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推开大使馆的大门,望着黑着灯的城堡,心情说不出的压抑。
太 晚了啊,大家都睡了啊。
二 楼右侧的第二间房间,些许灯光从门的下方逃了出来,再这片暗黑之中给了我些许温暖。
男人是很容易满足的生物,哪怕这个城市再冰冷,只要还有一间房间为你亮着灯的话,就会精力满满的迎接明天。
不记得是谁告诉我这句话,到今天我才真正的亲身感受到这其中的幸福。
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之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偌大的房间之中只有床头小灯还亮着,让整个房间显得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宁静。
左 瞧右看,并没有发现等我归来的人,心中不免的有些小失落。叹了口气,将外套随手扔在了长椅的靠背上,我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准备脱衣服睡觉。
“唔呀~你回来了?”
粘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回头望去,原来床上躺着一个人,刚刚被子蒙着头,灯光太昏暗结果下没发现。
望 着那标志性的金黄色卷发,我试探性的询问:“娜娜,是你吗?”
梦 露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被窝之中爬起身来,半坐半靠在床头上,打着哈欠不满的看着我。
“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 啊,一点事耽误了。”
“ 是不是出去野去了?喝没喝酒?有没有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皱着眉头看着梦露娜:“怎么感觉刚刚你还睡眼惺忪的,现在忽然这么有精神了?”
梦 露娜小手玩弄着自己的卷发:“谁让你回来这么晚的?我都睡了一轮了,当然精神了。”
我 重新坐回床边,学着梦露娜的样子躺在床头。梦露娜看了看我:“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宵夜!”
我赶紧伸手拉住她:“没,没有。我吃完了回来的。你就别忙活了,大晚上的,陪我聊聊天吧。”
总 算安抚下了躁动的梦露娜,我为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暗自庆幸。
“ 今天真是新鲜,没想到等我的人居然是你哎。”
我 开始没话找话,但显然犯了方向性的错误。梦露娜十分不开心的瞪着我:“怎么?是不是以为这么大晚上的,肯定是赫尔在等你吗?”
“额……”
这一句话噎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真的下意识的认为是赫尔在开着小灯等着我回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些女孩子之中,只有她最接近那个传说中的贤妻良母角色。
“哼,反正在你心里面,我就是个啥都不会干,蛮横不讲理,而且时不时给你惹麻烦的那个人,对吧?”
望 着气呼呼的梦露娜,我忽然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恶魔果实这种东西,然后今天梦露娜不小心吃了‘实话果实’。怎么变得这么爱说大实话?
“克拉斯,你有一天会不会不要我?”
望 着眼泪巴巴的梦露娜,我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总算是问了一个我能给出确切答案的问题,当然是不会啦。”
“ 所以说前面两个问题是肯定的回答啦?”梦露娜伸出手在我腰间狠狠地扭了一下,疼得我瓷牙咧嘴。
“ 你也可以把它们理解成你的魅力所在啊。”我强颜欢笑。
梦露娜白了我一眼,伸手怀抱着我的腰:“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个麻烦鬼,以后还会给你不停的制造麻烦。”
“那我就一辈子替你解决麻烦不就好了吗?多大点事啊~”
“ 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能反悔哈!”
“ 不过你要是能稍微减少一下麻烦的数量跟质量的话,我会打心眼里开心的!”
梦 露娜伸出手揪着我的脸颊:“好啊你,刚说出话来,立马就打退堂鼓了?”
我 赶紧伸手握住了梦露娜的手,解救了我细嫩的脸部皮肤。在抓住她手的一瞬间,我感到了有一丝异常。
我 双手握住她的手,想要摊开仔细观察。梦露娜似乎想到了什么,拼命地想要将手抽回去。一个圣域战士一个孱弱魔法师,在力量上我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但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力气,我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
“ 给我看看!”
迫 于我的威严,梦露娜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自己的手张开,摊放在我的面前。
细 嫩白皙的手掌心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伤痕累累的粗糙皮肤。我伸出手指在她的掌心划过,将那凹凸不平翼翼记在心中。
“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心疼的看着梦露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 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我,不断的在抚摸着她变得粗糙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 我是……战士嘛。”梦露娜被弄得有些发痒:“战士就要手握武器喽,有些伤痕剑茧不是很正常的吗?”
“ 可……那个时候你的手还……”
我 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在法师之塔分别得时候,那个时候的她的手还是那么的细嫩光华。
“ 那个尖耳朵,这么恶毒么!”
“ 别这么说老师,她对我们的教导都是尽心尽力的。”梦露娜趁我不注意,将手从我的脸上抽离,小心翼翼的放在身后
“我们是自愿这样的。我想要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你身后。”
望 着她坚毅的表情,我忽然感到十分的懊悔。
太自以为是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我自以为是的给予她们一切,自以为是的将她们挡在我的身后,自以为是个给予者,是一个施恩者,是一个保护者。
虽 然玛莉、亚伯以及老师都曾经劝过我,但到现在我才真真正正的发现,我真的错了。
是 她们一直维护着这荒诞的关系,是她们一直呵护着我跋扈的自尊,是她们庇护着我易碎的心灵。
“ 娜娜,对不起……”
我 握住梦露娜的手,那一道道伤痕都是这个女孩为我牺牲青春年华付出鲜血汗水的佐证。那个本该锦衣华服放肆青春的最美年华,却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变成了双手之间的的刻痕。
那 一刻我忽然哭了起来,与其说是内疚,不如说是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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