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南钰已经是丧家犬，她有什么能耐可以帮你对付沈含笑？你不怕自己走的是一步废棋吗？”
“南钰是南越的亡国妃，又是中域圣女。晏无心虽然铲平了中域和南越，但是前朝余孽尚存。只要南钰清醒过来，利用她就可以召集到前朝余孽，自然就有力量和办法对付沈含笑了。”
“前朝余孽？”毒婆婆嗤笑一声：“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你就不怕自己掌控不了这股力量，反被其害吗？”
“只要用毒药控制住南钰，还怕他们吗？”
毒婆婆又笑一声，继续问：“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别的对付沈含笑的办法？”
“我已经派人混入了摄政王府，并且给了她们装有麝香的香包，用不了多久，沈含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消失。”
真是个狠毒的人！
毒婆婆又扭头看了南钰一眼，沈含笑要她问的，她差不多已经问过了。南钰虽然可恨，现在看起来也算个可怜人，倒不如替她问上一句：“事成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南钰？”
“杀了！”这句话啊果断干脆。南钰藏在布偶下的拳头一紧，她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刘夫人。单从她这一个反应，毒婆婆就看得出来，南钰已经清醒了。
毒婆婆微笑着看向南钰，轻声问：“钰妃娘娘，您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南钰是个聪明人，自己的伪装被毒婆婆看破，或许一早就已经被毒婆婆看破，自己便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她摇头表示没有了。她已经知道刘夫人救自己的原因和目的，也知道了这个人打算以后如何对付自己以免后患，确实没有什么需要再问的了。
毒婆婆又倒了一碗水，在水里再抖上一些白色粉末，喂给刘夫人服下。不多时，刘夫人渐渐清醒，她疑惑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纳闷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地，刚刚像是睡了一觉似的。”
“夫人您刚刚一坐到椅子上，确实很快就睡着了，趁您睡着的时候，我替您把了把脉，应当是您这些天劳累过度所致，夫人您看，您可要在这儿小憩片刻？”
瞄了一下四周陈旧的摆设，刘夫人眉头皱起。她站起来，理理衣裳，高傲地说道：“不必了，你好好在这伺候小姐，剩下的诊金等到你离开的时候，一分都不会少你的，我走了。”
“夫人您慢走。”毒婆婆“恭敬”地替刘夫人打开门，把她送到门口，目送刘夫人远去。
留在这儿伺候的一个嬷嬷追着刘夫人送到巷口，到了巷口，刘夫人扭头朝后看了一眼，阴狠道：“尽快让那个杜大夫写好方子，然后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咔嚓’了，千万不能让她走出这座院子，明白吗！”
她以手做刀，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老奴明白。”
二人的对话毒婆婆听不见，但她能够料想到自己继续留在这座小院中，即将等待自己的结局。她送走刘夫人后，独自折回了堂屋里，南钰还在里面坐着。
她主动收拾桌上碗筷，故意提高声调对南钰说道：“小姐，咱们去东间坐着吧，我今儿还是教您读书。”
南钰会意，抱着布偶慢慢地走到了东间，毒婆婆把碗筷摞到一个盆里，看那几个奴仆还聚在院子里，拿了纸笔，跟在南钰后面走到了东间。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有人不放心地问。
“看什么？看她教一个疯子读书写字吗？无趣不无趣？”家丁躺到院子里的躺椅上，翘起二郎腿：“随他们在里面折腾吧，过了八月十五，咱们可能就要回刘府去了，趁这几天好好享受清闲日子才对啊。”
“可是、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能出什么事，一个疯子一个老婆子能出什么事。”
正是料定那些下人们不会过来叨扰自己，毒婆婆把纸笔放到南钰面前，低声说道：“钰妃娘娘，老婆子我在这儿陪不了您多久了，您还有什么话，就写在这张纸上吧。”
“你不留下来？”南钰惊讶写道。
毒婆婆笑一声：“您也看出来了，那刘夫人可不是什么善人，老婆子我留下来，保不齐会遭她毒手，为了我这条老命，我得赶快离开才是。”
“别走，帮我。”
“我为何要帮你？”毒婆婆的语气突然冷下来：“如果不是你害了先后，南越也不会这么快走向灭亡，我也不会流落至此！”
“那你为何要救我？”
“救您？”毒婆婆冷笑一声：“我救您，不过是因为巧合罢了。临走之前，老婆子我提醒您一句，沈含笑非善类，你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若想活的长久些，就也走吧。”
南钰把纸张揉成团，丢到角落里，不再说一句话。
毒婆婆觉得她可怜，却不可怜她。二人本就不亲近，北岷是他乡，二人却非故知。她兀自收拾着行囊，不忘把刘夫人之前给她的银子塞进行囊里。
“可惜了，刘夫人还差几百两诊金没给我，可惜了，可惜了啊。”毒婆婆惆怅一声，把行礼藏到宽大的衣裙下，不让那几个奴仆发现，然后拿起桌上纸笔来，写了一个方子，拿砚台压住。
“您是中域圣女，想必也通晓中域蛊医。这是我开给您调理的方子，您如果觉得合适呢，以后就用着，若是不合适，您自然有自己调理的法子。”
南钰静静地看着毒婆婆做完这一切，走到院子里，对已经在外面开始玩牌的下人笑说道：“这马上就到八月十五了，我想吃些苹果，想请……”
“去去去，想吃苹果就自己去街上买去，没看见我们正在玩牌吗？”
其中一个家丁拉住站起来要去买苹果的嬷嬷，不满地对毒婆婆说道。
“可是夫人嘱咐过不让她出这个院子。”
那家丁瞄了毒婆婆一眼，不以为然：“她还有几百两银子押在夫人这儿，难道你还怕她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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