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贤把她一丝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在她耳后,整个人的姿态在外人眼里,十分暧昧的样子,“月儿难道不知,昨个晚上,你那庶民被琴贵妃密诏入宫了么?”
“是么。”七月凉凉的一笑,乖了这么些天,秦采双终于忍不住了么?
“子贤,其实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承贤懒散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问道。
七月对他这没有半点模样的姿态也浑不在意,只是道,“你在九州这么些年,皇宫里的暗线,是什么时候埋下来的呢?”
一盏茶之前,子贤来找她的时候,她才将将收到消息,而子贤却一副早都知道的模样,让她心中惊讶的同时,隐隐疑惑。
“你猜?”子贤眼波流转,青涩执拗的俊脸少有的一丝媚态,让七月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脑袋推开。
“放心吧,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轻易的动我。”七月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必要知道的地步,齐承贤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况且,自己瞒他的事情才是更多呢。
这厢七月浑不在意的丢下齐承贤,然后进宫为十一皇子看病。
她却不知,待她前脚离开,后脚齐承贤就换了一张脸,语调凉薄的对着身后十丈开外的装饰巨石开口。
“什么时候祁王爷也有了这听人墙角的爱好?”
须臾,巨石后走出了一个一身白色狐裘的男子,他一身白色好像与这天地融为一体,精致俊逸的面容,好似上天一笔一笔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他的眸很深很深,睫毛甚是浓密,而此刻,一阵风恰巧吹过几片零星的雪花,那调皮的雪花竟跳跃在他的睫毛间,阳光袭来,一片精灵的晶莹。
他这模样,却是让齐承贤一声冷笑。
哼,怪不得能勾了七月那丫头的魂儿,一副狐媚子的模样!
但他面上却是笑眯眯的勾了唇角,道,“说来王爷来的也巧,本王也正有一件喜事告知,如今祁王府门槛高的胜过皇宫,寻常人等连祁王的门口都蹲不了,本王还想着这喜事不告知王爷也是一场遗憾,却没想到,天公作美啊。”
古尽尘眼睛微眯,原本就狭长的眸子愈发显得深不见底,波澜不限。
他这几日甚忙,和七月也有一周未见,今日找来,却正好撞上贤王和七月下棋,虽然他知道月儿现下的心意,却还是被两人之间那种悠然舒缓的气氛堵了一记。
他知道,月儿就算与这个男人撇的再清,但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对她终究是不同的。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对月儿图谋不轨。
袖间的拳头一收,他却又听到那脾气笑脸混混一般的男人又开口聒噪。
“呐~本王和月儿的婚事,钦天监已经选好了日子,大年一过,就在来年二月十六,届时,还望王爷观礼呐。”承贤笑的眼睛眉毛都眯成了一条缝缝,那模样,十足的小人得志的样子。
今日月儿入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其一是帮十一皇弟看病,这第二么,便就是他的婚事了。
祁王爷仍然一言不发,但身为男人敏锐的触觉,齐承贤却发现这话一落,祁王也周围的寒气,更盛了一层,那丝丝儿的寒气,比之这寒冬腊月还要冷,一瞬间,齐承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坦了。
于是,他不怕死的继续开口,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哦,我忘记了,王爷不是已经与父皇定了归期,一月之后,就要离开齐国,回辽国登基了么,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王侯的婚礼而顺延归期呢,本王是甚是惶恐,惶恐呐,那这样,本王便祝王爷,一路顺风,荣登大业喽?”
话罢,他重重的一揖,然后转身离开。
任谁都能看见他脚步的畅快和浑身舒爽到极致的精神气儿。
祁王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冷哼一声,“且容你再得意几日吧。”
……
——
七月自是不知道这莱国公凉亭里两人发生的口角,因为她此时,已经在通往十一皇子的良辰殿了。
这关于这十一皇子的事情,还是在皇宫里的路上,七月听领路的老太监说的。
虽然在三年前七月就调查过这十一皇子的母妃凉嫔,但三年过去,总会有一些新鲜感。
七月就当听个趣事儿,听了一路,也大概听了个全乎。
这十一皇子虽然不是个聪明的孩子,但胜在长得讨喜,又会看人眼色,所以这不受重视的凉嫔在生下十一皇子后母凭子贵,倒是在齐皇面前得眼了些,这些时日皇后闭门思过,琴贵妃整理六宫事宜,又恰逢年节将至,琐事繁多,所以得了皇上的吩咐,这凉嫔是有帮助琴贵妃协助六宫事宜的。
所以,这忙着忙着,事情就来了。
十一皇子前个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开始呕吐不止,请太医瞧了,开了些药,谁知到了昨日,情况愈发严重,上吐下泻。
本就是个孩子,胃里能有多少东西,吐泻个几次,便没东西了,太医的药不管用,到最后,孩子吐无可吐,竟开始吐血。
做个一晚上,凉嫔已经晕过去两次,最后不知是后宫哪个小嫔妃说,莱国公新认回来的嫡女颇通艺术,又因为这莱国公和琴贵妃沾亲带故,所以这凉嫔才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拼命的哀求琴贵妃,琴贵妃无法,这才请了七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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