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举起了酒杯,一缕奇异稍微清香和与清酒混合成一体,让淡薄的清酒多了一丝勾人的味道,“泽,如今你大胜回朝,安琪儿敬你一杯。”
“好!”齐承泽接过七月手中的清酒,爽快的一饮而尽,随意的扔下酒杯,他粗豪的用袖子抹去下巴的酒渍,双臂一搂,把七月抱了个满怀,“安琪儿,你可知本王有多想你!”
七月侧脸躲开吴王的抚触,她冷静的坐在吴王怀里没有挣扎。
背部的剑伤紧紧贴着吴王健硕宽厚的胸膛,稍稍一个摩擦都会让开始结痂的伤口溃烂,若是挣扎,她心脉再度受损,只会让她成为一个武力全失的废人!
七月现下只想让那药效快些发挥作用。
“安琪儿,你为何躲避本王,你可是还在生本王的气?”怀中的女子虽未挣扎但他依然感受到他的抗拒,吴王眼中一滴滚烫的热泪从鹰眸中滑出,焦灼滴在怀中女子的脖颈中。
七月身子一僵。
吴王却已开始急忙的解释,“本王,本王不是故意把你锁在军营中的!军中奸细丛生,若本王不做出抛弃之态,恐你会被奸细暗害!”
他是成功的让奸细以为她已成为废棋,怎料天不遂人愿,大风吹乱了帐前的火把,烧着了锁住她的军帐,他大败突厥,回到帐中却只看到她已烧焦的尸体!
吴王鹰目暴睁,那日那时的画面又冲击到眼前,那熊熊大火从心中烧开,好像要把他整个灵魂都要遗失殆尽!
“啊——”吴王紧紧的抱着她,双眼通红,“安琪儿,你没有死对不对,你没有死!”
“泽,我没有死我在这里。”七月乖巧的安抚,小脸已经苍白一片,层层冷汗溢出,滴滴答答的顺着发梢流下。
该死,吴王怎么还没有晕过去!他在折腾两下估计她真的要废了!
七月的药效确实已经起了作用,只是她低估了吴王的执念!一个寡情的男子动了情的执念!
“不,你不是安琪儿,你是谁!你是谁!”吴王突然捏住,了七月纤细的脖颈,粗粝的手指好像死亡的锁链,一个收紧,便夺走了七月的呼吸。
竹帘外的轻若不要命的用内力冲击着穴位,就是死,她也要去救主子!
“说——你是谁!”吴王看着七月因窒息憋得通红的脸手指间的力气不减反增。
咽喉被卡住,七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齐七月,你今日若是死在这里,可真是千古笑话了。
眩晕感袭来,耳朵“翁——”的耳鸣声越来越大,眼前吴王的镜像渐渐被惨白代替——
“砰——”吴王的头重重的摔在了案几上,昏了过去。
“主子,主子!”轻若顾不上道谢,连忙封住主子血流不止的穴位。
耳鸣感消失,惨白失焦渐渐化为镜像,指尖一丈开外出,一袭白袍淡漠而立,面容谪仙,清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
祁王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多谢壮士相救!”旁边轻若单膝跪地,郑重的给祁王行了一份大礼。
主子和祁王之间的纠缠,她虽不清楚,但她也知道,主子现下不想把身份暴露,她与祁王从未相见,自该她来谢过祁王!
祁王的视线却连扫都没有扫向她,他只是淡漠的看着同样一身白衣的七月。
鲜红的血液浸湿了白衣,如红梅初现,又如彼岸血莲,一朵一朵靡丽盛开。
血腥气漫过清酒,在狭小的空间浓郁了莫名逼仄的气氛。
七月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尖锐刺麻的痛感让她恢复了冷静,她莞尔一笑,清丽雅致的笑容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她的态度,带着对救命之人的感激,陌生中自然的疏离,“小女多谢壮士相救。”
祁王面容淡漠,古潭般深邃狭长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弯腰感谢的女子,让人窥探不清其中的情绪。
“不必。”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般淡漠,他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转身向外走去。
他给她的背影同样淡漠疏离,同样矜持孤傲,好似一如初见的陌生,没有丝毫感情的随意相助,七月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认出她。
只是,她没有看到,滴滴鲜血,透过指缝,透过袖袍,随着他冷漠自持的脚步,同样流了一路。
祁王府
“主子,吴王求见。”
“回了他。”
“是。”一音偷偷看眼看着书卷神色漠然的主子,去府外回话。
祁王府门房,一音顶着吴王爷阴沉的鹰眸带给他的压力,低声开口,“回王爷的话,我们主子身子不适,今日也不能见客。”
吴王面色一沉,刚正铁血的面容愈发硬冷,他虎视眈眈的看着一音,“不见也罢,你把这封信送给祁王!”
齐承泽把把信放在桌面上,灰黑色的暗金长袍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咻咻”的声音,只让人觉得杀伐阴沉,头皮发麻。
一音看着吴王离开的背影,擦了擦汗,拿起桌子上那封平凡无奇的信纸,一路上心里跟猫爪似的。
主子那日去酒馆与吴王相见他是知道的,因为联系暗线的事拌着,跟着主子的只有一石,可主子回来后不同寻常的态度和吴王这几日日日府中求见都让他好奇的不得了!
那日在酒馆主子除了与吴王交易,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
他去问一石那个臭小子,结果那小子就跟茅坑的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一音看了一眼信封,吐出一口气,交给主子,利用转身的动作又偷偷的看一眼主子,这一眼毫无意外的没有看到主子情绪的外漏,他不甘心的关住了门,守在门外,半晌一巴掌拍在自己俊秀的脸上。
一音啊一音,你肯定是被沈矜之那混油子呆久了,怎的变得这般八婆!
一音纠结的心思祁王爷自然不知晓,此刻他撕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字,凉薄的唇角轻勾,深邃狭长的眸中却是冷凝一片。
那素纸上,只有一句话——请祁王告知,本王醉酒之后所遇女子身份。
身份?若知她身份,你是不是要娶她为妃?
呵。
祁王爷提气,落笔,封好信封。
“一音,把这封信交由吴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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