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蛮潇洒的嘛!”其中一个小童看着廖俊天赞道。赞完了再看看自己,神色黯然:“我们就……师祖好偏心啊!”
廖俊天四下里望了望、又抬头看着那山门。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漆黑的边缘,那漆黑像一团雾,后退一步便进入了漆黑之中。他知道,自己就是从这片漆黑中变成一颗微粒,跳跃而来的。
他的脚下,则是一片白色的土丘,没有任何植物,自己像是站在一个渐行渐高的孤岛的边缘。
孤岛的高处,迷迷蒙蒙的雾霭之中,显露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石门。石门呈奶白色,像是用花岗石岩雕成。
石门屹立在天地间,显得是那样的孤高、神秘。
“两位小哥,这里是……”廖俊天很有礼貌地躬身一礼,问那两位小童。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位年近五旬、须发花白、身穿灰袍、手执浮尘的人出现在了那个山门处。
而随着灰袍人的出现,那两个小童则不见了,像是从空气中猛然蒸发了一样。
“廖公子,久违了!”灰袍人双手一抱浮尘,致意道。
“我们……认识?”廖俊天惴惴地问道。
“哈哈,公子好健忘啊。刚分开几天就不记得某家了。”那灰袍人说着,浑身金光一闪,猛然变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金瓶。紧接着,从上古混沌之中,直到葬神鼎的“混沌种灵”墙壁中的情景一一在廖俊天的脑海中闪现。
“你是无妄玄金瓶!”其实不用多回忆,那只金光闪闪的金瓶在山门处一出现,廖俊天就想到了。
廖俊天闯入中古时代,恰逢“嘟嘟”和“哞哞”出世,“无妄玄金瓶”和“太虚玄阴绽雷草”便完成任务,回到了太虚之中。
现在,在这里看到了“无妄玄金瓶”,廖俊天彻底明白他来到哪里了。
这时的廖俊天别看身穿长袍、手拿折扇,但那也是幻境,而骨子里还是那颗微粒、那道意念。他身形一纵,轻飘飘地落在了“无妄玄金瓶”的近前,“嘿嘿”一笑,他反倒不知该怎么称呼玄金瓶了。
玄金瓶看出了廖俊天的尴尬,说道:“我比你早在师尊驾前几年,你就叫我师兄吧。”
廖俊天从小无父无母、与哥哥廖俊海在洪荒古陆的偏远之地,通衢城生活。习得大狱伏兽功后,也是独自修炼,从没有什么师门概念,更别提师兄师弟。就算是皇家武院,天枢院,在他心目中那也是一座武院而已,根本不算是什么师门。
何况,当时的师父石松溪,师兄尤东凯等都想加害自己,夺得自己的功法,在他的心中,已经是自己的仇人。
而这“无妄玄金瓶”,自从自己把它从上古混沌中强行抢来之后,多次帮助自己,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师兄。
于是,心里美滋滋的说道:“师兄,一向可好!”并且躬身施礼。但是后面的话却叫“无妄玄金瓶”尴尬无比:“不知和你一起孵化‘嘟嘟’和‘哞哞’的绽雷草是我的嫂子呢?还是师姐?”
“呔,不许瞎说。那‘嘟嘟’和‘哞哞’乃是我和你师姐分别抽出精气、育化而成……”说道这里,无妄玄金瓶说不下去了,他也感到无法解释。
廖俊天到是顽皮的一笑,“有点乱,好好捋捋。”
“什么有点乱?”无妄玄金瓶一拂尘打在了廖俊天的头上,“快随我去见师父!”
“无妄玄金瓶”和“太虚玄阴绽雷草”,本是太虚主宰身上的两件宝物,廖俊天所在的“古泓宇宙”初开之时,太虚主宰将这两件宝物置于混沌之中,让它们自寻修炼的机缘。
这两尊宝物追随太虚主宰多年,已经深得冥冥玄机,于是在混沌之中以自己的精气育化了两枚卵,并开始孵化。
正巧,廖俊天闯入了上古混沌,将它们连同两枚卵一同收走。从上古混沌一步跨越到了廖俊天的时代,时间的飞逝对于廖俊天来讲只是几天,但是对于玄金瓶和绽雷草来讲,却是让它们用几天的时间完成了百亿年的修行。
终于,在廖俊天进入中古混沌时,“嘟嘟”和“哞哞”出世,两件宝物也修成正身,回归太虚。
这其中涉及冥冥之中的无限玄机,就是廖俊天现在还理解不了的了。所以他才会觉得“有点乱”,非要将二宝物和“嘟嘟”、“哞哞”搞成一个“鸡和蛋”的关系不可。
不过,一听说去见师父,廖俊天倒是有点紧张了起来。他在就知道,自己印堂中的骑龙道人甘建雄只是代人传功,并不是自己的师父;而且还隐隐知道,自己的师父极有可能就是太虚老祖。
“师兄,”廖俊天上前,拉住了玄金瓶的衣袖,“师父是不是太虚主宰啊?厉害不厉害?”他问道。
玄金瓶一笑,“厉害不厉害,你见了不就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至于第一个问题,根本就像是没听见。
“见了,我还用问你!”廖俊天嘟哝一句,紧随其后,进了山门。
进入山门,玄金瓶带领着廖俊天依然在雾霭中穿行,不见花草,也不见山川,身边永远是迷迷蒙蒙的一片。
“师兄,这里是师父修行的地方吗?”廖俊天不禁问道。
“呵呵,师父无处不在。你说这里是他修行的地方也可以。”玄金瓶给了廖俊天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那这里是传说中的太虚吗?”廖俊天又问。
“这里正是太虚圣境。你不可大声喧哗,免得打扰了同门师叔、师伯、师兄、师弟的清修。”玄金瓶说道。
廖俊天一吐舌头,但还是嘟哝着:“什么太虚圣境!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师弟,你不可辜负了师尊的好意。师尊偶得玄机,知道了你今日要到太虚中来,特意与你相见。怕你对太虚的环境不适应,还特意造出了这‘太虚圣境’。”玄金瓶说道。
“哦。”廖俊天点点头,“太虚,就是我刚才变成微粒,跳跃穿行的地方吗?”廖俊天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他初来太虚,需要问的却是也太多了。
“呵呵,是,又不是。”玄金瓶依然“玄而又玄”地回答。
“这是什么话?”廖俊天有点不满了。
“怎么了?”玄金瓶回头反问廖俊天,“所谓太虚本来就是一种‘是又不是’的存在嘛!”他说道这里,猛地想起了廖俊天现在才是一个神皇境,“嘿,我怎么忘了,这不是……啊哈?”出于师兄弟刚见面,他终于还是没有好意思把“对牛弹琴”四个字说出来。
“哼!”玄金瓶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廖俊天却是听出来了,他可好意思,直接说道:“牛弹琴,人怎么能听得懂!”
“到了。”玄金瓶就当做没有听见廖俊天的反唇相讥,用手一指,前面雾霭隐去,一座洞府出现。
廖俊天闪目观看,但见草长莺飞、溪水潺潺间,一座巨大的山体出现。那山体成淡粉色,其间的岩石倒像由“混沌种灵”形成的一般,只是颜色不同。
观看间,一股幽兰似的香气进入了廖俊天的鼻孔,体内黑狱开始急速旋转,廖俊天就觉得,自己气海内的真气不断地充盈。
廖俊天发现,那幽兰似的香气是从那潺潺的溪水中发出的。
“我这身体是虚无的幻境,怎么能有这种感觉?”廖俊天嘟哝着,很是奇怪。一路走来,在霭蔼雾气之中,廖俊天甚至连呼吸的感觉都没有,但是现在,不但能闻到溪水散发的香气,而且还能感到体内气海的变化。
玄金瓶听了廖俊天的嘟哝,不禁又说道:“太虚,太虚。否极泰来,虚极实至。虚实之间,变化万千呢!”
一路走来,廖俊天已经习惯了玄金瓶的这种“阴阳怪气”,也不再和他较真,而是问到:“这也是一种‘混沌种灵’吗?”
“这可比你的‘混沌种灵’强多了。这道溪水,乃是师父洞府中的一口‘虚泉井’流出的。”玄金瓶解释着。
“虚泉井。”廖俊天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又问:“师父洞府中,这种井多不多啊?”
听了这话,玄金瓶猛然驻足,看着廖俊天,“你要干什么?”廖俊天的个性玄金瓶还是比较了解的,“那可是师父的东西啊,你也敢打主意?”
“我就是问问嘛!”廖俊天说道,“再说,师父要是这玩意儿多,我就是要一两口、两三口,也不是不可以的嘛!”果然,廖俊天“旧病复发”。
“嘿!还要两三口?”玄金瓶举起手中的拂尘,就要再次向廖俊天打去,“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园里的水井啊!”
廖俊天一躲,“哼!就你小气,给金光才给三道,让我没几天就用完了。我估计啊,师父绝对不像你!”
“无妄玄金瓶”临走的时候,曾经赠与了廖俊天三道“保命金光”。恰巧那几天镇虚连找廖俊天的麻烦。廖俊天为了保命,将三道金光稀里哗啦、一鼓气地用完了,这会儿倒成了玄金瓶小气的证据。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玄金瓶再举拂尘。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玄金子,怎么还不领你师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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