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七月用衣角给他擦擦唇角的血迹,声音柔了两分没刚才那么气人了,把床脚的被子扯过来给两人盖上,“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记住,明日你给我乖乖的,早点休息罢。”
齐承贤看着呼吸很快平稳的七月,心中一万头野马咆哮,情动难忍的滋味让他每一秒都是煎熬,美人在榻同床共枕更是让他自制力难耐,可偏偏身体疲软连动都动不了一下,这种滋味……
这一夜,注定难眠。
——
次日
一大清早,太子召见的旨意叫醒了纠缠一夜的两人,齐承贤顶着一双黑眼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而杜月儿不施粉黛却是面色红润气色大好,两人梳洗完毕罢,齐承贤在众多宫娥面前,冲七月呲着一口白牙,“柔情蜜意”的把七月抱进怀里,青涩俊逸的面容深深的埋在七月的颈窝。
“月儿,还未分别,本王便已开始念你,怎么办?”
看着抱着杜月儿撒娇的贤王爷,众宫娥皆是被这露骨的情话稍的脸红。
而众宫女不知道的是,在齐子贤说完这句话罢,一口银牙便冷冷的磨上七月的脖子。
七月一推,没有推开他,下一刻,尖锐的疼痛便从敏感的脖颈传来,让七月倒抽一口气。
“嘶……”
齐子贤利落的放开齐七月,看着她疼的直皱眉头的模样,唇角愉悦的勾起,再看她显眼的脖颈处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只觉心情大好!
“齐承贤,你想死?”七月瞪着齐承贤,一双明眸杀气腾腾。
“月儿,待今日一过,本王便向父皇核定婚期!”齐承贤哈哈一笑,手指捏捏她鼓鼓的腮帮子,转身离开,“杜月儿,我要让你成为本王唯一的女人!”
霸道的宣誓声,让所有伺候两人起居的宫女都醉了,皆是满是艳羡的看着七月因怒气而染上薄红的面容,而七月方才的狠话,理所当然的被人认为成有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
杜月儿今日午时,京都西城菜市口问斩的消息,仅仅一天,便传遍了京城,而问询赶来看热闹的百姓还未到午时,已经把菜市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承贤出宫之后,便入了吴王府,东宫太子一直等着贤王的消息,却一直到午时,吴王府大门却一直紧闭,失去耐性的承乾,大手一挥,把齐七月重新押回了刑部大牢,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被带上厚重锁链,押进牢笼,向菜市口送去。
七月一身素白色的麻布衣衫,后背胸前皆被浓墨写了一个大大的“囚”字,很是宽敞的街道,今日已被百姓们围满,只中间窄窄的道路仅容一个牢车通过,杜月儿这个名字今日在京都风头太过,是以所有人都像看看这个传闻中的褒贬不一的女子。
有人说她是医治时疫难民,解救齐国万民的活菩萨。
有人说她是心机深沉攀附皇恩的农家女。
也有人说她是暴虐成性的祸国妖女。
然而,在囚车上,身量纤纤,气质出尘,披头散发却容貌淡然的女子,让所见之人无不疑虑,这等浑身散发着安定出尘气息的女子,真的如传言所闻那般不堪么?
有看热闹的百姓手拿臭鸡蛋,烂菜叶本来想往她身上扔,但见到真人却歇了气息,围观的众人,皆是沉默,这在往常嘈杂的菜市场内极为罕见,直到那杜月儿被行刑之人强迫跪下。
初冬的午时,日头少有的烈,看看时辰,离午时三刻还有两刻钟。
突然,菜市场正中央一声高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月儿姑娘是冤枉的!”说话的男人,一身麻布衣衫,很是壮硕的样子,七月抬眼望着那人,却是一怔。
“对,我们证明,月儿姑娘是冤枉的!”
“月儿姑娘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怎么会杀乡亲们!”
“我不信!”
“我不信!”
“我也不信!”
“……”
一人言,激起一片波澜!以那男子为首,身后足有千人举臂高喝,皆是神情激动,为砍头台上的女子鸣不平!
刑部侍郎薛大人擦擦被日头照出来的汗,有些烦闷的高喝,“何人在下面喧哗!”
听到青天大老爷的厉喝,那为首的男子率先跪下,声若洪钟,不卑不亢,“还望大人明鉴,月儿姑娘虐杀万名灾民之事是冤枉的,我等愿意作证!”
男子话落,他身后成千的百姓皆是跪下,千人开口异口同声,“望大人明鉴,月儿姑娘冤枉,我等愿意作证!”
气氛霎时间僵硬一片。
整个行刑的菜市场堪堪能容纳三千人围观,而如今为杜月儿伸冤的百姓,竟足足占了有一半。
“哪里来的刁民,给本官绑起来!”今日在主位施令行刑的人正是刑部尚书前太子妃之父薛德,一看情形不对,当即拍了惊堂木,让官兵去绑为首那挑事者,才道,“这杜月儿虐杀京郊上万灾民毁尸灭迹坑埋于枫林,此事已经大白于天下,这等祸国妖女,如若不除,定会霍乱大齐天下!”
士兵拿着麻绳便要捆绑那跪在首位的男子,谁知还没上手,身后的百姓便已把那男子护住,推搡间,百姓的叫骂愤懑,士兵的威胁乱成一团!
“月儿姑娘是无辜的!你们凭什么捆人!”
“光天化日连王法都没有了!你要绑就先绑我好了!”
“不许你打人……”
眼看到了行刑的时辰,这菜市场却真的乱成了菜市场,想起丞相爷的施压,薛德的脸黑的不成样子,再拍惊堂木,声音洪亮的威胁,“大胆刁民,你们是要造反吗!”
这句话威慑力十足,一句话落,所有人都弱了声音,僵硬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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