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下的绕指柔-我喜欢你,想和你结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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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团的表演在大礼堂举行,晚餐后,夏初跟着大家一起去看表演。从进礼堂开始,她就觉得有点儿别扭,总觉得有人跟着她,走哪儿跟哪儿。可是扭头只看见一群小战士,并未发现什么可以,所以她也没在意,跟着大家入座。夏初的位置接近过道,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置。一个上士坐在了旁边,姿势端正,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夏初看见了排的梁牧泽,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后脑勺,如果不是他侧着脸和别人说话,那么多相同的后脑勺,要认出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夏初和旁边同事们轻声说笑,部队的大礼堂也不似普通的礼堂热热闹闹的,一排排的战士们正襟危坐,不说话也不笑,等着节目开始。

    礼堂的大灯关闭,一片昏暗中,旁边的人站了起来,换成了另一个人。趁着舞台上微弱的灯光,夏初看清了身边的人,竟然是梁牧泽。

    夏初蹙眉低声呵斥:“你把人撵走干什么?”

    梁牧泽宣布主权:“这本来就是我的。”

    夏初说:“你的位置在前面,我看见了。”

    梁牧泽点头,眼里含着笑,“隔了这么远都能看见,夏初,你果然关心我。”

    夏初气鼓鼓的将双手紧握成拳,下决心不再理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舞台,等着节目开始。

    梁牧泽看见她的手握拳放在腿上,手指白皙如葱段般纤细修长,再看她的侧脸,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他抿唇,伸手用自己的大掌握住她的拳头。她的手好小,他的手可以将她的拳头全全包裹住,并且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夏初一下子慌了,心狂跳不已,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别的人注意,才小声说:“你疯了?快放手。”

    梁牧泽不看她,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可是异常坚定,“不放。”

    夏初还在挣扎,梁牧泽探头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却坚定的说,“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死也不会放手!”

    这句话,让夏初彻底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坐好,任他掰开她的拳头,和他十指相扣,任他玩儿一样揉搓着她的手。她庆幸这里的光线足够暗,这样外人才看不出她热的发烫的脸。

    慰问表演正式开始,不得不说,军区艺术团的姑娘们个个娇滴滴水灵灵,看得台下的小青年们热血沸腾。晚会开始后,众位将士也不再讲究什么军规军纪,鼓掌的呐喊的吹口哨的此起彼伏。

    夏初以为梁牧泽也会看得很起劲,结果转头却发现,那厮竟然歪在椅背上睡着了,真是太不给这些漂亮姑娘面子了。

    夏初忍不住的一直看着他,他应该是因为执行任务多日没有休息才睡着的,这个时候一定很疲惫困乏。听说,他们每次执行重大任务回来,都会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而梁牧泽一整天都在大队出没,根本没时间去休息。是因为她在吗?想至此,心里泛出很多粉红泡泡,泡泡破掉就会洒下数不尽的甜蜜。

    “喂,”夏初轻轻推他,“回去休息吧。”

    梁牧泽挪了挪身子,微微睁开一条眼缝,闷闷的应了一声。

    “走吧,松开手。”夏初说。他的手,到现在还死死攥着夏初的,即使是睡着了也没有松开分毫。

    “你陪我。”梁牧泽看着她,声音低沉的说,因为疲惫,眼圈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台上的音响和台下的噪杂,此时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彼此,耳朵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夏初说:“我……不能离开。”

    “陪我。”梁牧泽坚持,声音疲惫无力之极。夏初再也不忍心拒绝,退一步道:“你松手,我自己走。”

    梁牧泽挑眉,眼里迅速闪过什么,夏初没有看仔细,人在下一刻已经被他拽了起来。动静之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梁牧泽就那样大步一迈,拉着夏初拾阶而上,越过一排一排的座位,走向侧门。

    台上的节目还未到尾声,下面却出现了一众叫好欢呼声。大家都看见了,不苟言笑的梁营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一位身穿军装、扎着利落马尾的女子离开,而且是手牵手!这是多给力的噱头啊!可比台上什么歌舞有激情好看多了。

    梁牧泽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看到,也好宣布:夏初是他梁牧泽的人,谁都别想下手!

    坐在第一排中间的董志刚听见动静回头看向侧门口,李政委打趣着说:“我怎么说来着,你肯定拦不住。”

    董志刚挑了挑眉:“拦不住?哼!我不批,看他有什么能耐。”

    两人的对话让旁边的医院领导听得迷迷糊糊,他刚刚也看到有两个身影走出去,可是灯光昏暗且距离有些远,根本不知道是谁,他问:“有什么事吗?”

    李政委赶紧笑着说:“哈哈,老汪,不如比比谁的报告先批?”

    “啊?”被称作老汪的医院领导一脑子问号,根本不懂李政委在说什么,但是李政委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舞台,开始认真看表演,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推开礼堂大门,世界终于清静了。夏初整个脸依然在火辣辣的烧着,现在已经由不得她答不答应,整个大队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不止!医院的人也在场,估计明天整个军区医院都会知道,已经搞得沸沸扬扬,夏初想拒绝都无从做起。他实在是,太阴险了!夏初恨得牙痒痒。

    “生气了?”梁牧泽放慢脚步,拉着夏初在夜色漫步。秋天的晚风,有些寒意,本来就相握的手又更紧了紧。“冷吗?”

    夏初没好气的摇头。

    “不生气就好。”梁牧泽笑着说,疲惫不再。

    他明知道自己摇头的意思是不冷,却故意左右而言他。夏初仍然窝着气,必须要发泄一下,她说:“梁牧泽,独角戏是不是唱的很爽?”

    “还好,咱俩配合默契。”梁牧泽停住步子,深情的往着夏初。他的眼睛中闪着光芒,比夏天时天上的星斗还要灿烂,双眸里那一旺深情的漩涡几乎能就把夏初吸进去。

    努力不被他的深情冲昏头,狠狠吐出这几个字,“我很不爽!”跟着便一肘子过去,特别夯实的直接戳在梁牧泽脑门上,听到他一声闷哼,被戳到的地方立刻红了一片。

    虽然遭受到攻击,可梁牧泽丝毫不生气,依然紧紧拉着夏初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笑着问:“消气了吗?”

    夏初瞥开目光冷声道:“一般。”

    “那陪我散步,很快就消气了。”

    夏初:“……”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梁牧泽拉着夏初,穿过林荫道、穿过训练场。特种大队的院子实在是太大了,走过的地方都不带重样的,夏初走的都没力气,声音无力的说:“你不是困了吗,回去睡觉吧。”

    梁牧泽看着她,想了一会儿说:“那你送我回家。”

    见过这样的吗?一个大男人让一弱女子送他回家,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上,怕有色狼还是怪叔叔?

    见她不说话,梁牧泽压低声音商量:“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极有磁性,好听的声音划过心房。夏初承认自己是心太软,根本不忍心拒绝。

    他们两个手拉手,从大队的侧门出去。站岗的战士看见了他们,先敬礼,然后笑嘻嘻的说:“营长好,嫂子好。”

    夏初低着头,加快脚步过去,天知道,她是有多么不好意思,她脸皮可薄着呢!相反,梁牧泽却满意极了,当着他的面喊她嫂子,他的嘴角不吝啬的挑起,眼里写满了得意洋洋。他这神情仿佛在说:看看我媳妇儿,漂亮吧。

    到了梁牧泽家楼下,夏初站住不走,看着他说:“行了吧?我要回去了。”

    “送我上楼。”梁牧泽极为理直气壮的说,一点儿也不觉得羞耻。

    夏初说:“你是男的,不该你送我的吗?”

    梁牧泽问:“一定要这样?”

    “废话,你见过有谁像你样没脸没皮,让女朋友送自己回家……”刚说完,夏初就后悔的想要舌头。自己在说什么啊?女朋友?夏初你自己才是没脸没皮的!

    梁牧泽笑的特别开心,“那你先送我,我再送你。”

    还送?那今天晚上不用干别的了,十里相送算了!站在梁牧泽家门口,夏初说:“这总可以了吧,你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梁牧泽却仍不肯送开她的手,“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再走。”

    “说什么?”

    梁牧泽不回答,翻出钥匙开门直接把夏初推了进去,“随便说些什么。”

    夏初的手终于被松开,手掌已经被握的出了许多汗,五指活动一下,确定没有僵硬。夏初原以为再也没机会回到这里,没想到的是,几个月之后再次重返。走的时候,是满腹的担心,而如今,心情自然是很好。世事还真是难以预料。

    夏初走到沙发边坐下,双腿交叠在一起放在茶几上,两只脚还晃哒晃哒,朗声道:“给客人来杯水。”

    梁牧泽依言给她倒了一杯纯净水,夏初走了一路,又渴又累,端着杯子一饮而尽。水温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梁牧泽坐在夏初旁边,脑袋仰放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夏初看着他的侧脸,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脸庞犹如雕塑般有棱角,搭配在一起真的特别好看。

    梁牧泽笑着问:“帅吗?”

    “还好。”夏初轻声说。

    梁牧泽睁开眼睛,一手撑着沙发探着身子过来,似笑非笑的说:“着迷了吗?”

    “没有。”夏初的身子一分一分慢慢往后撤着,他的目光灼热,她不敢看他的眼角,长长的睫毛在灯下洒下浅浅阴影,随着眼睛一眨一扇,凌波闪动,娇挺的鼻子、秀气的嘴唇,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梁牧泽仔仔细细的看着,竟有些出神了。

    “着迷了吗?”夏初依照着他的话,开玩笑似的问。

    “嗯。”梁牧泽诚实的点头。

    “咳,”夏初赶紧推开他,脸颊绯红。在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她的眼睛赶紧看向别处,“那个,还不困吗?”

    “还好。”梁牧泽坐好,又将脑袋放在沙发背上。

    夏初端着杯子喝水,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声音缓缓的问:“执行任务前写遗书了吗?”

    只要是执行有生命危险的任务,战士们都必须写遗书,不是说一定会出事故,只是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办法预料,只能是以防万一。

    梁牧泽点头。他只是那样淡淡无所谓的样子,却牵动着夏初整颗的心,让她觉得心痛,又觉得后怕。写遗书,就证明会有危险。还好,他安全回来了,没有受伤,还好这封遗书又废了。

    夏初朝着梁牧泽身边挪了挪,盯着他的脸,缓缓问:“都写给谁了?”

    梁牧泽身体僵了一下。没有睁眼,可是手很精准的抓到夏初的,紧紧握着,声音微哑:“有你,但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看见。”

    夏初低下头,一滴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砸了下来。手反握着他的,紧紧地。那样的一封信她不想看见,这一辈子都不愿意看到。

    梁牧泽温暖的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她的担心,是他所不能想象的,他不想让她担心,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夏初再次重申:“一定不要让我看到。”

    “放心,绝对不会。”不会让你看到我的遗书,我会为了你让自己在任何危险中活下去。不让你担心,不让你哭泣。

    梁牧泽环住夏初瘦弱的肩膀,手臂一寸寸收紧。夏初的贴在他的胸口,泪水打湿了他的迷彩。

    梁牧泽小心翼翼将睡着的夏初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看着她挂着泪痕的睡颜,心下一片满足。她是因为太累了吧,哭两下就睡着了。

    客厅的座机铃声大作,梁牧泽赶紧冲过去捞起电话,回头看了看夏初,她并没有被吵醒,只是翻了翻身,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梁牧泽压低声音接通电话,董志刚暴怒之极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你把人领哪儿了?赶紧给老子送回来!”

    而梁牧泽完全不吃这一套,“她睡着了。”

    “什么?”这一声绝对是盛怒,刚刚的分贝完全没法和现在相比,“你敢动她一指头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现在只想睡觉。”

    “把夏初送回来。”

    “明天早上。”

    “不行!”

    “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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