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怀抱忧伤和隐密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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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位朋友的围脖上看到一句话:不用老给人解释表白,一个成熟自主的人是能够承受误解的。

    这句话真可以做成小纸片用钉子钉在床头,每天睡觉时复习一遍。

    一个成熟自主的人不仅能够承受误解,还得知道,当误解来临的时候,解释和表白是毫无意义的,语言在这个时候是无能的。

    据说语言是交流思想的工具,但某些时刻,我们很快就会陷入语言的误区,语言其实是靠不住的,你说出来的话是在带着对方往更深的误解上走了。看电影《志明与春娇》的时候强烈地感觉到这种东西,杨千嬅和余文乐那些冷一句热一句的台词,就是两个人在进行一场语言的冒险,一场战争,尽管知道这是电影,还是会为他俩捏把汗,再这么说下去就走不到一块啦,有些话,说出来就伤人啊。

    读西门媚的短篇小说集《硬卧车厢》,唏嘘的是她在小说里满口没有说出来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却感受到了,这是种奇妙而美好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小说这种文本的魅力,我们尽可能叙述,尽可能开怀,也尽可让伤口流血不包扎,尽可能在文字里隐藏自己的生活。

    而散文却难做到这一点。我同时也在读西门媚的专栏文集《说我爱你》,相比小说,散文少了留白,多了解释。

    大体上讲,散文总在极力表达,总想告诉别人,其实是这样的,不是那样的。写到这里回顾这两年自己写下的文字,写的过程何尝不是这样?稍不注意就不克制了,也因为此,写完文字还专门有一项工作,把文字中的“我”删除掉,能删多少算多少,得随时对自己的表达欲进行控制,保持警惕。不讲道理,不谈感情。

    这世界能有多好又能有多坏呢?哪有那么多话想要对世界说呢?我们总想表达的东西又能有多少呢?如果真碰到那个你想要“不吐不快”的人,你会发现,两个人就那么对坐着,就地老天荒了。

    心理学家们总会摆出一副万事皆可沟通的表情,以前倾的姿态坐在你对面,主持人(比如电视上那个叫宁远的家伙)总会满脸堆笑在节目里跟你讲,让我们一起来分享什么什么,看到这些,我有时候都忍不住要笑场了。

    我也有满口没有说出的话,并且永远不打算说出来了,我要怀抱着那些隐秘和忧伤直到老死。

    或者,拿起笔,写一部小说。

    在文字里隐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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