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故事会(2016年9月上)(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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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县官正悠闲地坐在大堂上,一边品茗,一边剔牙,突然看到知府不期而至,顿时吓得变了脸色,忙从座椅上站起来,把知府迎至中堂。知府就问起店铺被占一事,问县官有没有收受贿赂。县官伸出左手说:“这只手没有拿。”又伸出右手道:“这只手没有收。”

    知府一听,高深莫测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就告辞了。知府走后,县官越想越怕,他想自己捞得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可能连以前捞到的都保不住了,于是脱下官帽,在墙壁上题了一首诗:“为政谁个无污垢,送的金银谁不收?做官两手都爱财,况吾本是三只手。”写完,拍拍屁股,挂冠南墙,连夜就逃跑了。

    第二天,人们得知消息,都说:“县官老爷因‘三只手’事发逃跑了!”也由于这个原因,“三只手”一说不胫而走,成为人们形容贪官的一个口语。至于后来怎么变成了贼的代称,或许因为两者都是捞取不义之财的缘故吧!

    刘罗锅智斗贪官

    一天傍晚,乾隆皇帝来到午门散步,抬头一望,只见午门至正阳门那段御道由于年久失修,已磨损得坑坑洼洼。乾隆觉得有失皇家体面,便令和珅承办整修事宜。和珅奉旨之后非常高兴,觉得又得了个发财的良机。

    三天后早朝时,和珅就带本奏道:“皇上,这段御道确实有碍观瞻,必须全部换新,至少也需白银十万两。”乾隆皇帝二话没说,立即照准。

    很快,御道两旁都用草毡遮住,数百匠人日夜不休,叮叮当当地干了起来。不足一月,工程就竣工了。乾隆皇帝在和珅的陪同下去察看,见御道焕然一新,不由龙心大喜,连声赞好。

    谁知过了没几天,此事的底细被刘墉无意中发现了:原来和珅根本没有采办新的石料,只是将原来的石块撬起,令石匠在反面雕刻了一下,把下面的路基平整后,一铺上便跟新的一样,总共只花了一万两银子。

    第二天上早朝,刘墉待大家进殿后,飞快地将身上的朝服脱下,反过来套上,然后悄悄跟了进去。这一细节很快被和珅发现了。要知道,上朝时朝服不正,可是大不敬之罪,于是和珅故意大声说:“刘大人,你今天怎么啦?”和珅这么一咋呼,群臣都为刘墉捏了一把冷汗。

    乾隆一看,便用责备的语气问:“刘爱卿,你怎么将朝服穿反了?”刘墉跪地奏道:“启奏皇上,微臣将朝服反穿了,确实不该,不过,朝服穿反显而易见,有人将御道翻了个面,再略加修饰,虽发生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恐怕就不易察觉了吧?”

    乾隆一听,连忙追问:“刘爱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细细奏来。”

    刘墉奏道:“万岁,此事臣偶然听说,还请皇上先问和大人。”

    和珅见东窗事发,再也无法隐瞒,忙跪倒在地,说:“臣该死,确实未去房山采石,只是将原有的石块翻转过来雕刻了一下,重新铺上。”乾隆皇帝顿时怒形于色:“你好大的胆,那么你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一万两。”

    “那其余的九万两呢?”

    “这——”和珅拼命叩头,再也答不出话来。直到这时,群臣才知道刘墉反穿朝服的用意。乾隆皇帝怒气满胸,可和珅与自己性情相合,凡事离不开他,只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大胆和珅,竟敢欺君罔上!朕命你速将贪污的银两退回国库,这段御道重新建造,所需银两罚你出。下不为例,否则严惩不贷。”

    和珅只得自认倒霉,连连谢罪。

    一副对联丢乌纱

    从前,有一个姓张的知府,任职期间为官清正,办事公道。后来,这位张知府年纪大了,要告老返乡,皇上念他在任时上为朝廷出力,下为黎民分忧,就叫他的儿子去顶他的职,仍旧到那里去当知府。

    不料张知府的儿子上任后,同他爹恰恰相反,贪赃枉法,无所不为,老百姓恨透了他。过年的时候,这位新知府在门口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子顶父职”;下联是:“臣报君恩”。过往行人一看,背地里都骂:你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老子才当了这个知府!

    这时,一个姓李的老秀才路过这里,了解了贪官的所作所为,又看见这副对联,不禁恼火:我苦读寒窗,磨穿铁砚,考了十来次,如今还是一个穷秀才,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了知府!老秀才毕竟文字功夫过硬,一眼就看出了这副对联的毛病,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好!这次我不告倒你这个贪官,把我的姓‘倒吊’!”

    老秀才就写了一张状纸,直接告到京城,没过多久,皇上降下圣旨,把这位知府削职为民。

    原来,老秀才在文字上钻了空子,状告这位知府不但颠倒乾坤,还有欺君之罪。状纸上说:“‘臣报君恩’应该君在上,臣在下;‘子顶父职’应该父在上,子在下;而且应该上下联互换。”

    当官要为民做主,欺压老百姓,能得逞一时,但迟早落不了好下场。

    贪官离任

    相传唐朝大历年间,有一个县太爷离任,当地乡绅送匾一块,上书“天高三尺”。县官不解其意,还以为是乡绅对自己的颂扬,便满心欢喜地接受下来。后来,还是比他有文化的老爹悟出其意:匾文乃讥讽之语,“天高三尺”者,并非“天高”,而是“地低”之故──地皮被你这贪官刮去了“三尺”,岂不等于天高了“三尺”?

    县官到了另一地就职,仍然贪得无厌。几年后离任,当地百姓也凑钱给他送了一块匾,匾上赫赫然四个大字“五大天地”。县官心想,这次的匾额总是赞美之词了吧,他洋洋得意地将此匾挂于大堂,堂下百姓却窃笑不已。原来,“五大天地”说的是:“到任金天银地,在家花天酒地,坐堂办案昏天暗地,百姓含冤怨天怨地,如今离任谢天谢地”。

    徐文长斗贪官

    山阴有个县官,贪污受贿,无恶不作。老百姓都恨之入骨,可他却标榜自己清正廉明,还在县衙大门上贴出了一副对联:眼前皆赤子,头上有青天。

    徐文长见了很气愤,一天趁着黑夜,跑到县衙门口,提笔把对联改成了“眼前皆赤地,头上有黑天”。老百姓见了,个个拍手称好,县官气得翘起了胡子。他探得是徐文长改的对联,就命手下人把徐文长传来问罪。徐文长心中有数,一见县官,故意问:“大人传我何事?”

    县官惊堂木一拍,双眼一瞪,喝道:“大胆徐文长,你为何把本官大门口的对联改掉?”

    徐文长理直气壮地反问:“请问大人,你有何凭证?平白无故讲我改对联,岂不是诬陷!”

    “这个……”县官根本找不出证人,一时难以收场,只得来了个急转弯:“既然你没改,那就算了。本县听说你才思敏捷,今天想邀你来对对子。”

    徐文长知道县官不怀好意,说:“对对子可以,不过我今天很忙,最多只能对三个对子。”

    “好!”县官肚里有点文才,一开始就出了个难联:“云锁高山,哪个尖峰敢出?”

    徐文长一听县官想压自己,马上对道:“日穿漏壁,这条光棍难拿!”

    徐文长以“光棍”自居,摆明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且对得天衣无缝,县官也无可奈何。县官望望大堂上挂的灯笼,又吟道:“一对烛,亮亮堂堂,普照前后左右。”徐文长不假思索,随口应对道:“两盏灯,黑黑暗暗,无分南北东西。”

    徐文长隐喻公堂暗无天日,县官不觉怒火中烧,说出了第三个上联:“油蘸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徐文长借题发挥,对出了下联:“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县官见徐文长骂自己有眼无珠,差点气昏。这时,徐文长开口道:“大人,三个上联我均已对出,告辞!”说罢,“嘿嘿”一笑,扬长而去,只剩下县官目瞪口呆。

    [第20章]中篇故事——人圆壁合

    陈墨

    暴雨之夜,鱼龙混杂的运河码头来了一对父子。父病儿弱,却身怀奇珍,面对条条毒计,他们无所畏惧,只为不负故人重托,终使得宝物合璧人团圆……

    1.“吉灯”显兆

    清末民初,运河航道漕运兴盛,每天进出码头的货运商船昼夜不息,一些专做码头生意的客栈、饭馆也都昼夜经营,从不打烊。

    那时人们认为夜里是鬼神的时间,为避免夜里经营招惹上鬼神,家家店铺都要在天黑前挂起一盏“吉”字大红灯笼,寓意趋吉避凶,请鬼神夜行之时绕个道儿走。

    这天,天刚一擦黑儿,各家掌柜便都走出了店门,他们一边念叨着:“吉灯高照,鬼神不扰。”一边用挑杆子挑挂起自家的“吉灯”。就在这时,出了个蹊跷事儿,街口第一家洪记客栈的“吉灯”就是挑挂不上。

    洪记客栈的掌柜五十多岁,人长得矮小精瘦,一张黑黝黝的脸上嵌着一双通红通红的小圆眼,猛一看,就好像是黑豆饼上粘了两粒赤小豆。因为他姓洪,又长了这双怪异的红眼,所以人们背地里都叫他“洪眼儿”。此时,他正瞪着那对小红眼儿,伸脖踮脚地用力挑挂着那盏“吉灯”,可“吉灯”钩子就是不往檐钩上套,这让他心里泛起了一阵急躁。

    当时有个说法,叫“灯钩不套,必有显兆”。这“显兆”指的是不吉之兆。要是别家店铺挂不上“吉灯”,就会赶紧去拜神烧利市,当天晚上绝不会再纳客营业,可这洪眼儿跟别人不一样,他挂不上“吉灯”,并没像一般人那么害怕,而是一肚子气恼,他活动了几下酸麻的胳膊,举起挑杆子还要接着再挂,就在这时,在他身后传来了小声说话的声音:“爹,这儿有家客栈。”

    洪眼儿回头去看,就见街对面拐角的暗影处,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看身形,那个高个儿的倾斜着身子,好像是倚靠在矮个儿的身上。这是有宿客上门,洪眼儿停住了手,眯起一双眼睛使劲地朝着那两个人打量起来。

    开客栈的讲究观察客人,待把客人的身份估摸出个八九不离十,才张嘴去招呼,洪眼儿也不例外。

    此时,两个人缓缓地朝客栈走来,借着街上的光亮,就见那个子高些的是个中年男子,年纪有四十开外,个儿矮些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这两人看着奇怪,当时正值五月,天气闷热,可他们不仅穿着长衫,还都在头上包了个大包头。中年男子显然是身体有病,右胳膊搭在半大小子的肩膀上,靠着那半大小子才能往前蹭着走。随着这两人越走越近,洪眼儿那一双本来眯缝着的眼睛竟然越瞪越大,而且还直往外冒红光,脸上不易觉察地滑过了一丝惊喜。

    两人走到客栈的台阶前停住了脚步,半大小子仰脸看了看客栈的招牌,对中年男子说:“爹,到了。”

    洪眼儿一看这个半大小子,差点乐了,怎么呢?这小子长得可是太寒碜了,一张不大的脸上,从左眉心到右嘴角竟斜斜地挂着一道暗红色的粗疤痕,就像在脸上爬着条大蚯蚓。

    洪眼儿看罢,将手里的挑杆子连着“吉灯”往旁边一放,迎了过去,说道:“二位客辛苦,您二位高抬贵腿上台阶!”

    这时,中年男子抬起头来,他满面病容,那双眼睛却透出一股凛然之气。他和洪眼儿一打照面,不由得打了个愣怔,那只正迈向台阶的脚又收了回来。

    半大小子见状就问:“爹,怎么了?”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他此时在紧张地思忖着:这个掌柜的绝非善类,那双笑盈盈的小红眼,正是江湖传说的“血睛”,只有杀人无数、眼瞳被血色映染的人才会有这样一双“血睛”!要是搁在十几天前,自己投宿这样的客栈不会有丝毫忌惮,可现在,一连多日的伤寒,让自己连运功提气都有所阻滞……还是小心为上,不能因大意而辜负了自己身上的重托。

    中年男子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轰隆,咔嚓!”就在这时,一个炸雷猛然在头顶响起,随着雷声响过,狂风骤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洪眼儿此时一把搀住了中年男子的胳膊,说:“五月天,说变就变。您这身子骨可禁不住这么大的雨,赶快进店躲躲吧。”

    看风雨来势凶猛,中年男子暗中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顺水推舟了。见中年男子抬腿迈上了台阶,洪眼儿在心里嘿嘿一乐,暗道:一条大鱼进网了!

    2.黑店狡盗

    中年男子没看错,这洪眼儿的确不是好人,“洪记客栈”也的确是个黑店。

    洪眼儿自幼习武,功夫虽是一流,为人却心狠手辣,一直干着劫道的营生。十年前,他偶然劫得了一件稀世奇宝——“海底玉葫芦”,却因为不小心,在江湖上走了风。为防失宝,他便带着老婆偷跑到这儿,开了这家“洪记客栈”。

    俗话说得好:贼性难改,狗性难移,洪眼儿开客栈却改不了他当山贼的贼性,只要见到带着值钱物件的客人,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抢”!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比从前,开客栈不能明抢,只可暗盗。他专盯带着“财”的单身宿客,找时机给他施下剧毒“蛇涎倒”,继而来个“全锅端”。

    洪眼儿用的“蛇涎倒”可不是一般的剧毒,它得来非常不易,提取自冬眠毒蛇的涎液。这是一种慢毒,人中了“蛇涎倒”之后,要经过二十个时辰方才毒性发作。毒性一旦发作,人便会突然昏厥,倒地而亡;如正在酣睡,便自此不醒。中了“蛇涎倒”,其死亡症状极像疲累不调,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儿中毒的迹象。

    “洪记客栈”紧邻着运河码头,那些单身宿客多是过路客,在客栈住宿的时间不长。洪眼儿瞅准了这个特点,每每在宿客离店之前,将“蛇涎倒”下到客人的饭菜或茶水里。待宿客离店后,他便会巧扮跟随,最多跟到第二天,单身宿客便会毒性发作,而此时,早已掐算好时间的洪眼儿便会趁其昏厥,在第一时间将他的财物劫掠一空。

    洪眼儿谋财害命从不在“洪记客栈”内,十年来,人们见到“洪记客栈”的客人都是平安进出,从没人怀疑“洪记客栈”竟是个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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