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九歌几乎是流着眼泪跑到龙灵心的面前,但是看到她的造型的时候,明显一愣,沙哑着声音问到,“心儿?”他有点不敢认,面前的人是他的心儿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霓凰连忙倒上一杯茶给陌九歌,“九歌爹爹,你不要激动,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看你们好长时间都没有休息过了,嘴唇都干裂了,来,喝点水先。”
接过来霓凰递过来的茶水,陌九歌直接灌下去,润了润喉咙,“心儿?你眼睛怎么了?”
看来不是梦啊,自己想躲的清净日子到头了啊,那双手被陌九歌抓的死死的,抽都抽不回来,龙灵心微微一笑,“眼睛看不见了。”
“那你怎么不去找我们呢?你身边有霓凰,皮皮,他们任何一个痘可以带你回去啊!就算去不了兽人族,那你去灵境,或者去卡澜城也可以啊!”陌九歌有点崩溃,他是真的不知道,龙灵心这么长时间,是怎么没有眼睛,适应这世间的一切的。
龙灵心轻轻的拍了拍陌九歌的手,语气淡定,“不是的,我不想回去,是因为我要好好的想一想;我不想回去,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解释,我怕你们接受不了;我不想回去,是因为,没有是那么多人怜悯我的话,我还能好好的活着,我不想成为你们被照顾的对象,那样的我,让我自己看起来都是一个废物。九歌,还有空哥,龙文,你们都不要问我眼睛的事情,就当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吗?”
陌九歌有什么话想说,但又只能咽了下去,“那……你想跟我们回去吗?”
“打仗了吗?”
“没有。”
“是不是我失踪之后,卡斯大陆那边就没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是啊!”
“那就对了,那我回不回去,都一样了。”
“什么意思?”
“你们见过默文了吗?”
“见过了。”
“那你们应该知道了,卡斯大陆的卡索帝王是谁了?”
“恩,知道,是风煜邪的父亲。”
“对,这次我被抓,不过就是他们逼风煜邪献身的途径而已,所以我回不回去都一样,我回去了,那也就证明,我依旧是可以成为他们的利用之物,就算没有我,说不定会有下一个人,而且他们的实力很强,蓝孔雀的技能,能够异形幻影,也就是在是我们抓捕默文的时候,默文被掉包了。”
“怎么可能?”陌九歌不相信,“那控制默文的可是龙凰绫啊!”
“是龙凰绫没有错。”龙灵心微微一笑,“龙凰绫对默文管用,但是对于蓝孔雀却不管用,他能够轻易的破解龙凰绫,并且把我带离兽人族,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默文换走的。而且,他的意识是能够分离主体存在的,比如你们看到的冰雪芙,一开始的时候,我怀疑她是内奸,但是事实证明,真正的冰雪芙其实是个很纯真善良的人,她记得身边人对她的所有的好,特别是她哥哥,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下手,但是事实是,以前的冰雪芙不仅能下得了手,而且对自己的亲哥哥毫不手软,那是因为,蓝孔雀的意识附着在了她的身上,因为她的一些历史问题,她被操控了。导致她的记忆根本不全。”
龙灵心喝了一口茶水,“相对的,除了他们蛮横的强大实力之外,他们还能让人陷入幻境,所以,这样的话,我们就会跟被动,你们意识到敌人多么强大了吗?风煜邪不想见他们是有道理的,再者,他是阴系灵术士没错,能比的过他爹的修为吗?精神压制,加上道德压制,风煜邪差不多已经崩溃了。”
陌九歌点点头,“是,他已经颓废到,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算是默文和他打架也激不起来他的斗志,现在已经是谁说都没有用了。”
龙灵心点点头,“那如果我说我眼睛瞎了,他能好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和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陌九歌很认真的看着她,“回去吗?”
“不知道,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哪怕每天都只做一件事情,也好过每天都在生死线上转悠,有些事情我自己一个人能挺过来,相信,他也可以,我们不是没拉过他,但是他自己死命要往下沉,我们总不能一起跟着坠下去,你们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不顾他人感受也好,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不能过多的干涉别人,哪怕他是你最亲的人,我不能是因为身边有人照顾我,就放弃了自己生存的能力,我说过了,那样,我只会鄙视我自己。但是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去面对战争,我什么都做不了,看不清敌人阵容,搞不懂我方分配,与其让自己成为你们的累赘,还不如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喝喝茶看看景。”
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你说的没有错,要是不实现自我救赎,别人在怎么帮忙都是白扯,只会让你无限堕落。”
龙灵空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放心了,至少,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既然你想在这里呆着,那就留在这里吧,我们先回去。”
让霓凰倒上一杯茶,“喝点水再走吧,不着急,你们找到我,也就是为了确定我还活着,不至于没命一样的赶路。”
几个人纷纷坐下,干了这么多天的路,好像突然间一下有了归属感,陌九歌不想走,他就想看着龙灵心,他不想看着她在受什么伤害了,轻轻的伸出手,把那龙凰绫一拉,龙灵心也没拒绝,长长的睫毛安分的盖在下眼睑,龙灵心睁开双眼,‘看着’对面前方,微微笑着,这样的眼神让陌九歌有瞬间的诧异,好像她并没有失明一样,轻轻的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龙灵心一下拍开,闭上了眼睛,“我真的是看不见,不过失明的这几年,我的听觉和感触,敏感了许多。”
陌九歌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破碎了,轻轻的给龙灵心系回去,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离开。”
龙灵心点点头,“那就留下,不过就是寻找我,然后还没有回去而已。这里的坐标,一般人定位不到,你们不也是碰巧么?”
龙灵空喝下了杯中的茶,“那到是,要不是陌九歌坚持着要回来看看,估计我们就路过你了。我们先回去了,要是有问题,我会及时过来找你们的,你们的地址最好不要变,否则天涯海角我去哪儿找你们?”
喝了几口茶,塞了几块点心,龙灵空带着龙文就要走,“哥哥。”龙灵心张嘴喊道,这是她第一次叫龙灵空哥哥,让龙灵空有点受宠若惊,转头,龙灵心樱唇轻启,“谢谢,见到风煜邪,你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我和陌九歌兵分两路去寻你,我没见到过你。”龙灵空走过去,摸了摸龙灵心的头,“好妹妹,你受苦了,我先走了。”
龙灵空和龙文离开,有着坐标的位置,来去倒也是快。
几个人从山洞小木屋离开,回到随身空间,龙灵心在这里来去自如,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放着什么东西她都能准确的找到,熟悉的宛如一个能看见的正常人,“九歌,你去洗洗吧,好长时间没睡好了吧,洗刷一下,睡个好觉,让霓凰给你做饭。”
“恩。”陌九歌点点头,以前他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这里放置的男装,也有他的尺码,霓凰拿了换洗衣物和毛巾给他。
眼神复杂的看着龙灵心,“娘亲,你该不会打算不要爹爹了吧?”
冰雪芙那一坛酒还没喝完,就卡在喉咙里,直到现在才咽下去,“说真的,我有点吓到了,灵心你看不见可能不知道,陌九歌本身也是个翩翩公子,我当时看到他们还以为是难民呢,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熟人。”
龙灵心点点头,“我知道。”那双握住自己的手,以及那粗糙的皮肤,还有那风尘仆仆的味道,都在提醒她,他经历了什么,受了多少罪,跋山涉水挖地,也不过就是想要找到他而已,所以陌九歌说要留下来的时候,她没有理由拒绝。
霓凰做了瘦肉粥,洗了水果,放在桌子上,他也不能说自己娘亲这样有什么不对,也不能说九歌爹爹有什么不对,关心一个人,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只是在这件事情当中,应该去面对,应该站在前面,他也曾幻想过,要是娘亲一直在这里的话,不远万里,不辞辛劳找来的人是不是风煜邪?
但是,显然龙灵心要比自己更了解风煜邪,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知道他现在会是什么情况,也知道来的人不可能是他。
皮皮握着小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感觉我要换爹了,已经被我揍了一顿,咋就这么不长记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最后几个排比语气词显然是冲着冰雪芙喊的,冰雪芙捂着自己的耳朵,“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气死了,淡定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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