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黎治廷深情地望着顾晓妮，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忧伤。
“是的，我结过婚了。”黎治廷缓缓出来的几个字，却把顾晓妮最后的希望浇灭了，她的眼光晦暗下去。
“你再说一次？”顾晓妮慢慢问出口，她想要再确认一下。
女人都是这样，即便是非常明显的摆在眼前的事实，也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是假的，所以需要反复确认来抽打自己，让自己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我结过婚了。”黎治廷又重复了一遍。
顾晓妮的眼泪夺眶而出，用手推开黎治廷，虽然他有着1米8几的大高个儿，但顾晓妮的推搡是让他猝不及防的，他一时没有站稳，打了个踉跄，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顾晓妮开始无忌地放声咆哮起来。
黎治廷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换回了温和的表情，走上前，紧紧搂住她，“晓妮，你别这样，我没有骗你，你不要这样。”
黎治廷的声音也带着哀愁，他很有力地把她圈在怀里，却还是禁不住她的挣扎，把他弹开了。
“没有骗我？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如果我不问，你也不打算告诉我？”顾晓妮纠结着黎治廷没有主动坦白这件事，一直不依不挠。
“不是，晓妮，我是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这句话说出来，黎治廷是有些心虚的，他确实没有打算告诉顾晓妮。
之所以陆霖风的调查已经很精细了，但还是无法查出黎治廷的老婆是何许人也，就是因为黎治廷做过手脚，他不止是不想让顾晓妮知道，他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有过这样一段婚姻。
所以，如果这次顾晓妮没有主动说起，他将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过段时间？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十年？”顾晓妮脸上挂着泪痕，皱着眉头，逼问道。
黎治廷带着怜惜的表情看着顾晓妮，近乎哀求地说道：“晓妮，求你了，别这样，你这样我会难过。”
顾晓妮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为什么，黎治廷，为什么会是这样？”
顾晓妮滩坐在地上，任眼泪流着也不去擦拭。
黎治廷慢慢蹲下来，用纸巾擦去顾晓妮的眼泪，曾经在心里对自己暗自说过，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幸福快乐，但现在惹得她哭成这般模样的也是自己，黎治廷不禁捏紧了拳头。
“说吧，你不该把整件事都告诉给我吗？”顾晓妮没有看黎治廷，眼睛呆呆地望着别处。
“我是结过婚，但在向你求婚之前我已经离婚了，不信你可以问莫助理。”黎治廷信誓旦旦地说道。
莫助理的耳朵始终贴在黎治廷办公室的门上，想着一有突发状况，他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
听到黎治廷嘴里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莫助理的手都捏紧了，随时等待黎治廷的召唤。
“呵，莫助理，他是你的人，当然帮着你说话。”顾晓妮却全然没有心思要听谁的解释。
“是真的，你相信我，跟你求婚之前我已经离婚了，我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而且，对于我的上一段婚姻，我根本没有感情。”
黎治廷又一次提高了声调，把顾晓妮搂进怀里，紧紧环抱，生怕她从哪个缝隙间溜走。
顾晓妮虽然没有挣脱黎治廷的怀抱，但说话的语气比刚才还要冷漠，“没有感情为什么要结婚呢？以后你再遇到别人时，你也大可以跟她说，与我也是没有感情的。”
“不会的，晓妮，你和她不一样，我是真心爱你的，这么久以来，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黎治廷反复解释道，不想让顾晓妮再继续陷在这个问题里。
“你刚才说是跟我求婚之前离婚了？”顾晓妮突然把黎治廷推开，面带怀疑地望着他，表情有些不安。
黎治廷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还举着手，做发誓状，“真的离婚了，在那之前已经离婚了。”
“也就是在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时，你还是已婚的状态了？”顾晓妮没有看着黎治廷，望着旁边，看起来不像是在问他，但事实上又确实是抛给他的问题。
黎治廷没再像刚才那么答得爽快，紧锁的眉目，这会儿变得更加难看了。
“是，是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办手续，但是……”黎治廷还是说了出来，想用转折的语调再为自己争取些话语权，却被顾晓妮无情地打断。
“够了，不用再说了，事实如此，哪还有什么但是。”顾晓妮边说边慢慢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抖抖身上的尘土，便朝着门的方向移动。
“晓妮，你别走！”黎治廷赶紧上前拦住她，想再让她听听自己的解释。
但顾晓妮这时已经不再想听他说话了，她一甩胳膊，拂去黎治廷的手，喃喃自语道：“原来我是第三者，原来我当了第三者……”
“不是的，晓妮，你不是第三者，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黎治廷也开始咆哮道，想尽力把顾晓妮的思想拉转过来。
“那是什么？那我是什么？你说啊，在你还有一段婚姻的时候，我还和你在一起，我不是第三者是什么？我之前还说人家凌云菲不要脸，抢别人男朋友，哈哈，原来我自己更厉害，我直接抢了别人的老公！”顾晓妮最后加重了语气，恶狠狠地瞪着黎治廷。
“你和凌云菲根本不一样，是我没有告诉你这些，而且你也没有抢别人的老公，我本来就是你的，那一段婚姻不是正常的联姻。”黎治廷反复强调着那段感情的实不副名。
但顾晓妮根本听不进去，她固守着自己的原则，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重复着：你是小三，是你最痛恨的那种人。
顾晓妮用双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晃着脑袋，“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求你，放过我。”
顾晓妮带着哭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拉开门，莫助理一个不及，跌了一下，顾晓妮愣了一秒后，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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