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刘玉珠会嫌弃它。
房子虽然老旧，但是有这几个下人收拾，倒也还算干净。
南钰抱着布偶，坐在堂屋，摇头晃脑。老大夫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搭着南钰的脉，和南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具体说的是什么，刘夫人还没有听清，老大夫便不再说了。
“是你啊。”南钰看见刘夫人走进来，嘿嘿傻笑。老大夫回头看见刘夫人和刘玉珠，连忙站起来行礼道：
“见过夫人，见过侧妃。”
这一声侧妃，倒是听的刘玉珠心花怒放。
“免礼吧。”刘玉珠说一声，打量向南钰。
南域穿着户部尚书府丫鬟们才穿的粗布麻衣，一头长发只用一根头绳简单地扎起来。想来是这些嬷嬷们嫌每天都要给她梳头太麻烦了，才想出这样简单省事的法子。
即便如此，也难掩南域的美貌。
“倒是个美人儿啊，怪不得能够魅惑住南越王上呢。”刘玉珠打量着她啧啧叹道：“可惜啊，可惜这样一个美人，竟然生生被沈含笑给弄疯了。”
听到“沈含笑”这三个字，南越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老大夫连忙抓住南钰，对旁边的下人说道：“快！快把她给制住！”
南钰毕竟是练过武的，若是这老大夫再年轻上几十岁，或许可以制服住南钰，凭他现在的力气，南钰只一用力，便从老大夫手里挣脱，朝刘玉珠扑来，吓得刘玉珠尖叫着朝刘夫人的背后躲去。
“啊！啊！”
刘夫人也被吓得连连后退，慌乱地大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被她留下来看管南钰的这四个下人却像是习惯了似的，迅速把南钰制服。那个一直留在小院里的嬷嬷一手把南钰摁在椅子上，一边弯下腰，趴在南钰耳边小声说道：
“别怕啊，别怕，这里没有坏人，没有人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的。”
南钰把布偶的人脸紧紧地贴到自己的脸上，不停地轻轻拍打着布偶，就像是拍打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不停地“咿呀不止，似乎是在说”：
“儿子别怕，别怕，母妃会保护你的，母妃会保护你的，别怕儿子，谁也不能伤害你……”
见到她这副样子，刘玉珠更觉得心里瘆得慌。
“你们几个看好她。”刘夫人对着那几个下人说完，柔声对老大夫说道：“劳烦您到外面一叙。”
老大夫连忙收拾好药箱，跟着刘夫人走出去，刘玉珠看看南钰，又看看刘夫人，选择追了出去。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刘夫人问。
“老叟这几天每天都会过来一趟，但是您也知道，她现在这种情况……”老大夫回头看了南钰一眼，长叹口气：“老叟连她为什么会疯都不明白，她又被人割了舌头，连话都说不出来，老叟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无能为力的。”
“你的意识是你治不好？”刘夫人冷声问。
老大夫心颤了颤，硬着头皮说：“老叟行医几十载，见过的疯癫病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能够治好的，夫人您就不要难为老叟了。”
难为？刘夫人冷笑一声：“我让你来，是看得起你，如何就是难为你了？”
“您让老叟去医治一个根本不可能治好的病人，难道不是难为老叟吗？老叟实在是无能为力，夫人您真的想要治好她，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你可知道有谁能够治好这疯癫病？”刘玉珠问。
“这……”老叟想了想，不确定道：“江湖上有一位叫做莫公子的神医，如果能够找到他，请他出手，这位姑娘的疯癫症或许有得治。”
莫公子？
就算莫公子现在就在眼前，怕刘夫人也不敢请他来给南钰治病。
“除了莫公子呢？”刘玉珠问。
“这个……”老大夫抹着脑门上的汗，道：“中域能人异士众多，夫人您或许派人去中域寻找那些隐居田野的能人异士，或许其中就有人，能够治得了这位姑娘的疯癫症。”
“中域？”刘夫人嘀咕着，中域多毒医，最善蛊毒之术，无论是救人，还是害人，和北岷的大夫都有很大的不同。
或许真的可以一试。
“你既然治不好她的疯癫症，我也不难为你，但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你该明白吧？”
老大夫连忙应道：“明白，明白，老叟都明白，老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哑巴了的疯女人，更不知道她在哪儿！”
“很好，你去吧。”
眼看着老大夫离开了院子，刘玉珠不放心地问：“母亲，你就让他这么走了？难道您不怕他……”
“他儿子在你哥哥手底下当差，就算他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他那儿子，没什么好怕的。”
“中域的蛊医。”刘夫人应答完刘玉珠的话，坐到院子里唯一的木椅上，琢磨着该到哪里去找这蛊医。
“母亲，我倒是不明白，这南域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疯了呢？”刘玉珠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是因为她的儿子死了，后来被俘虏之后，被沈含笑发配做了军妓，然后就疯了。”
“也是因为那个沈含笑？”刘玉珠看向堂屋里的女人，竟然流露出几丝可怜的目光来。
“你在京城里一直待着，有些事可能不知道，我可听说，这南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哦？”
“听说她是中域的圣女，被中域王派去魅惑南越的王上苏澄，她来到南越不到两年时间，南越先后盛海棠便被苏澄打入冷宫了，可以说如果不是她，南越也不会这么快灭亡，如今天下的格局如何，或许也是另一番局面。”
“后来呢？后来她是怎么回的中域？”
“好像是陛下作为质子前往南越的时候，被沈含笑拆穿了身份还是怎么着，被逼无奈逃回了中域。”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