像那个瓷瓶一样被摔得粉身碎骨。最后,先祖被处以极刑,家产被抄没充公,儿孙们也都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讲罢瓷片的来历,张副县长意味深长地对马丽云说:“我之所以常把瓷片拿出来看看,目的不过是提醒自己。”

    听到这里,马丽云也有些发愣。回家后,她把这个故事当作最后一条“情报”告诉了刘通广,听完后的刘通广神色大变,气急败坏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个瓷瓶不但白买了,还白砸了!”

    [第7章]外国文学故事鉴赏

    保险疑云

    无机客编译

    弗雷泽的疑虑

    弗雷泽三十多岁,是保险公司的调查员。这天,他来到一栋位于市区的公寓楼内,按照门牌号找到一间公寓,揿响门铃。他本以为会见到一位年轻的美女,结果却是一位老太太开了门。老太太头发灰白,五十多岁,化着浓妆,身着连衣裙,脖子上扎着纱巾,看起来很时尚。

    “打搅了,我叫弗雷泽,是保险公司的,请问戴安娜·威尔逊小姐住这儿吗?”弗雷泽客气地问道。

    “我就是戴安娜·威尔逊,”老太太说道,“你不会是上门推销保险的吧?我可不会买。”

    弗雷泽吃了一惊,满腹狐疑地打量起老太太。他反复确认了两遍,眼前的老太太就是为已故的坎宁安先生工作的那位戴安娜·威尔逊。

    一听到坎宁安先生的名字,老太太止不住地伤感起来,她不停地重复:“坎宁安先生真是个一等一的好人呐。”

    弗雷泽咳嗽了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从公文包里掏出证件,证明自己保险公司调查员的身份,然后说道:“我可以进屋吗?我有事要和你商谈,关于坎宁安先生的保险事宜。”

    老太太顿了顿,脸上显出一些疑惑,但还是从门口让开,带着弗雷泽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老太太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调整了连衣裙的裙摆,说道:“我到公司没有多长时间,平时也只负责公司的文书工作,坎宁安先生的保险事宜我真的不太清楚。”

    “威尔逊小姐,这件事也许会让你震惊不已。坎宁安先生在我们公司有三张不同类型的保单,三张保单的投保金额加在一起有25万美元。他属于意外死亡,所以有双倍赔偿,三张保单的受益人一共能拿到50万美元。”

    老太太惊讶地“啊”了一声。弗雷泽继续说道:“而你是唯一的受益人。”老太太冲着弗雷泽茫然地微笑,似乎尚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弗雷泽先生,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怎么会是我!”

    这听上去的确有点难以置信,不过一个月前,坎宁安先生的确突然改变了三张保单的受益人,由他的妻子改成了戴安娜·威尔逊。因为坎宁安先生意外死于他名下公司发生的火灾,保单金额又那么大,所以保险公司按照例行做法,派弗雷泽来调查一下。

    刚开始,弗雷泽也以为坎宁安先生的女秘书会是个性感的姑娘,用美色征服了他,让他心甘情愿地改掉了保单受益人的名字,这也是起初弗雷泽再三确认眼前的老太太就是戴安娜·威尔逊的原因。

    弗雷泽带着先入之见来到这儿,却发现自己的猜想完全错误。困窘之下,他只想赶紧把正事做掉,离开公寓。他取出本子和钢笔,一边询问一边记录:“坎宁安先生从来没告诉过你,他把你定为保险受益人吗?”

    “当然没有。你瞧,我只为他工作了三个月而已。”

    “是的,我们知道,”弗雷泽说,“我们也觉得这件事很古怪。”

    “哦,可怜的坎宁安太太,”老太太叹息道,“尽管这对夫妻已经形同陌路了……”

    “能具体说说吗?”

    老太太面有难色地说道:“我其实不应该说三道四。我从来没见过坎宁安太太,但我在公司当秘书的三个月里,她从没来公司看过坎宁安先生,甚至没给他打过电话。我还听说他们有时会吵架。”

    弗雷泽猜想,坎宁安先生一定是在和妻子大吵一架后决定改变保单受益人的,最终选定了戴安娜·威尔逊小姐。

    弗雷泽继续问道:“你觉得坎宁安先生为什么会将如此多的保险金留给你呢?”

    “他是个一等一的好人,”老太太说,“可以说是世上最好心的人,总是对我这个老太太十分好。”

    弗雷泽注视着自己写下的笔记,喃喃自语:“这样也许解释得通,虽然很奇怪。”

    老太太接着又告诉弗雷泽,她从没结过婚,一直靠自己养活自己,因为精打细算,日子过得还不赖,50万美元对于她而言的确是一大笔钱,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宁愿用这笔钱作代价,让好心的坎宁安先生活过来,或者,这笔钱更应该留给坎宁安太太,她不相信坎宁安先生会对妻子做出这样的报复性举动。这些话让弗雷泽很是感动。

    “本来等他冷静下来,他大概就会把受益人的名字改回来,但没想到还没过一个月,他就意外丧命了。我该做的事差不多已经做完了,先告辞了。”弗雷泽一边说,一边把本子和钢笔放回公文包,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老太太说了句“抱歉”,然后走过去开门。

    坎宁安太太的眼泪

    门刚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衣女人像飓风似的冲进公寓,嘴上还不停叫嚷道:“那个小妖精在哪儿呢?给我出来!”

    老太太跟在女人身后,回到客厅,说道:“夫人,这儿是我家,请问你有何贵干?”

    “哦,是吗?”红衣女人说道,“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在哪儿能找到那个叫戴安娜·威尔逊的小贱货!”

    老太太答道:“我就是戴安娜·威尔逊。”

    红衣女人愣在原地,有点瞠目结舌。弗雷泽这时判断出女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坎宁安太太。他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接着说:“我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我来这儿之前,本以为会发现一名俏丽的年轻女秘书,但正如你所见到的,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坎宁安太太连忙道歉,说今天打电话到保险公司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将所有保单的受益人都改成了戴安娜·威尔逊,而这让她怒火中烧。接着,她又责怪保险公司没有及时通知她受益人改动的事,听到这里,弗雷泽开始有些不悦,说道:“客户有权把他选定的任何人改成受益人,公司也没义务告知任何人……”

    眼见着弗雷泽和坎宁安太太就要有更大火力的言语交锋,老太太插话道:“我其实并不需要那笔钱,我完全愿意和坎宁安太太分享那笔钱,毕竟是她被亏待了。坎宁安太太,你和丈夫结婚多少年了?”

    “十二年。”坎宁安太太在沙发上坐下,啜泣起来,“我该怎么办啊,除了债务,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我甚至付不起一场体面葬礼的费用!”

    老太太坐到她身旁,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定会想出一个解决办法的,接着老太太又转过头看向弗雷泽:“弗雷泽先生,你看要多久才能拿到那笔钱?”

    弗雷泽答道:“可以一次性收款,也可以分期收款,按月收款是最常见的。”

    “一次性收款吧,”老太太说道,“眼前就有不少需要用钱的地方,另外我有个哥哥在加州的银行工作,他能帮我管理这笔钱。我会让他立刻动身来这儿,他可以为我处理一切事宜。”

    弗雷泽想了想后说道:“如果我们快点办好手续,你几天内就能拿到钱。”

    老太太说道:“我会让我哥哥打电话联系你。”

    弗雷泽站起身,犹豫再三后问道:“坎宁安太太,你要一起走吗?我可以顺带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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