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悠然一笑,干净青涩的俊容让人很容易忽视他的年龄,他接过侍女呈上来的果酒,轻抿一口,眉眼很是开怀,“皇兄教导的是。”
若说玩女人方面,他和吴王确实甘拜下风。
“本宫府上新承上了一批颇通诗词歌赋的侍女,回头给你分一批。”承乾不甚在意的一笑,威严睿智的面容颇为和善,“如今你才回京,若有什么短缺的,就跟本宫说。”
比起战功赫赫的吴王,闲散安逸的贤王自是得承乾眼缘,没有杀伤力的人,多一些兄友弟恭,岂不更显他太子的宽和?
吴王眼皮一跳,太子明面上给贤王送女人,实际则是添加眼线和收拢了。
“那我便不客气的收了!”齐承贤似是没有察觉吴王的意图,愉悦的一笑,敬太子一杯,“不瞒皇兄,本王府上正差一批伺候人的侍女,多谢皇兄美意了。”
“好说好说。”承乾瞥吴王一眼,这些时日母后有难,琴贵妃掌掌管六宫大权,他本以为吴王会趁机给他下绊子,他却一直安分至今,今夜的小聚到现下都安分守己沉默寡言,让他捉摸不透,“二弟平时沉默寡言的,今日为何有兴致邀我等一聚?”
“我们兄弟也多年未聚,今日一聚,有何不妥?”吴王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神色淡淡道,“况且贤弟过段时日也要成亲了,自是应该聚聚的。”
“不错!”承乾点点头,说到成亲,他细长的眸子染上两分兴味,问,“二弟若不说本宫还真没想起来这茬儿,听说这份旨意是你执意求娶的?”
贤王跪求十日求得赐婚的消息自然传到了他的耳中。
在众人暗道贤王痴心时他嗤然一笑,为了一个女子便能抛弃男儿尊严,下跪求旨,真是丢了齐国皇室的脸。
“是。”贤王应了一声,并不欲多说些什么。
“哦?”太子承乾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女子,竟值得四弟如此相求父皇?哪日有时间,带出来好让我与吴王看看?”
吴王齐承泽沉默的喝着酒,随意的应和一句太子,不经意的暗暗留心。
在两王屏息间,贤王突然温柔的笑了,笑容在他那张青涩俊逸的面容绽开,是少年初遇入骨的相思,他似是陷入某种回忆,声音悠远的缱绻,“她呀,看着软绵绵的很是好欺负,就像看似乖巧的野猫儿,稍不留意就亮起那双尖锐的小爪子,看似很坚强,但其实比谁都怕疼,比谁都惜命,我一直以为,天下之人,也就她能够祸害遗千年了,可她却能够蠢的扑上来,替人挡刀,真是蠢呐。”
他虽一句句的斥着“蠢”,眉眼间却是愈发刻骨的温柔。
吴王在听他说话的时候就顿住了喝酒的动作,每当贤王说出一句话,他捏紧酒杯的手就用力一分,最后,白瓷的酒杯已被他捏的不堪重受的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贤王似还陷入回忆,太子是被贤王的话挑起了兴趣,两人明显没有注意到吴王的不同寻常。
“看来这女子还救过四弟的性命,也怪不得四弟执意求娶了。”齐承乾睿智尊傲的话看似附和,实则言语间尽是嘲意。
从小到大为保护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在他看来,能够替他而死,是那些人的殊荣,更是死得其所,哪有哪些甜啊蜜啊的情谊。
“呯——”就被爆裂的声音让两王回过了神,看向面色有些茫然的吴王,贤王问,“二皇兄,你怎么了?”
“二弟这手劲儿忒大了些,这戍守边关的就是不一样,看来以后请二弟喝酒还需专门准备不宜碎裂的青铜酒樽了。”承乾捏着强调佯装调笑,心里对吴王的少有的失态却是一清二楚。
方才吴王眉眼间的落寞,明显是陷入那个死了多年的结发亡妻身上去了,看来那女子在吴王心中的地位确实不清,哎,幺儿死后,他还专门派人暗中去寻找了那枚同心结,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承乾抿一口酒,心中暗暗为失去一次为吴王下绊子的大好机会暗暗惋惜。
吴王拿起一块帕子随意擦拭手上的瓷器碎片和酒水,粗糙的薄茧保护着他宽大的手掌,没有让瓷器割破掌心,甚至连痕迹都浅的看不见。
“本王身体不适,先行一步。”他起身,刚正肃穆的面容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的动容,向太子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哎,二哥——”贤王叫着大步离去的吴王,青涩无害的面容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再扭头时,变成了无措,“我是不是说什么不高兴的话,让二哥生气了?”
“四弟多虑了。”承乾浅浅一笑,细长的眼中锐利一闪而逝,面上却是兄友弟恭的谦和慈善,“想来是二弟有些累了。”
“是么?”齐承贤犹豫着点头,想起什么,又道,“对了皇兄,过些时日月儿生辰,届时你一定要去莱国公府捧场啊!”
“月儿?”齐承乾神色一顿,眸中划过疑惑的光,看向齐承贤。
齐承贤没有觉察的笑着,青涩俊逸的面容尽是柔情,“是啊,就是莱国公的三小姐,本王的未婚妻,杜月儿!”
齐承乾细长的凤眸猛然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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