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听说圣上安置太子闭门思过的地方时甚是简陋,如今这种模样也不足为奇。
七月玩味的看着给齐皇和琴贵妃请安的“太子”,却撞进对面贤王笑容里。
见七月看他,贤王无声对她唇语。
“那么得意?”
七月挑眉,给子贤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看他。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今天也是大喜的节日,只要太子表现的不太过分,自然不会被人揪着不放,毕竟谁都不想在这种日子里惹齐皇不痛快。
抛福球的游戏又开始了,这次这福字却好巧不巧的转到了太子。
热闹的殿内诡异的一阵静默,太子似也没有料到这种局面,面色也有些尴尬的僵硬。
“父皇,儿臣才疏学浅,在今日还是不要丢丑了。”承乾起身,沉稳英俊的面容尽是推拒。
太子在这个时候低调是好的,且不说等着看他热闹的那些人,就算是他的才艺出彩,也难免会惹了齐皇嫌。
毕竟皇上对他的隔阂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消的。
但他想逃,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好机会的琴贵妃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
“太子殿下客气了,今夜本就是君臣同乐的,大家不过是为了一个热闹,哪有那么严肃的。”杜挽琴巧笑嫣然,娇媚艳丽的面容在凤凰于飞的金簪下耀耀生辉,“殿下随意表演便好,不过是玩闹的兴致罢了。”
杜挽琴这话说的讨巧,要太子不应,那便是失了众人的兴味了。
他今日前来参加宴会,在大家眼里自然是为了节气的热闹,若一再推拒,那不是打脸么。
“这,这……”承乾急了一头的冷汗,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身体不适,便早些回东宫里歇着罢。”龙座上的齐皇却突然开口。
他声音冷淡中透着淡淡的不悦,瞬间让窃窃私语的宾客席静默无声。
身在政治中心的人,敏感的察言观色,从人的话语和语气中听出喜怒,已经是一种本能,在场的只要不是傻的自然听出来,龙颜不悦了。
“我……儿臣,那个……”太子自然也察觉到主位上人的不悦,这让他原本就忐忑不安的他,愈发的兢兢战战,一张瘦削的脸憋得通红,气质全无的模样,在这锦衣华服的夜宴中,格格不入到不堪的丑陋。
“孽子,还不滚下去!”龙案一拍,齐皇的巴掌声震碎了上好的白玉酒樽,顷刻间,陈年琼酿洒了一地,酒香一浓。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顷刻间,不管是后宫的嫔妃,还是前朝的官员,受邀前来的小姐才子们,瞬间跪了一地。
琴贵妃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似乎也没有想到齐皇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好好的夜宴,现在连一声丝竹乐器的泠泠声都不曾有,简直让人压抑。
而太子承乾,早已瘫软的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他自然不知,刚刚就是因为他这上不了台面的不堪模样才惹得齐皇勃然大怒的。
他这样子,让本就怒火上涌的齐皇怒火更有上一层楼的意思。
恰在此时,大殿外传来一声传召声。
“祁王殿下驾到——
辽国使团到——”
祁王爷进了大殿,见气氛安静的模样,挑了挑眉,不解,“本王尚未登基,贵国诸臣便行如此大的礼数,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呐。”
他这话甚是自恋,但不知怎的,从高冷淡漠的祁王嘴里说出来,竟让人产生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齐皇一口怒气硬生生的卡在胸口,尴尬的笑了两声,缓解了气氛。
“贵国使团能受邀参加我齐国的夜宴,也是让朕的行宫,蓬荜生辉呐。”不管怎么说,关于太子的事都是齐国的丑闻,家丑不可外扬,谁又愿意把脸面丢到国外去呢。
不过这辽国使团一直入住祁王府,数次推拒他设宴接风的好意,怎的今日突然来了?
“齐皇客气了。”祁王神色淡漠,语气却是客气,而他身后跟着的一帮使团,对齐皇也很是恭敬,没有跋扈的样子。
这齐国和辽国的关系从祁王作为质子住到齐国盛京时,便有回暖,只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交集,此次使团百万士兵压境,迎接祁王回国登基,使团入住祁王府,却一直对齐国的接风宴一推再推,这让朝臣和齐皇心里,不是没有危机感的。
而今日,祁王不请自来的参加齐国传统的小年夜宴,行事态度也没有嚣张挑衅,说话也还算温和,这让他们也稍稍放心。
如今齐国延年灾情,辽国朝堂大乱,两国都不安生,若在此时再生异端,只怕天下都会大乱。
“我们使团不请自来,给贵国添麻烦了。”祁王身后使团的领事,也是友好的向齐皇行礼,礼貌道。
“哪里哪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么,来人,给辽国的贵宾看座!”齐皇笑的甚是爽朗。
随着他话落,歌舞升平,把酒当歌,气氛瞬间回到一开始的热闹,好像刚开始的龙颜大怒从来未曾发生过一般。
坐在位置上的七月却是皱了眉头,而她身后,一袭红衣的女子随着祁王的视线看到她,瞬间拧紧了眉头!
古尽尘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晚不来的么,还有她身后的那那两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怨念或许太深,竟让祁王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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