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下的绕指柔-倾尽我力守你一世安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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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说:“没有啊,回来还胖了呢!”

    夏光远没好气的说:“那就是以前瘦了,梁牧泽这臭小子,说话不算话,还不好好照顾我女儿……”

    “咳!”兰梓玉赶紧干咳示意夏光远,奈何这位领导反射弧有点儿长。

    夏光远继续说:“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兰梓玉不停使眼色,“咳咳,咳咳!”

    “我说你老踹我干嘛?”夏光远瞪着眼睛,声音不善的对兰梓玉说。

    兰梓玉皱着眉头对他轻轻摇头,又看看夏初。

    “我没事。”夏初看出母亲的用意,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继续埋头扒米饭。

    夏光远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也瞬间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拍脑门,站起来就往卧室走。再出来时,夏光远手里拿着一个白信封,无声无息的坐在了夏初对面,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什么?”夏初抬起头,眼神慢慢出现了戒备。

    夏光远言简意赅:“信。”

    夏初放下筷子,坐直身体:“什么信?”

    “看了就知道了。”

    夏初警惕的问:“谁给的?”

    “梁牧泽。”

    “我不要。”夏初拒绝,瞥开眼不看他,也不看信封。

    夏光远挑眉,威胁:“不要我可扔了?”

    “随便。”夏初忽然退开椅子站起来,转身出了餐厅,恨不得快点离开似得,“蹬、蹬”跑上楼。

    夏光远一头雾水,拿着信封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中,茫然的问兰梓玉:“她怎么回事?”

    兰梓玉“啪”一声把筷子扔在餐桌上,怒气冲冲,声音中却夹杂着哭腔的说:“你一直都不喜欢牧泽,每每提起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一样,现在开心了?满意了?还问夏初怎么回事,我看你才是有事儿,把这种东西拿出来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吗?”

    夏光远厉声呵斥道:“你那是什么话?这东西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明知道女儿一直但心着梁牧泽,一直都没有消息,你一回来就数落梁牧泽的不是,还拿出一封信,还是……还是白色信封,你……”兰梓玉说不下去,捂着嘴巴半天不吭声。

    夏光远拿着信看了看,忽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在客厅暴走,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兰梓玉,你想什么呢?一封信而已,净想些不吉利的!那东西能落我手里吗?你知不知道,只有回不来的时候才能拿到那东西?”

    兰梓玉听得愣愣的,难道乌龙了?缓缓神儿试探的问:“这不是?”

    “当然不是!”夏光远有些气急败坏的喊。

    “那你不早说?赶紧去看看夏初,她肯定也多想了。真是的,也不说清楚。”兰梓玉急急忙忙站起来,擦掉眼角的泪水,小跑着出了餐厅上楼。

    夏光远也跟着上楼,出气似得把木质地板踩得“铿铿”作响,仍不忘数落:“是你们胡思乱想,好好的想什么不好,什么不吉利惦记什么,夏初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兰梓玉转身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知道什么,我又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到夏初门前,门紧锁着,兰梓玉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却被夏光远一把拉开,低声训斥她,“听什么听?一点儿都不光明磊落。”

    “你磊落,你来。”兰梓玉让了位置给他,自己闪到一边。

    夏光远站在门前,几次举手欲敲门,却总是到最后又放下。

    “敲啊领导,”兰梓玉双手环胸,催促道,“不敢啊?”

    “胡扯!”夏光远低吼着。

    夏光远轻轻敲门,没有人应,手劲变得更用力的敲,却还是无人应。

    “夏初啊,你在吗?”夏光远小心翼翼试探的问。却被兰梓玉狠狠推一把,能不在吗?问得什么话!

    兰梓玉敲敲门道:“初初,你把门打开。”

    他们两个人竖着耳朵小心听着,依然听不到任何动静。

    不给领导面子,领导的脾气马上就上来,“听见没有?让你开门!”

    “你起开,”兰梓玉推开夏光远,隔着门喊话道:“初初啊,你爸刚刚没说清楚,那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兰梓玉询问似得看看夏光远。

    夏光远立马心领神会的连忙接话道:“是他走之前留,走得急没时间跟你说,就留了一封信。”

    兰梓玉忙附和:“对对对,别胡思乱想啊,初初?”

    可是房间里还是没动静,兰梓玉叹气,瞪着夏光远,用口型指责:“都怪你。”

    首长无辜:“怪我什么?”

    “牧泽走时留得信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拿出来也不说清楚,竟让她误会,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我满什么意,那是我闺女,我能不心疼自己的闺女吗?你再这么不讲理,当心我关你禁闭,”可是话锋一转,夏光远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隔着门好声好气的说:“初初,怨我怨我,没说清楚,这两天我也忙,把信给忘了,我这不也刚出差回来吗?”

    忽然,从房间里传出嚎啕的哭声,把兰梓玉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敲门。还好阿姨听见了动静,拿了一串钥匙过来,把门打开,兰梓玉和夏光远争着挤进去,就看见夏初盘腿坐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跟走失的孩子一样。

    兰梓玉心疼的眼泪刷刷流着,上前一把抱住夏初。

    夏光远站在一旁,虽然心疼,可还是厉声阻止说:“别哭了,他去执行任务,你就坐这哭,这算什么?”

    “怨你怨你都怨你……”夏初一边哇哇大哭,还一边埋怨自己的老爹。

    夏光远被夏初哭喊声乱了心绪,刚刚还是严厉的呵斥马上就转换成了安慰夏初的自责,“怨我怨我,都怨我。”

    夏初抹着眼泪,呜咽的说:“我、我们刚、下飞机,你就派人来抓他,下马威,用那、那么足,现在在还怪我不不吉利了?他要是走了,不正合你、意吗?!”

    夏光远呵斥道:“胡说八道!”

    夏初哪儿听得进去,她现在觉得特别委屈,心里一直担心梁牧泽,生怕他出一点儿状况,她爹可倒好,前一句埋怨梁牧泽如何如何不好,随后就拿出一个白信封,问是什么也不说,她理所当然的想多、想歪了。她那会儿几乎要绝望,觉得天要塌了一样,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心如刀绞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梁牧泽真的……她也活不下去了。

    兰梓玉给夏初擦眼泪,看着女儿哭泣,自己也跟着流眼泪,心疼的轻声安慰,不让她多想,要往好地方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兰梓玉说:“你爸缺根筋,别跟他一样。”

    “谁……”夏光远刚想反驳,兰梓玉一个怒目扔过来,那一句话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兰梓玉说:“待会儿就让你爸打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你也能放心,好不好?”

    夏初手指缠在一起,因为刚刚哭的劲儿太大,这会儿气儿还不顺,整个人一抽一抽的抖着。

    二喵踮着脚丫,在门口探头看了一会儿,接着高傲优雅的踱到夏光远脚边,软绵绵的叫:“喵喵。”

    闻声低头的夏光远,看见二喵眉头紧紧皱着,条件反射一样踢开二喵,“这这从哪儿跑出来的?谁弄的?”

    “我的。”夏初鼻音很重,声音沙哑,从床上下来抱起二喵,“你要是不喜欢二喵,我和它走就是了。”

    “谁说我不喜欢?”夏光远瞪着眼睛,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我去打电话。”

    辽阔的南海海面上,三艘游艇前后不一的静静飘荡在海面上。游艇外不时有身着黑衣带着墨镜身材高大的人来回走着看着,他们都戴着耳机,表情生硬冰冷,却机敏无比,时时刻刻注意着风吹草动。

    几架飞机从东方而来,在游艇上方盘旋。直升机压低位置,拉近飞机与游艇之间的距离,舱门打开,被风吹乱了发型和西服的外国人,眯着眼睛,在黑衣人的帮助下成功登上了游艇。

    甲板上早已有多人迎风等候,来人和他们纷纷拥抱寒暄,继而陆续进入船舱。

    中间大型游艇的船舱中,一席人西装革履,虽然没有拔剑张弩,表面上维持着平和,私下却暗潮涌动。角落里坐着一人,剪裁得当的银灰色西装裹出挺拔的身躯,微微低着头,额前刘海遮住眼,没有人能看清他此时是怎样的表情。他从上船开始,就几乎没有说过话。

    裴俞无声站起来,一手插进口袋,经过外国人身边的时候,特意对他笑了笑,外国人友好的回以微笑。

    “你去哪儿?”忽然有人喊住他,口气听起来非常不善。

    裴俞侧身,声音淡淡道:“透气。”

    于老二看着裴俞走出船舱,面目有些狰狞的大声喊着,生怕裴俞听不见一样,“你们看他什么态度?这是没当老大呢,如果做了老大,你们和我还有活路吗?”

    “现在说谁做老大,还不是时候吧?”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轻吹着茶叶末子,“老大只是躺在病床上,可还没有离世,老二,你不要太嚣张。”

    于老二冷哼:“别搬老大出来吓我,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于老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赵老三和于老二两人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近期老大卧床,他们更是誓死要争个鱼死网破。赵老三听了于老二的话,“砰”的摔了杯子,激动的站起来。他的人迅速移动到他身后,手无声的伸入口袋。

    于老二也生气的拍着桌子站起来:“说就说!有胆子你就给我听好了。”

    其他人看着他们拔剑相向的样子,都各喝各得茶,一副等看好戏的样子,完全没有拉架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死一个少一个,世界更和平。

    在场唯一的老外,听着身后的翻译逐字翻译,美滋滋的品着中国的高山贡茶,对于他们大动肝火的场面完全不在意,反正他要的是继续合作,谁做老大和他无关。

    “干什么?”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中气十足的拍桌子,恼怒的瞪着挑事的两人,“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都忘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艘游艇了?外面风声那么紧,还有心情争这个?再说,还有Carl先生在场,丢不丢人?都给我坐下。”

    气焰很重的两个人,虽然是恶目相向,可仍是有所忌惮的坐下,不再说什么。

    老者笑容可掬的对所谓的Carl先生说:“实在不好意思Carl先生,让您看笑话了,请不要介意。”

    被唤作Carl的男子微笑着,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老者忙不迭点头:“OKOK。”

    裴俞迎风站在游艇边缘,看着湛蓝的海面不时翻滚着小波澜,默默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蓝天碧水相接的那种纯净,心中烦乱,这种日子,他实在是厌烦透了。

    裴俞轻轻抬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黑衣人走近,恭恭敬敬的对他鞠躬,“裴先生。”

    裴俞吩咐说:“烟没了,你进去帮我再拿一包。”

    “是。”

    看着黑衣人离开,裴俞先是四处看看,确定另两艘游艇没有在同一条平行线上,没有保镖关注着,他脸上温和的表情马上收起来,眼神凛冽的看着水面,将手中的烟盒弹向海面,随即向同一方向扔出火机,火机和烟盒在海面上相遇并发生了轻微的爆炸,不等看清楚,就被一个浪花打入海中。然而在平静的海面下,火焰拖着长尾沉入海底,留下一道明亮的光。

    裴俞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光彩,嘴角微微挑起。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结束了吧?这么多年无天天日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裴先生,烟。”

    “谢谢。”裴俞笑笑,点了一根烟。此时和几分钟前,又是另一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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