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染莲不断的干咳,扣着嗓子,最终吐出来的只有胃里的苦水。
“从现在开始,你若是乖乖的,或许我能留你一条生路。”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无知的恐惧让她吓得花容月色,她嘶哑着嗓子问。
“呐,看看你的手心。”七月翻开她的手心,原本洁白光滑的手掌已变得暗淡粗糙,她的指尖轻轻的从她的手掌心滑向她的手腕,轻柔的力度很痒痒,然带给穆染莲的却是毛骨悚然的惊恐。
七月耐心的跟她讲解,声音很是温柔,“这颗药丸,不会让你疼痛,只会让你加速衰老。
从你的手心开始,延缓到你的四肢,经脉,最后到你这张漂亮的脸上,你会皮肤松弛,骨骼脆弱,到最后全身都会长满难看的斑点,到最后,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七月突然凑近了她的耳朵,语调凉凉,“你的身体就像是坏掉的肉,一点一点的,腐烂掉。”
“啊——”穆染莲崩溃的捂住耳朵,不要再停下去,可最恶毒的话已经被她听到了,她现在的举动,无异于掩耳盗铃。
七月淡定的任由这个女人在地上崩溃的大喊,直到她喊够了,她才又道,“你若是不想这样死,其实也可以。现在就自杀吧。”
“我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想这么难看的死,求求你,求你!”穆染莲突然跪在七月的面前,像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的求饶,“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纳兰伊人告诉过我的事,我全都告诉你!”
七月抚着她的头发,轻柔的笑了,“这才乖。”
……
自从和子贤不欢而散后,七月一直等着他的坦白,却没想到,来坦白的人不是子贤,而是齐承泽。
当日,来接穆染莲的吴王在国公府用过晚膳后,却是找了一个空闲,把七月叫了出去。
冷月微微,因为年节,国公府上下都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吴王一身黑袍对月而立,好像是一个怎么暖也暖不热的石雕,而他背在身后的手上,捏着一个磨得有些发白的同心结鸳鸯佩。
七月看到那枚熟悉的玉佩,心中微动,吴王已经转过了头。
“这枚同心结,是上次你在宫门口遗失的。”
吴王说话间,静静的盯着手中的玉佩,凌厉的鹰眸第一次盛满了温柔,醉了冷冽的月光。
七月盯着他手中的那枚同心结,却没有伸出手来接。
“喏,这不是你的东西吗?”齐承泽抬起了头,目光终于从手掌移到他的面容,鹰眸中几分忐忑隐隐可见,然而更多的还是独属于他的那份冷尘的隐忍。
“这不是我的。”七月别开了眼,齐承泽打量她的视线让她隐隐不想面对,她只道,“这是齐承乾两年前给我的,既然它掉了,那就与我无半分关系了。”
“呵呵。”齐承泽突然笑了,苍白的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锋利的鹰眸因为笑容划出一道极深的勾,刺在眼角,有一瞬间的薄凉,他笑道,“月儿,你怕什么,你是七月阁的阁主七月,你是身份尊崇的杜家嫡女杜月儿,我又怎么会把你当成……她呢。”
他最后的那个“她”说的极轻,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清。
“我没有怕。”七月唇角微勾,视线却是放在地上青石缝隙的残雪上,“我丢了这同心结这么久,你今日才送过来,想必该查的事也查清楚了,该琢磨明白的心思也琢磨明白了,既然明白,你却又把这不该带来的玉佩带了过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他把这两个字抿在唇间,细细嚼嚼,锋利刚正的眉眼间柔情不减,唇角却渐渐崩成一个硬冷的弧度,让清冷高洁的月也照不清他的态度,“月儿这话怕是有些不对。”
“哦?”七月柳眉一挑,唇角客套的笑意不变。
“这玉佩是无关紧要的,月儿要是不想要本王也不勉强。若说目的嘛,是有,却是别人的。”见她没有要那同心结的意思,齐承泽也不在意,悠悠然的受了掌心的玉佩,然后道,“我今日来,是为了逍遥兄临走前的托付。”
七月心中微动,心中的那份猜想隐隐有挣开的迹象。
吴王承泽对她的转变果然是因为杜逍遥。
面前女子眉目清冷,文静娴然,这张脸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然而气质却天差地别,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将两人当作一人,齐承泽复杂一笑,旋即道。
“逍遥临走之前,叮嘱我三件事。
第一件,他让我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日,不论如何,护你周全。”
七月点头,吴王说的话,她信,但她还有疑点,吴王在回京之前两人并无交情,她疑的事,杜逍遥哪里来的信心让吴王答应护她周全?不过她不急,这疑点且等他说完再问。
“第二件事,他让我问你,你一定要嫁给贤王吗?”
吴王话音落,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然而,七月听完吴王的话,眉心已经皱成了一团。
她抬头,终于把放在地上的视线放在了他的面容上,见他神色间的坚定,让她心中愈发惊疑。
在他硬冷的目光下,她点了点头,神色郑重道,“是。”
礼部已你定了婚期,半月后便是她的出嫁之日,她怎能反悔?
“好。”吴王点了点头,硬冷的面容突然玩味的笑了,在七月心惊的目光中,他声音缓慢,却掷地有声道,“齐七月,本王不会让你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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