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凉笑眯眯点头：“我不来你们也要好好练习。以后说不定有机会荣华富贵，弄个诰命什么的做做。”歌舞姬们都掩面而笑，说：“少爷说笑了，我们的荣华富贵当然都要指望您了。”莫微凉笑了笑，闲闲地抚着袖子上的暗纹提高了声量：“也不尽然。府里面长得好的仆人那么多，说不定哪一个某天就封侯拜将了。你们可要早些勾搭，省得错过了时机。”歌舞姬立刻安静下来。莫微凉早听说有人暗恋顾天扬，整天送东西给他，今日正好一起敲打敲打。莫微凉放冷声音，接着说：“你们别忘了，这个府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我的。我给你们自由，你们才能自己做主；我不给你们自由，就算我不要你们了，你们也要在这里老死。就算逃得出莫府，也逃不我的手掌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们。”所有人都被吓得低下头。赵姑娘身子抖了抖，咬唇低下头。不远处的顾天扬正步伐沉重地慢慢从回廊上走过，恰好听见莫微凉的话。这句话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顾天扬寒毛一竖，咬牙低头快步走了。莫微凉又放柔了声音：“大家听话，我自然会疼你们。说不定那天我就把你们送给那个少爷将军做妾，以后生个一男半女的，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一个耳光一个糖，连站在远处的齐如海都忍不住佩服莫微凉。他知道莫微凉的话后面这一半是说在安慰他，所以忍不住咧着嘴笑了。夜里顾天扬仰面躺在床上，瞪着黑漆漆房梁，满脑子都是莫清那得意洋洋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应该觉得不甘心不是吗？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机会能逃出莫府出人头第，却还是以这样一种憋屈的方式收场。周遭安静得很，只有虫鸣声，越发让他觉得清冷和烦躁。只要能逃出这里，不管多大的屈辱他也要咬牙承受下来。如今能帮他达成目标的恰恰只有那个他痛恨无比，想要逃离的人－莫微凉了。莫微凉最近悄悄修了个密道，从她房中到顾天扬的房里。她说只要她拉响顾天扬床头的铃铛，他半柱香内一定要赶到莫微凉房中，否则顾天扬就要受罚。今日知道他输了，莫微凉一定会叫他去。他不用主动出击，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顾天扬转眼盯着铃铛，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渴望莫微凉传唤他。可是偏偏铃铛一直很安静。更漏似乎滴得比平常都要快，‘丁丁冬冬’声音听得顾天扬心烦意乱，越来越绝望。接近丑时，铃铛才忽然毫无预警地响了几声。顾天扬一下站了起来。他强按住自己立刻冲到密道里的冲动，死死盯着铃铛。直到它响了第二次，他才整理了一下自己，慢悠悠地走下密道。莫微凉叼着牙签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顾天扬站得远远的，默默行了个礼。莫微凉眯眼盯着他，伸出一支指头冲他勾了勾。顾天扬才走过去。莫微凉冷冷说：“跪下。”谁都不知道，莫微凉其实是个马上就要成仙的猫精。如今在莫府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她无数次历劫中的最后一次。多次历劫的她见惯了凡人的生死。在她眼里，凡人和蝼蚁、飞禽走兽没有区别。他们只有短短百年寿命，如过眼云烟。而顾天扬只不过是她从这些凡人挑出来让她快活和采阳补阴的工具。他的心情、他的感觉、他的屈辱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只是她绝不能容忍他被别人欺侮给她丢脸。顾天扬刚跪下，莫微凉忽然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顾天扬被打得头一偏，左边脸立刻肿了，一丝血痕从嘴角渗出。莫微凉云淡风轻地说：“这是给你长记性的。下一次，再不听我的话，就不是一个耳光了。”顾天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莫微凉扬手又给了顾天扬一个耳光，放冷了声音：“这一巴掌是惩罚你丢了我的脸。既然要比，就只能赢不能输。不过还好，今天你虽然没有赢，却也没有丢失气节，下一次，若是再敢丢我的人，就不要活着回来见我了。”顾天扬耳朵里面嗡嗡直响，却连哼都不曾哼一声，只是默默跪着。他越是这样消沉，莫微凉越是生气。她捏着顾天扬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你除了能在床上侍候我还能做什么？”顾天扬闭上了眼。莫微凉伸手永不止轻轻擦了一下他嘴角的血痕。顾天扬哆嗦了一下。莫微凉伸出手扣着他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下去。顾天扬竭力迎合她，与平日大不相同。陌生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唇一直蔓延到指尖，让莫微凉的心跳忽然停了一下。顾天扬不肯停下。莫微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指尖轻颤一下捏住了顾天扬的胳膊，然后死命地掐着他来压抑自己喉咙里就要散逸出来的呻吟。莫微凉觉得自己胸前一凉，立刻清醒过来，睁开眼。她望着虚无的远方笑了一声：“你这算是什么？用你自己的身体来求我出手相助？”顾天扬身子一僵，停了下来。“我很享受，可惜这并没有用。我不会帮你。你若要不被别人欺负，只能让自己更强。就算你把这亲嘴功夫练得比那玉竹阁的小倌还厉害，我也只能在闺房夸你一句，并没什么实际作用。所以，你就好好在房中服侍我，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了。”莫微凉冷冷地说。顾天扬的身体因为屈辱而轻颤。他低头垂眼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强忍着厌恶和愤怒才逼迫自己献媚，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被她察觉而嫌恶了。莫微凉“哗”地一声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顾天扬的身体僵住了。莫微凉用指尖划过他玉色的胸膛，在那里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趁着我现在高兴，你还没有被罚，赶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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